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

當婉轉的旋律響起時,虛幻的寧靜與現實的喧囂重疊,彷彿被某種不可視的針線自然而然地縫合在了一起。

靠在床頭的路燃打了個激靈,下意識撫摸胸口。

皮肉的顛簸隔著輕薄的睡衣傳入手掌,悸動感油然而生,被茫然的情緒刺痛的心臟,強健有力地跳躍著。

眼前出現了一剎那的幻覺,轉瞬即逝的光影中,彷彿誕生了燃燒的火焰。

路燃扭頭看著躺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腦袋隱隱作痛。

試圖回想起那個令人難忘的夢境,結果卻以失敗告終。

心中空落落的,好似丟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記憶已然隨時間變得朦朧不清,就像被囚禁在了無邊無際的大霧之內,任憑他如何搜尋,也找不到答案。

只是夢的話,忘了就忘了吧。

路燃嘆了口氣,決定放棄掙扎。

他隨手抹掉眼角的淚痕,拿起手機,食指一劃,揚聲器就像被解開了封印的阿拉丁神燈,傳出情緒鮮明的高亢女聲。

“路——燃——”

路燃咳嗽了兩聲,果斷提高音量。

“我知道啦,星期三你生日嘛,禮物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會有專員送貨上門,七天無條件退貨,一年內以舊換新,維修師傅隨叫隨到,保證讓你滿意!”

電話那頭的女孩似乎被嗆到了,咳嗽了幾聲,停頓了一陣子才接話,激昂的聲調也隨之平復了。

“啊?你說什麼啊?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好吧?別表錯情了,老哥!”

不是要發牢騷麼?

路燃有些詫異:“那你一大清早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路佳音那個丫頭沒道理關心他哥賴不賴床啊?

一陣沉默後,電話那頭傳來支支吾吾的聲音:“今天……我、我準備去你家過夜。”

路佳音明顯壓低了嗓門,應該還煞有介事地把左手擋在了嘴邊,看來有人跟她在一起,可能就坐在對面。

兩個人又在喝奶茶麼?

早上喝那個真的很沒營養的好吧!

路燃也把聲音壓低:“我這裡才一張床。”

“你唬誰呢?上上週你那裡還有兩張床好吧!”

“因為知道你會敲詐勒索,所以我找人合租了。”

“真的假的?”

“假的。”

“路燃,你是不是很久沒見自已的妹妹了,想和我親熱親熱?”

“我錯了。”

路燃可以想象出對方咬牙切齒的樣子,於是立刻舉起白旗。

“你那裡離學校近嘛,擠地鐵很煩的誒。”

敵方一示弱,路佳音馬上抓住衝鋒的號角,果斷使出屢試不爽的獨門秘技——對兄寶術——撒嬌大法。

作為一名合格的智者,路燃並不打算負隅頑抗。

“行行。不過你告訴可兒,不要帶寵物過來了!你不覺得一個女生隨身帶只拉布拉多很可怕嗎?”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喂,你把電話給可兒……”

“嘟~”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頭疼。”

嘟噥一句,路燃無奈地放下了手機。

三月,是櫻花盛開的季節。

雖然是週日,但是作為超自然研究社志願者大家庭中的一員,路燃不得不在上午校門對外開放之前趕到學校。

將床鋪整理周備,洗漱完畢,換上乾淨的卡其色風衣和休閒褲後,路燃來到廚房,麻利地為自已做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麵。

吃完早餐,他又回到臥室查詢了幾遍,直至確認沒有遺漏什麼,才踏著三月涼爽的春風出了門。

路燃租的房子臨近大學城,距離他就讀的大學,只有十來分鐘的路程。

走在通往學校的柏油路上。

公道兩側的法國梧桐亭亭玉立,掛滿枝頭的心形樹葉青綠油亮,翠色慾滴,大片大片相互交織,像是珍珠綴成的簾子,經風一吹嘩嘩作響,梳理著流蘇似的陽光。

學校的西北門位於大山腳下,偏僻隱蔽,路燃趕到這裡的時候,周圍看不見一個遊客。

從西北門進入,抬頭便可以望見遮擋在女生宿舍樓前的早櫻園。

他就讀的大學雖然是櫻花名校、南國櫻都,但是校內並不只有櫻花。

路燃走在通往早櫻園的路上,兩側的行道樹,大都是石楠。

石楠樹容易成蔭,對土壤要求不高,還對煙塵和有毒氣體具備一定程度的抗性,並且極富觀賞價值。

春末白花盛放,秋日紅果累累,遠看風景獨好。

雖然花期內瀰漫異味,但是對人體無害,是一種具有多重教育意義的植物。

石楠的花語除了背叛、孤獨、持久、索然無味、願望成真、為愛慶祝之外,還有一種更高層次的含義,象徵深沉的情感,刻骨銘心的回憶。

甚至蘇格蘭石楠――艾莉卡,還是挪威的國花。

儘管如此,卻沒有多少人喜歡它們。

尤其是在一個以櫻花聞名全國的大學內,石楠樹是比較煞風景的。

假設路燃是校長,那麼它肯定會叫人把石楠換成棗樹。

萬一某天他的朋友來參觀此地,他便有機會介紹:

從咱們學校的西北門進入,迎面而來的是兩行樹。

一行是棗樹。

別人問他,另一行呢?

他就用看白痴的眼神回敬,並且淡定地說:

另一行也是棗樹。

“學長!”

路燃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警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不知從哪棵樹後面躥出來的女孩眨了眨靈秀的大眼睛,望著他,“咯咯”笑了起來。

“是我啦!”

“是學妹啊。”

路燃鬆了口氣。

出現在他面前的女生,身高大約一米六,穿著一身胸口帶領結的黑色長袖羊毛衫,搭配白底黑點雪紡長裙和黑色瑪麗珍鞋,因為初春氣溫較低,纖細的雙腿上還裹著禦寒的白絲襪。

作為超自然研究社的二把手,路燃的人緣還是蠻不錯的。

這名叫做王清顏的女生,算是他的仰慕者之一。

當然了,路燃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傢伙,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卻絕不會向外洩露。

否則被打臉了豈不是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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