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書意也吃了他們遞過來的食物,還跟著他們一起踢球……

趙明秀只覺得不寒而慄,想要趕緊告訴朋友這件事。

好在書意今日沒有來。

他膽子小,不然還不得嚇壞了!

安安有些疑惑,書意?是昨天給他送禮品的那個朋友嗎?

也是,三哥跟他是好朋友,三哥都來踢球了,肯定把他拉著一起。

沒想到跟三哥做朋友,還要被他連帶著倒黴,真慘呀!

這都對三哥不離不棄,也是真愛了……

安安對這位勇士抱以了巨大的同情之心。

……

與趙明秀道別後的林書意,也並沒有如他所說的回去侍奉生病的母親,反而去到了京郊道明山上。

他一般很少來到這裡,有什麼事都是那位直接聯絡他。

只是上回針對趙明秀的計劃又失敗了,再加上他今日突然命令他今天不要去蹴鞠那,他心中很是疑惑。

心裡莫名有一種信念驅使著他,讓他回家的腳步自然就拐到了這裡。

他站在緊閉的屋門外,沒有進去。

雖然門關著,但他知道人就在裡面。

空氣中縈繞著一股經久不散的鮮血味道,時不時還有嬰孩兒的啼哭聲,他對這些置若罔聞,直接問道:

“仙人,為何今日非要讓我回來?我不用去盯著他嗎?”

裡面傳來一陣桀桀的笑聲,顯得中氣十足、運籌帷幄,“叫你回來自然有原因。”

“蹴鞠算是廢了,日後不用再帶他去了。”

林書意驚訝,怎麼就廢了?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明明方才還約他去蹴鞠了。

哪怕心中無比疑惑,他也忍住了沒有再問出口,只恭敬的點頭稱是。

那人又道:“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再輕易過來。”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帶著點凉意。

林書意知道是他今天自作主張過來惹了他不高興了。

“是,以後不會了。”林書意誠懇道。

當他認真想要去欺騙一個人時,那一張白淨的臉總是極其具有欺詐性。

裡面的人沒有再說話了。

等到林書意走後,他這才捂著胸口虛弱的咳了兩聲。

他前段時間受了傷,傷勢有點嚴重,養到今日都還沒有大好。

他都如此,與他鬥法那人的傷勢只會更加嚴重。

老者冷笑一聲,眼裡全是冰涼狠厲。

林書意本來還有一些摸不著頭腦,直到第二日趙明秀一見他,就讓他不要再去踢蹴鞠的話,這才相信了仙人所說。

仙人果真料事如神!

……

不知為何,安安最近老是哭鬧,頻繁夜醒。

她扯著嗓子一哭,蘭芝就發現她小小的牙床腫了。

王太醫來了一瞧,“……”

“夫人,小姐這是要長牙了,才會覺得不舒服。”

蘭芝這才反應過來,安安都四個月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可真是當局者迷。

安安難受得不行,眼睫毛溼漉漉的,小表情可委屈了。

可不得委屈嗎?也沒人告訴過她人類幼崽換牙這麼難受呢!嗚嗚。

還是當魚好呀。

當魚就沒有這樣的煩惱。

直到幾天後兩顆小牙牙冒出來了,牙齦也沒有之前紅腫了,安安這才好受了許多。

可是很快她又面臨著一個問題——

她開始流口水了,稍不注意,口水就嘩啦啦的流下來,而且總覺得牙癢癢的,想啃點咬點什麼。

安安:“……”

當人類幼崽可真難!

趙世忠注意到了這個情況,特意給安安準備了一個玉石磨牙棒,還是暖玉材質的,咬著也不會凍嘴,安安很是喜歡。

蘭芝還親自給安安縫了一個口水巾墊著。

於是,安安流的口水有了命中的歸宿之地。

安安:“……”

蘭芝:孃親的愛,收好!

也就在這時,拖拉了許久的去撈接生婆兒子的隊伍終於回來了。

“……成功帶回,幸不辱命!”親兵王順恭敬覆命道。

本來還應該再早點回來的,但是回來的路上出了點意外,居然遇到了一夥兒不長眼的強盜。

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仗著人多勢眾就想要劫財,王順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得逞?

索性為民除害,花了點時間將他們給一網打盡,這才帶著這個接生婆兒子繼續趕路。

一路晝夜兼程,終於趕在今日成功抵達國公府。

站在他旁邊的接生婆兒子縮著身子,戰戰兢兢地頭都不敢抬。

進來的這一路,他早就被府上的富貴迷花了眼,心中更是生起了深深的畏懼之感。

他不知道到底是誰,費盡心思的將他從暗無天日的苦役當中救了出來。

他只記得那天突然出現了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給要了出來。

當時把他給嚇的。

他進去後那裡的人都說,“進來這裡的人一輩子都出不去了,生下的後代也是被困在這個地方,與你一同被奴役……”

“唯一能出去的時候,便是……”

“什麼時候?”他好奇的問。

“哈哈哈,當然是你被殺頭的時候,取你小命的使者過來將你帶走,你就能出去了唄~”

周圍人哈哈大笑,唯他面色慘白。

而此刻,那個取他小命的使者來了……

“我不去,我不去!”他拼命的抗拒著,滿心恐懼。

“這可由不得你!”負責管束他們的官吏長鞭一甩,他哪怕不去也得去。

他只記得來撈他的這個人,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不置一詞,一路上,他心驚膽顫著,總覺得自已下一秒就要身首異處。

直到他出了嘉蘭州,直到他一路朝著京城趕去,他這才知道,這人真是來撈他的。

劫後餘生的歡喜籠罩著他,沒想到就在要到京城的時候,他們遭遇了強盜。

他還記得強盜溫熱的血灑在他臉上時的溫度,也記得他那雙冷漠無情的眼睛。

更清楚的方才,他恭敬無比的神色。

眼前這位,恐怕就是要見他的人了,可他卻害怕的頭都不敢抬。

“你便是劉忠?”

“王石花可是你母親?”

劉忠震驚的抬起頭來,這位大人物怎麼會知道他母親的名字?連他都要想一會兒才能確定。

“正……正是!”

“你母親當年在邊關,可曾為一個夫人接生過?而這位夫人,便是如今的國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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