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繁城,高城深塹,威威城牆四面擋,百姓安居其中,城門最熱鬧,商賈、屠戶、柴夫往來不絕,其實從這裡出去最多的就是一次次去定亂平反計程車兵和不一定能回來的將軍,堅固安全的或許從來不是城牆,而是犧牲者的軀體,

城頭許多送別和眺望,

莫隨騎著一匹黑色白蹄烏騅馬,紅衣金甲,映陽生輝,藤冠將墨髮高高束起,清冷、明豔、鋒利於一身,絲毫沒有違和,給人種一瞥而心驚的美,她身上有著以往莫隨從不具有的貴氣,甚至連容貌也乍有出入,讓不曾注意過她的人多出幾分恍惚懷疑和不知所措的探索慾望,

秦至年站在城頭之上,高高的望著城下的將軍,他起初是盼著莫隨上戰場,立功業的,可盼著盼著竟盼出了幾分不捨,

昨日將軍薄涼的唇擦過他的鬢髮,他只聽到將軍的呼吸,聞到唇間的酒香,

秦至年盯著馬背之上遠去的紅色身影,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捏住自已的袖擺,他想他不該請將軍飲酒作別,讓他生出幾分想要禁錮的心思,

昨日……也許只是雲煙如夢

……

莫隨穿著紅色朝服,沿著殿外的長階,走出這宏大的朝堂,

天空煙雲漸聚,

“莫隨”

秦至年擺脫纏著自已、苦口婆心教導的祖父,趕上莫隨的步伐,他見莫隨停住腳步回頭望他,不知為何他看著那抹紅色身影在這殿外的高天闊地間,總像是被禁錮在這四方之內的鳥兒,惹得他心緒複雜,

秦至年快步走到莫隨面前,他下意識伸出手想攥住莫隨垂下的袖擺,似是回過神般又驟然放下,神情有些慌措道“母妃為我埋了一壺桃花酒,如今正好過了十四個年頭,我將它開封,將軍出征在即,若我府中私庫有將軍所需之物,不妨今晚也來嚐嚐這桃花酒”

莫隨對上秦至年下意識迴避的視線,輕聲道“好”

秦至年微垂著頭,板正得站著,便緘默了,莫隨低眸片刻才緩緩出聲“那臣就先回府了”

下朝的臣子你言我語,寒暄著,秦至年緊緊盯著那抹向宮門走去漸遠的身影,耳邊突然安靜,他抬頭看向陰雲將聚的天空,心想“將軍她或許更適合戰場”

月下的池塘似銀河流淌,偌大的桃樹下放著一壺桃花酒,秦至年坐在石凳上,小酌著酒,瞥向坐著端正,眸子微垂,卻眼尾泛紅,沁著淚水的將軍,明明已露醉態,偏非要雙手垂放在腿上,木然著端坐,

秦至年緩緩湊近,盯著將軍似琉璃琥珀已有幾分失神的眸子,情難自抑得喚道“莫隨?……莫小將軍”

“放肆”莫隨垂頭冷聲低喃著“竟敢叫錯本公主的名字”,她闔上了眸子,又緩緩睜開,似是特意強調般“我叫……沈七曜”

莫隨抬眸,撞進秦至年的眼裡,向來清淺淡然的眸子在水光下滿是思緒“範毅,又把我叫成別的女人”

酒能擾亂人的神志,讓人分不清自已到底是誰,莫隨晃了晃沉痛的腦袋,努力將前塵舊事拋開,她坐正漸漸傾向秦至年的身子,再次將雙手垂放在腿上,昂起頭,一雙眸子卻是直直得看向秦至年,

“我是莫隨,是姜南國的大將軍”

她眸子更加溼潤,漸漸模糊了視線,看不清秦至年那壓下的眉峰和緊抿的嘴唇,鏗鏘道“我總有一天會把範毅踩在腳下,讓他這個將軍如螻蟻般死在我面前”

“範、毅……是誰?”秦至年聲音悠沉,

莫隨下意識尋著聲去湊近,雙手搭上秦至年的肩膀,纖細修長的手指順著他的肩膀劃上他的側頸,最終微涼的指尖輕撫秦至年的耳垂,

薄唇擦過他的側頰,呼吸纏住他的鬢髮,

風聲忽止,萬物寂靜,桃花的香似乎也消失在呼吸間,

莫隨低聲“範毅是……,告訴你,這莫大將軍的眼光不錯,調戲個太子,風華絕代……”

晚風吹落桃花成片,落進酒裡,撫過髮梢,於秦至年而言,此刻的酒香更勝花香,

秦至年握住莫隨的手腕,驟然拉近,他視線向下,幽沉的眸子盯住莫隨嫣紅的薄唇,他此刻很想要咬住,然後舔入她的唇齒,

可風聲漸大,桃花紛飛,酒不敵風清醒,最終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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