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一股纏綿曖昧氣息沁滿了整個出租屋。
他們兩小時前擁吻,不安分的心思走著那一秒之不確定,昏眼而對扯出來蛛絲一樣糾纏,喘嘆著、噴薄身軀上的溫柔。
不放過,扼住對方脖頸,低頭溫柔的吻掉哪一點淚滴:“乖,還有……額、別哭。”
a…… ……(自行腦補畫面去!)
甜膩似星月,兩顆最亮的卻是相望。交織著永恆快意,直至流星穿過且迸射一片銀河白晶晶。
她喘著哭腔對吳銳說道:“我們分手吧。”
“嗯?你沒來親戚啊。”
窗外靜悄悄,蟬鳴在打掃燥暖餘溫。倆相對視,無話。
戀愛中有的一項鐵律,分享欲要靠回應延續。她經常一副沒話說的樣子,老讓吳銳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沉默……
沉默對視……
沉默對視良久……
他只好訕笑著哄她道:
“好啦,阿乖早點睡。”他用手指颳了下對方小巧鼻尖說道:“下次一定輕點,這不是太久沒見阿乖了,太想念了才會這樣……”
“我沒開玩笑。”女孩一手拍開吳銳的手同時打斷了對方講話,說道:“考研上岸了,我們不合適,分開吧。”
女生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副不給臺階的樣子。
見狀,吳銳只感到莫名其妙,“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她眼睛紅紅的,用無禮的態度對心愛的人劍拔弩張。
高中輟學後打工四年給女生拱了學費最後留下一地雞毛和各種吵架讓男生心裡委屈。
“滾……”
他聳聳肩,還是忍不住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滾字。對方氣急後摔門而去。
夜本溫婉,深而久寞已。
吳銳癱坐牆角,靜靜環視下空蕩蕩空蕩蕩的出租屋,隨即用顫抖的手為自已點上根菸,一股失了親人般無措感平淡翻湧。
十平方反差一樣空蕩蕩讓他思緒萬千,從一扇門、那窗、唯二有梳妝檯帶鏡,那張雙人床。好像三年來只有床是為自個服務,他笑了,眼瞳中卻很快鋪層模糊。
此刻像是小朋友一般想不通:“好怪,明明沒下雨,怎麼視線看不清嘍?”
“好怪,她怎麼把我弄丟了。”隨煙悠冉地青霧像極了兒時那年秋,葉子紅兒青且黃,兩人自小牽著手,青瓦房前童諾:“要給咱造個家!”
“還要養只黑狗!”她稚氣地補充。
“麵包都會有……”他驕傲地頷首。
啪嗒……用了好久的打火機又響了幾下,同雷聲一樣,點上下一根無奈,吳銳回想起最近一次吵架,起因是女生多了個親滴滴地男閨蜜。
兩人各自用氣頭上的話收場。
“像這種有女朋友還到處粘別人物件的人就是個賤種吶!”
吳銳覺得對方變心了,是見過女生愛自已的樣子,才接受不了反差感。
“我還要講幾遍,我和他沒什麼,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啊,男朋友不在,他陪陪我怎麼你啦!”
女生同上次一樣的摔門而去,一副沒長心的背影。
吳銳至此不甘,用勁回憶起青瓦房下為暴雨各自回家的兩人,如今更慘的讓他獨自淋雨。
想通了就好,不是他們敗給現實,只有他吳銳輸得一絲不掛罷了。幾個小時讓他把房間整得煙霧繚繞,一絲光亮卻射進來。
那日出,正好扶光升起一輪多刺目。向日葵有了新花語:“初升的東西,彼陽的玩意。”
他也就獨自癱坐牆角,讓不甘悲憤泡了整夜。
直到八九點鐘,吳銳打電話讓家裡的媽媽提前做好一頓排骨湯,約老同學下午一起打乒乓球。
他出門在附近一家小賣部買了包煙,口袋裡揣著那封女生十四歲寫給自已的情書。
就這麼簡單的又漫無目的,吳銳在十字路口的垃圾桶旁停下,把信掏出來,嘴裡叼了煙,燒信點菸。
周圍車來人往,又或者那裡綠植整齊,還有不遠處一棵樹的紋理,他好像都看在眼裡。
有輛麵包車在不遠處撞翻了一輛小轎車,人群迅速圍觀的吵鬧,還有一個小孩撒潑爺爺要買玩具。
吳銳提不起興趣,世界突然特吵,可是自已的世界一晚上就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