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境
晴空萬里，秦武腳踏飛劍，雙手插兜，一個加速，將下方的數架戰機遠遠甩於身後。
驟然，前方出現一片面目猙獰的巨鳥。
只見秦武腳下飛劍迸發幾道劍光，所有巨鳥瞬間從中間裂成兩半。
他從散落的鳥屍中一閃而過，白衣飄飄，鳥血退避。
而他銳利的目光中沒有半分波動，彷彿剛才的一切都不是他所為。
畫面一轉，秦武已凌空立於一頭形似“哥斯拉”的巨獸前方。
在這頭如山嶽般的巨獸面前，他宛如一隻蚊子，不過氣勢上卻不弱對方分毫。
巨獸在咆哮中發動了音波攻擊，掀起百丈巨浪，整片天地都為之顫抖。
秦武輕蔑一笑，三尺青鋒出現在他手上，只見他將劍舉起，漫天劍影便籠罩住整片天地。
當他手中劍落下，劍光消散，巨獸已被削下腦袋，不過還未等他抽身離開，巨獸的身體瞬速膨脹。
秦武瞳孔一縮，長劍揮舞，打出護體劍陣。
可那升騰的蘑菇雲欲衝破蒼穹，恐怖的能量瞬間將劍陣沖垮，轉瞬抵達眼前，將他衝飛。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纖瘦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打出一道護罩，將主要能量衝擊抵住。
而在他倒飛的過程中，一個溫香柔軟的懷抱從後面將他抱住，迷糊間，轉身看到一張模糊的臉……
“咚咚咚！”
“小武，起床上學了！”
急促的敲門聲突然把秦武拉進了黑暗。
他緊閉雙眼，拉過被子矇住腦袋，努力遮蔽那道熟悉的呼喚聲，讓自已重新回到那個陽光明媚的世界。
他成功了，柔軟的推背感傳來，身前那人還在抵擋爆炸餘波，他再次轉頭，想要看清身後之人。
但又沒完全成功，門外的那道呼喚聲變得更具穿透力，強行把他拉了出來。
……
凌晨五點半的街道上，一群活力四射的年輕人陸續小跑出現。
秦武也是其中一員，不過對比其他人，他顯得蔫了點。
有一個問題他想了兩輩子都沒想明白，美夢為何總是在關鍵時刻被打斷？
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即將接受檢驗的高三畢業生，就讀於距家十公里外南澤一中。
而這十公里的路程，正好適合他每天做課前熱身。
一個人跑步是無聊的，所幸已經入夏，路上能看到許多白花花的大長腿，讓他漸漸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
到學校的第一堂課是晨練，高三級安排比較自由，可以在室外打坐接受晨曦洗禮，也可以找不同的武道班學習不同的樁功和拳術，有條件的還可以進入專門的修煉室修煉。
秦武則徑直來到演武大樓，演武大樓佔地面積超過兩萬平，總高六層，堪比大型商場。
前兩層是各種不同功能測試室和修煉室，後四層是武道班的上課地方，此時大部分學生都在上面聽課學習。
而秦武則來到二樓中廳，偌大的中廳，只見寥寥數人，湊巧的是，鄭敦也在其中。
他今天穿的是繡著金邊的藍色球褲，上身搭配一件黑色藝術T恤，大刀闊斧地坐在休息座上。
配上他那近兩米的高大身材，黝黑的面板，如果再瘦兩分，倒有幾分像某籃球巨星。
只不過他此時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看似在休息，實則眼睛餘光從未離開過測力室的合金大門，以至於秦武在他旁邊坐下，他才反應過來。
“你走路怎麼沒聲！”
鄭敦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下，看到來人是秦武，又轉挪了回來：“我再休息一會，等下再和你對練。”
“測力室裡的是誰？”秦武隨意問道。
鄭敦下意識回道：“隔壁班的……”
“我在等裡面的人出來，進去測下拳力。”鄭敦眼珠子一轉，嘴硬道。
