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漸明的疑問
“我們認識嗎?”餘非將樂樂拉在身旁，站直了身體看她。
風睢看著她的眼神動了動，許久才道：“嗯。”
“可我不記得你。”……
這話好像很傷人，風睢臉色一瞬間就暗淡了，瞳孔的亮光也跟著一起，“……嗯。”
像被拋棄了一樣。
周圍的路人漸漸投來視線，風睢這個話題人物的再次出現讓人移不開視線，讓人好奇為什麼會出現在此。
而和風睢交談的餘非，正被人猜測是誰。
這些打量的視線讓餘非有點不舒服，她看著眼前的女人，眸色微深，而後拉著樂樂的手抬腳離開。
一步，兩步，三步……
快走出兩米遠的餘非突然轉頭。
身後的風睢哪有什麼被拋棄的頹唐樣。
她雙眼微眯，在與回頭看過來餘非的視線對上還嘴角上揚，褪去偽裝後她看著人的眼神像是在鎖定獵物的獵食者。
這才是她！
餘非向來的靜寂的心詭異的跳了跳。
樂樂害怕的看著風睢，躲在餘非的屁股後面，緊抓著她衣服。
孩童的本能，讓她感覺風睢很危險。
“下次見。”風睢揮手。
餘非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回到家的樂樂嗅到自已哥哥的氣味，當即就想丟下書包飛奔過去，在半路被路過的餘非抱住了腰，拎了起來。
“唔？”她疑惑的看她，眼睛一眨一眨。
“哥哥在休息。”餘非把她放下，摸了摸頭，“我們去看會電視好嗎？”
還不到大腿高的小孩，正是調皮的年紀，但樂樂卻很好的理解了餘非的話，也不過分吵鬧。
她朝著餘非伸手。
明白她想法的餘非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她知道樂樂此刻需要安撫。
她之前一直和哥哥在一起，上班也是，這次快一天沒見，心裡難免會有點焦躁。
單手抱著人的餘非進了廚房，熟練的打火支鍋。
趴在她肩頭的樂樂回頭睜著大眼睛看她操作，然後在看到餘非從冰箱裡拿出番茄後，小臉僵滯，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小動作被餘非看見，她好笑地抱著人抖了一下，“不喜歡？”
樂樂抱著她脖子防止自已摔倒，好久才開口：“……酸。”
她沒說不吃，因為這是他們的經濟情況，能買的並沒有很多，方荇已經在盡力帶著她生活。
“那就不要它。”餘非利索地把番茄又塞了回去。
樂樂將她抱的更緊了，臉蹭了蹭餘非的側臉。
“你喜歡我啊？”被蹭的餘非捏了一把她的臉，故意逗她。
小朋友並沒有反駁，只是靠在她的身上，臉頰紅紅。
鍋中的水已經沸騰，餘非側開身子，讓孩子的方向遠離，然後揭開了鍋，在白色的水蒸氣中放入了一把麵條，叫了一聲：“樂樂。”
“嗯？”懷裡傳來回應。
“你為什麼喜歡我呢？”餘非說：“我們才剛認識。”
“那天我看起來髒兮兮的，不可怕嗎？”
樂樂抬臉看她，然後搖頭，不喜歡說話的她此時脆生生地開口。
“沒有，不髒。”
甚至安慰的拍著餘非：“危險，不怕，我們在。”
危險？
餘非看著她，這小孩不會以為自已出現在垃圾桶是遇見了意外吧。
“姐姐香香，喜歡。”樂樂又道。
“香？”餘非聞了聞自已，這幾天她用的都是和方荇兄妹一樣啊，沒什麼味道。
“沒有啊。”她道。
樂樂這時又有莫名點沮喪了，她把頭埋進餘非的肩頭：“現在只有一點點。”
“現在？”抓住了字眼的餘非眉毛一皺。
結合方荇和風睢的行為……
難道自已真的在這裡存在過？
“在好奇以前嗎？”廚房外突然傳來方荇的聲音。
樂樂心情一瞬間陰轉晴，“哥哥！”
方荇把她抱了過去，看著茫然的餘非：“抱歉，前幾天都沒機會告訴點你什麼。”
被發現在套小孩話的餘非，臉上的不自在維持了一會。
她只是不太敢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隨意相信別人。
“在做麵條嗎？”抱著人的方荇進來看了一下。
“嗯。”餘非應了。
“和以前一樣。”方荇說：“你喜歡方便的樣子沒變。”
“以前？”餘非問他：“以前‘我’是什麼樣。”
“團結友愛，樂於助人？”
餘非：“……”好官方且沒有營養的評價。
方荇被她無語的樣子逗笑，抱著人靠在冰箱上彎腰笑出了聲，幾乎不能自已，眼淚也笑出來。
許久才收起搞怪的心思，“對於我來說，餘非同學就是這樣的人哦。”
他說，在讀高中的時候，他因為可以免除高額學費的原因，進入了餘非當時所在的那個學校。
那裡幾乎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一個個都有點身份，像他這種‘優等生’很少，也很容易被欺負。
是‘餘非’在他某一次被欺負後站了出來幫他，教訓了別人，而後他們就會經常遇見，相處的還不錯，是好朋友。
“至於樂樂。”方荇說：“兩年前，你因為和朋友賭氣，放假和我回了家，那時候落後A星邊緣正好因為蟲族異常波動，人心惶惶。”
“但因為放假的原因，我們還是準備出去玩，只是誰也沒想到，會有一隻潛伏的小型變異紅蛛存在。”
“雖然它看起來受了傷，但也不容小覷，我們也只能本能的逃亡。”
“這時候有個女人崴了腳，出於好心，我們停了下來拉她，但誰也沒想到，她會在之後攻擊襲來的時候，把樂樂推了出去。”
“那時候她才一歲多，路都走不穩，嚇得大哭。”
“我們都嚇呆了。”方荇說：“在那個時候。”
“然後呢？”餘非問。
“你救了她。”方荇看著樂樂說。
“在學校的時候，你總是跟在你朋友的身後，無所事事，我原以為老師說你A級精神力只是不想讓你成績太難看，畢竟那只是學校的對待你們常規操作，尤其是好強的Alpha,沒想到並不是。”
“你的精神力控制住星獸最關鍵的一瞬間，讓它失去短暫行動力，然後抱著樂樂跳開，躲避，直到巡邏隊出現擊殺了它。”
“那時候四周都是你的資訊素，刺人的可怕，被你抱在懷裡的樂樂便一直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