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透過玉墜,源源不斷地為趙明秀身上輸送靈氣,再將他身上的陰氣通通吸收到玉墜當中。

要說不愧是玉精呢,換做普通的玉墜早就承受不住碎掉了。

但是玉精卻能夠扛住這些陰氣的侵蝕,並且還用自身的靈力反哺趙明秀。

安安做的不是很熟練,確切的說是她受到了干擾,有人不希望她這樣做,並且在不斷的阻止她。

就像是從魚口搶食,人家已經叼到了嘴裡的肉,想要再將它搶回來,可謂難上加難。

這便涉及到鬥法了。

她與神君在一起時,得神君庇佑,活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從未接觸過鬥法一事。

可現在她隻身一魚,只能以玉精為媒介,學著與背後隱匿之人鬥法。

我可以的!

我一定可以的!!

安安給自已打氣。

經驗的差距猶如天塹,全靠玉精源源不斷的靈氣加持,她這才沒有落於下風。

那人最開始還遊刃有餘,猖狂的大笑,“有意思,哪來的初出茅廬的小輩,居然敢與本尊鬥法!”

他像是貓逗老鼠一般,戲耍著對面玩,而對面在他的戲耍之下毫無抵抗之力。

至於那一開始便傾巢而出的靈氣,他完全沒當回事兒,這也是他判斷對方是初出茅廬的小輩的原因。

居然如此不懂得節制靈氣!

不過倒是挺有悟性的,吃過的虧上過的當,下一次再想騙他就騙不到了。

鬥法之餘他還有閒心感慨,“為何老夫就沒有遇上如此靈慧的弟子?哪怕不能承我衣缽,做個功法容器也是使得的。”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靈氣絲毫沒有變弱的趨勢,依然穩定如初。

那人漸漸意識到不對勁了。

若對面當真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輩,又怎麼會擁有如此雄厚的靈力?

可他對靈力的運用又如此不熟練,都還是從與他這鬥法的一招一式中慢慢學會的,並且還學以致用的賊快,

若說最開始是被他打的抱頭鼠竄的話,現在已經能跟他打的有來有往了。

那人很快便意識到了不妙,不能再跟他繼續鬥下去了,這完全就是在資敵!

當即便想要撤回功力。

可此時已經由不得他了。

一個鎖靈陣法直接將他牢牢的禁錮住,除非分出輸贏,不然二者誰都不能離開!

“該死的!”那人臉色鐵青。

怎麼也沒想到自已叱吒風雲了半輩子,居然遇上了這麼個愣頭青。

一來就直接你死我活,他家長輩沒有教他嗎?這麼虎的嗎?

當即便收斂心神不敢再掉以輕心。

如果二人之間非得你死我活的話,那麼活下來的那一個一定是他!

……

兩位太醫商量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共同聯手為三公子續命。

雖然他們或許治不好這病,但論吊命的本事無人能及。

這可都是無數代先人在歷經無數殺頭威脅之中留下來的保命良方!

雖然現在一切都要看趙明秀自已能不能挺過來,也就是所謂的聽天由命,但趙世忠不甘心,乃至滿腔的憤怒。

人不會無緣無故就這個樣子,凡事皆有因,就算倒黴,也一定是接觸了什麼,碰到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接下來,國公府徹查了趙明秀這段時間以來的行動軌跡,乃至他接觸過的所有人與物,飲食更是重中之重,連那匹棗紅駿馬都被查了。

可惜什麼都沒有發現,全部都顯示是正常的。

就算兒子這段時間迷上了蹴鞠,但與他踢蹴鞠的那夥兒人,期間大家一起分用過的吃食,所有人吃了都沒事。

這種隨機的食物也不可能事先確定好他兒子究竟會用哪一塊,所以這個原因便也能排除了。

查到最後,竟是一無所獲。

可就是在這麼一切正常的事情當中,他兒子出事了!

趙世忠的心情很不好,這種無能為力感,讓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些挫敗之感。

這時,麓山書院那邊派了騎射教習與林書意前來慰問。

兒子至今昏迷不醒,他實在沒有心情接待外人,便推了。

林書意將禮品留下,“我與三公子乃是至交好友,這是我對他的一點心意,還望務必轉交給他。”

小廝點點頭,表示會將禮品帶到。

……

安安這幾天變得蔫噠噠的。

總是吃了奶就睡,吃了奶就睡,看起來一副很沒精神的模樣,不再如往日那般的活潑。

蘭芝只當她是擔心哥哥,這才這個樣子的。

不僅僅是她,全家人都很擔心明秀。

可他們卻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生害怕自已一眨眼,他便沒了。

老院正與王太醫斟酌著用藥,再喂以流食,可以說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努力的吊住他的命。

趙明秀本來還帶著幾分嬰兒肥的臉頰,迅速的消減了下去,看得蘭芝心疼不已,好幾次都止不住的捂著嘴哭泣。

趙世忠站在她的身旁,無聲的摟住她的肩膀,給予她力量。

如此這般過了三天。

京郊道明山山腰的一處房舍內,一位老者面色扭曲,額角青筋暴突,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與常人鮮紅的顏色不同,他的血乃是烏紫色的,看著就十分詭異嚇人。

老者卻顧不得那麼多。

他右手成爪,朝著不遠處一吸,一個嬰兒從襁褓中飛了過來,他大聲的哭啼著,直接飛到了老者的手中。

老者的手一握緊,竟是生生在嬰兒頭頂上開了五個血窟窿。

緊接著一道黑氣順著這窟窿,源源不斷地湧入嬰兒身上。

嬰兒起先還哭泣著,很快便沒了聲息,膚色也從白嫩變為了烏紫之色。

取而代之的是老者的氣色緩和了很多,就像是力竭一般的,老者鬆開了手,癱在了床上。

只胸膛微弱的起伏,還顯示著他還有生機。

伺候的僕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哪怕他經常見到這一幕,依然會感到恐懼與不忍心。

他也不會有什麼想要趁他病要他命的念頭。

看起來他此刻似乎全是破綻,毫無還手之力,但只要他敢有異動,他下一秒就能身首異處。

“倒是小瞧你了,居然能逼我到如此地步!”老者突然桀桀的笑了起來。

“想殺我?還嫩了點兒!”

國公府中。

安安法力耗盡,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趙明秀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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