蘇簫義正詞嚴地道:“請問田大人,你們把李先生抓進來不算,還要對他下毒手,可有此事?”

田啟貴道:“哪有的事?蘇先生,你說話可要講證據啊!”

蘇簫“嚯”地一下從衣袖中取出塊白布當面展開,大聲呵斥道:“這就是證據!”

田啟貴定眼一看,正是與李儒生關在一起的那個死囚的口供筆錄。

書生甲道:“田大人,李先生是無辜的。你不僅不肯放人,還要置他於死地,目的何在?”

書生乙道:“這份口供說得清清楚楚,那個囚犯的所作所為全是受人指使的。指使的人還說他如能謀害李先生,就可免除他的死罪。只有大人你才有權免除他的死罪,指使他謀害李先生的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田啟貴色厲內荏地道:“胡說,你們分明是血口噴人。田某一堂堂縣令,能幹那樣的事嗎?”

書生丙冷笑一聲道:“可你偏偏就幹了。你說不是你們指使的,敢讓那個死囚出來對質嗎?”

田啟貴被問得啞口無言,頭上頓時冷汗直冒。田啟貴正為下不了臺犯愁,謝巒急匆匆跑上前來,耳語了一陣。田啟貴聽罷,頓時像蔫死的螞蟥吸了一口血,又變得神氣活現起來:“你們休要喧譁。與李儒生同牢房的那個囚犯同李儒生有過節不假,但他並沒有害死李儒生。獄中剛剛傳來訊息,死囚死了,是李儒生害死的。不信,可以當堂驗屍。來人,將死囚屍體抬到堂上來!”

轉眼眾衙役將死囚的屍體抬了上來,擱在地上。田啟貴道:“仵作聽令,快快驗屍!”

仵作上前,掏出銀針在死囚嘴裡搗弄了一陣,向田啟貴稟報說:“大人,此人為中毒身亡!

田啟貴謂值勤牢子說:“昨天是怎麼回事?你當著大家的面說說!”

牢子道:“稟報老爺,昨天晚上,給這兩個囚犯把飯送進去後,李儒生和死囚就靠在牢牆邊吃起來。吃著吃著,死囚推了李儒生一把,李儒生扶住牆,才沒有跌倒……”

牢子接著道:“李儒生用衣袖一拂,牆上掉下一物,掉到死囚碗裡。死囚也沒在意,吃完飯,兩人各自睡了……沒想到今天一早,這傢伙就死了!”

隨後,謝巒端著一個盛著死壁虎的碟子出來:“稟報老爺,毒死死囚的是這隻壁虎!”

田啟貴一邊檢視碟子裡的死壁虎,一邊問道:“壁虎是哪來的?”

謝巒道:“據當值的牢子講,二人發生齟齬時,李儒生將牆壁上的壁虎拂進死囚碗中,死囚吃過掉進壁虎的飯,結果夜裡就死了。”

田啟貴道:“死囚雖然當死,自有國法制裁。李儒生將其毒死,犯下的可是殺人罪。諸位,你們都聽到了。本官本想為他開脫,可眼下他又攪進這樁命案裡,諸位還有何話說?

李家客廳內,風琴、淨土馨潔正同李夫人談論營救李儒生的事,見蘇簫急匆匆地跨進來,眾人一起迎了上來。風琴問道:“情況如何?”

蘇簫道:“別提了。我等拿出死囚供詞,將田啟貴弄得瞠目結舌,無言以對。偏偏這時,和李公同牢房的死囚卻死了,他們便誣賴說是李公用牢牆上的壁虎將死囚毒死的。這樣一來,李公又被捲入到一場人命官司當中,這這這如何是好!”

風琴思忖片刻,道:“看來,這一定又是他們炮製出來的一個新騙局,一來可以堵我們的嘴,二來可置李公於死地,他們的這招可謂一箭雙鵰,毒哇!”

淨土馨潔道:“謝巒那傢伙一肚子壞水,這一招一定是那小子想出來的。這傢伙真算得頭上長瘡、腳下流膿,壞透頂了!”

李夫人一聽急了:“這可怎麼辦?”

風琴道:“夫人稍安勿躁……辦法也不是沒有。要想為李公洗清冤屈,唯一的辦法是弄清事情的真相,才可同田啟貴理論!”

淨土馨潔道:“風兄說得有理。依我看,當值的牢子一定知道實情。各位仁兄,我們可不可以把那個牢子請來問上一問呢?”

蘇簫道:“對,當值的牢子一定是知道實情的,事不宜遲……”

傍晚,竟陵大街路大人稀。街上出現一個公差模樣的中年人,正是那晚當值的牢子。當他經過一條小巷時,迎面過來兩個人。他見勢不妙,欲退回去,後面也被兩個人堵住。牢子道:“你們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道:“我們主人請你前去一敘!”

一處寬大的院子內,周圍全是房舍和高牆。一座涼亭的石桌前,風琴、淨土馨潔、蘇簫三人正圍著石桌飲酒。四人將牢子帶進來。其中一個過來稟道:“稟報老爺,人已經帶到。”

三人見牢子進來,一起站起來。風琴拱手道:“牢子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來人,為牢子大人備上一副杯筷。來,牢子大人,我們共飲一杯!”

牢子道:“不知各位先生請在下來,有何吩咐?”

風琴道:“吩咐不敢當,飲酒,就是飲酒。來,幹!”

隨後,淨土馨潔、蘇簫三人你一杯、他一杯,很快將個牢子灌得醉眼朦朧、滿臉桃紅。

蘇簫一手端杯,一手搭著牢子的肩膀:“牢子大人,今天早晨在大堂之上,足下向縣臺大人稟報說,是李儒生李先生用壁虎毒死死囚,可是你親眼所見?”

牢子雙眼頓時瞪得老大,目光剛同蘇簫的目光相對,又趕緊移開:“是、是……”

蘇簫見狀,抓住牢子肩胛骨的手猛一使勁,牢子疼得身子一歪,呲牙咧嘴連聲“哎喲”,幾乎癱倒在地上。

牢子哭喪著臉道:“各位大人,在下不過一個小小的牢子,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還得指望在下那點俸祿回去過活……他們要在下那樣說,在下豈敢抗命?”

蘇簫道:“那你就可以胡說八道誣陷好人?”

說罷手又一緊,捏得牢子當時就跪倒在地上。一旁的風琴抬了抬手,將蘇簫止住。

風琴道:“只要你能說出實情,我等絕不會為難你。”

牢子道:“好,我說、我說……”便將昨晚發生的事全說了出來。

昨天晚上,田啟貴命人帶著飯菜來到牢房。李儒生見是田啟貴,不由“哼”了一聲,將頭偏向一邊。

田啟貴假惺惺地道:“李先生,對不起,這全都是一場誤會,誤會!這不,本官給你賠禮來了……”

李儒生憤懣地道:“你唯恐李某搶了你的官位,派人行刺李某,這也是誤會?你指使管家買通項興劫持李某的一對兒女,隨後又將李某抓來,並指使人加害於李某,難道這也是誤會?”

田啟貴被問得啞口無言,頓了頓,尷尬地道:“李兄,實在對不起,真的是一場誤會。讓你受苦了,本官略備薄酒,為你送行,吃罷這頓酒,就放你回去,好嗎?”

說著使了個眼色,一個隨從提著飯盒進來,將酒菜擺上。

李儒生道:“放我回去?你敢嗎?就不怕李某去京城告你的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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