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積禪師和皎然正在探討佛學,二人談得正起勁,小沙彌法遠走了進來通稟說:“師傅,風施主、淨土施主、蘇施主求見!”

智積禪師道:“快快有請!”

轉眼風琴、淨土馨潔、蘇簫三人跨了進來。禮畢,智積禪師笑道:“哈哈,不知哪陣風把三位施主吹來了?”

風琴道:“禪師啊,實不相瞞。自李公被捕入獄後,李夫人成天以淚洗面,痛不欲生。李公因娃娃被綁和他自已遇劫的事上衙門告過田啟貴,田啟貴懷恨在心。如今李公被田啟貴公報私仇關進死牢。這些天來,田啟貴也不讓探監,李公在裡面是死是活我們一概不知。弟子擔心他們……”

智積禪師手一抬,將他的話止住:“施主的意思老衲明白。看來明裡不讓探監,只能暗中去探是吧?”

風琴道:“弟子正是這個意思……”

智積禪師道:“這個不妨。李公有難,敝寺責無旁貸。法廣,你今晚前去獄內走一遭如何?”

法廣道:“徒兒遵命!”

皎然道:“禪師,李施主一身正氣,風施主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既然禪師派法廣師弟前去探監,貧僧願一同前往,不知禪師意下如何?”

智積禪師道:“這樣最好……”

風琴等三人異口同聲地道:“那就有勞禪師、有勞二位師傅了!”

竟陵縣衙後衙內,田啟貴身穿便服,手搖蒲扇,氣咻咻地道:“哼,沒想到抓了一個李儒生,會引得這麼多人來為他鳴冤叫屈!”

謝巒道:“是啊,所以眼下最要緊的是儘快了結李儒生一案。”

田啟貴道:“該怎麼了結?”

謝巒道:“依在下愚見,不如快刀斬亂麻,將他‘格嚓’算了,以絕後患……”

田啟貴道:“那怎麼能行呢?你不知道,那些生員說了,弄不好就到京城告御狀,這些人可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謝巒雙眼上翻、足尖點地劃圈作思索狀,很快冒出個主意,在田啟貴附耳嘀咕了一陣,說得田啟貴滿臉堆笑,頻頻點頭。

昏暗的牢房內。一隻豆油燈有氣無力地飄忽著,值星的牢子沒精打采地伏在桌前打瞌睡。旁邊是一間間牢房。透過鐵欄,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李儒生躺在一堆稻草上。不遠處坐著一個壯年死囚,又髒又亂的頭髮上纏著一個髻,滿臉的絡腮鬍,生得腰圓膀粗,滿臉兇相。

李儒生費了好大的勁才支起身子坐起來。死囚衝李儒生叫嚷道:“哎,你過來,難道沒長耳朵嗎?”

死囚一連喊了好幾聲,李儒生才回過頭來:“你是在叫我嗎?”

死囚沒好氣地道:“這裡又沒第三個人,不是叫你叫誰?”

李儒生道:“在下姓李,不姓哎,誰知道你在呼誰呢?”

死囚不耐煩地道:“要你過來就過來,哪來那麼多廢話?快過來,替爺把腳擦擦!”

李儒生滿肚子的氣正無處發洩,見死囚要他擦腳,不由挖苦道:“爺爺我活了這把年紀,從來都是別人替爺擦腳。你是什麼東西,即便是過來給爺擦腳你都不配,充什麼熊?”

死囚暴跳如雷,當即撲了上來一把扭住李儒生的衣襟兇巴巴地道:“你找死是不是?你可放明白點,老子可是殺人犯,多殺個人、少殺個人是無所謂的事情!”

死囚說著,一使勁,將李儒生提了起來。無意間一回頭,見牢房外一雙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死囚這才將手鬆開。

那人正是管牢房的管營。管營示意了一下,牢子過去將牢門開啟。隨著一陣“嘩嘩啦啦”開鎖聲,死囚被帶了出去。

牢房管營處,謝巒面對著窗外。聽見拖腳鐐的聲音,謝巒轉過身來,用刀一樣的目光盯著死囚半天一聲不吭。死囚不知謝巒瓶裡裝的什麼藥,還以為是為剛才的事要懲罰他,心裡一陣發虛,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謝巒不動聲色地道:“方才你在幹什麼?”

死囚道:“沒、沒幹什麼呀!”謝巒道:“我都看見了,你還敢抵賴?你到底是想死還是想活?”

死囚道:“您是說笑話吧?常言道,蟻螻尚且偷生,何況人呼?不過在下我殺了人,而且是好幾個,要說死也無所謂了。到底要把在下怎樣您就實說了吧,反正在下什麼也不在乎了!”

謝巒道:“說得好,你已經殺了好幾個人,什麼也不在乎了。我還要你殺個人,你敢不敢?”

死囚道:“在下說過,已經殺了好幾個人,多殺一個少殺一個已經無所謂了……呃,你莫不是想要我去替你殺人吧?在下雖然後發給我是個殺人犯,可要在下無緣無故去殺人,在下是不會做的。”

謝巒道:“喝,看不出,你還是個挺通情理的人!那好,既然你是一個如此通情達理之人,我們也就無話可說了,你就一心等著上斷頭臺吧……來人,將他押回去!”

說著轉過身去用背抵著死囚不再言語。

死囚一見急了:“且慢……爺,我幹、我幹,我幹還不行嗎?不過我在幹之前還想問一句,您說要我殺人,殺什麼人?殺了人你們能給我什麼好處?”

謝巒這才轉過身來:“這會你才把話說到正題上了。要殺的人和你同處一間牢房,只要能讓他死,你不僅可以活,還能得到一筆賞銀。怎麼樣?幹還是不幹?”

死囚道:“可是可以,不過你總得告訴我他是什麼人,你們為什麼要在下殺他?”

謝巒不耐煩地道:“怎麼這麼多廢話?要活命就得放聰明點,帶下去!”

死囚被送回牢房。望著坐在草堆上的李儒生,死囚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已的手,眼前不覺又浮現出謝巒那雙充滿歹毒的眼神,不由捫心自問:他要我殺這個人,這個人到底何事冒犯了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去殺人,死囚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於是表情複雜地蹲了下去,用衣袖替李儒生擦去臉上的血,然後又扶李儒生輕輕地躺下……

死囚出去了一趟,回來時,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李儒生弄不明白,也懶得去想。而對於死囚來說,何許是因能為一個將死在自已手裡的人做點什麼心裡才覺得悄悄安心些。

天漸漸地黑下來,牢門外那盞豆油燈仍有氣無力地眨動著。雖已入更,死囚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暗暗自語道:“眼前的這人與那人有何冤仇,為什麼要殺他?既然要置他於死地,為什麼自已不動手卻要借刀殺人?算了,花這份心思幹嘛?管他呢,反正殺了他老子就能出去了,嘿嘿……”

外面傳來二更鼓的聲音。死囚覺得該是動手的時候了,悄悄地爬起來,摸到李儒生跟前,輕輕地喚道:“李先生,你醒醒,你醒醒……”

死囚連喚了幾聲,見李儒生沒有迴音,將牙一咬:“李先生,對不住了,在下尚有老母妻小,等著在下回去,在下不想死,可在下殺了人,不得不用你的命換回在下的命,到了那邊,你可別找在下,都是他們讓我乾的……”說著撲上去,雙手掐住了李儒生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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