秦武呵呵一笑，沒有說話，鄭敦有一大愛好，就是喜歡舔，而且目標轉換得很快。
雖然他有“鈔能力”這個加分項，不過在相對純淨的高中時代，這個加分項佔的比重不高，牽手率極低。
其實以他的條件，可以換別人來舔他的，不過他卻不喜歡。
按照他的說法，海鮮吃不吃倒不重要，主要是喜歡下海捕撈的過程。
約莫過了兩分鐘，測力室的合金門從裡面開啟，一個身材高挑火辣，身著皮衣的女生從裡面走出，大步離開中廳。
直到她的身影快消失，鄭敦還沒動作，秦武忍不住道：“你還不去？”
鄭敦目送女生離開，才起身往測力室走去，故作高深道：“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我悟了。”
“你管一週換三個目標叫深情？”
秦武不禁吐槽，跟著鄭敦進入測力室。
他來二樓目的就是測一下拳力，驗證心中的一些猜測。
拳力能最直觀體現出武者戰鬥力，前世頂尖的拳王拳力能達到一千斤以上，而這個世界的人體質都比較好，成年男子一拳都能打出五百斤以上的力量。
而築基境武者每打通一組武脈，力量就會暴漲一次，通常在漲幅在五百到一千斤之間。
理論上最頂尖的築基境武者一拳能打出萬斤巨力，當然在現實中還沒聽說有誰能做到。
鄭敦見底細已經暴露，進入測力室後也就沒有測拳力的打算，而是看了一眼測力儀的顯示器，用手機將上面的資料記錄下來。
秦武已戴上拳套，來到測力儀前，沒用任何技巧，蓄力一拳轟在測力儀突起的柱子上。
柱子猛地往裡收縮一截，顯示器上的紅色數字快速翻動，最後定格在4200。
看到這個結果，秦武皺了皺眉，這拳力並沒有比以前高多少。
可他煉拳時明明感覺現在的實力比原身強了許多，難道是錯覺？
他心裡隱隱有了答案，對鄭敦道：“和我對一掌，用上全力。”
鄭敦不知道秦武想幹什麼，不過見他一臉嚴肅，沒有多言，收起手機後退兩步。
兩人經常對練，很有默契，各自找好位置後，蓄力同時一掌推出。
“呯”
兩人手掌碰撞在一起，又瞬間分開，整個測力室都微顫了一下。
鄭敦“咚咚咚”地後退了五步，而秦武只後退了三步便止住了身體。
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訝。
要知道以前秦武和鄭敦對練，可佔不到什麼便宜，而這段時間秦武一直昏迷，實力居然不降反升。
秦武心情大好，打趣道：“你最近對雙手是不是太放縱了，給它們太多裝逼的機會？”
“額！”
鄭敦用怪異的目光看著秦武，他早知道秦武屬於悶騷型，但平時都沒表現出來，今天為何如此騷氣。
鄭敦沒有回話，來到測力儀前面，轟出一記重拳，顯示器上數字快速翻動，定格在4800。
“見鬼了！看來秦武對自身力量的掌握又上了一層樓。”
“或許接下來的計劃，可以讓他配合。”
鄭敦沒有因力量碰撞比不過秦武而懊惱，反而打起了讓秦武當工具人的主意。
武者在築基境一般都不會修習武技，通常只會修習一些基礎體術來增強實戰能力。
因為武技是要透過控制靈氣在武脈和經絡中的走向而發動，一般武技都要大部分武脈配合才能發動。
所以沒將所有武脈疏通，一般都不會修習武技。
當然也有一些修為難以提升的築基境武者會找一些只需部分武脈發動的武技來修煉，以此增強戰鬥力，但對高中生來說就有些得不償失。
而拳術、腿術這種基礎體術更多依靠的是肉身力量和發力技巧，同時也能提高武者對自身力量的掌控程度。
同等力量下，體術掌握的程度不一樣，戰鬥力也差距很大。
拳力大的人和拳力小的人碰撞，拳力大的人也不一定能贏。
力是相互的，碰撞瞬間考較的東西很多，如肉身的強度、卸力的速度及技巧、下盤穩不穩等，這都是對自身力量掌控的一部分。
秦武在體術方面下的功夫較多，加上有老酒鬼指導，在這方面他比大部分同學都要好。
但以前達不到拳力和鄭敦差距這麼大的情況下，簡單碰撞還能取勝的程度，想來和天賦提高有很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