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笑未必和,雖哭未必戚。面結口頭交,肚裡生荊棘。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

自從王昌齡從亳州朝府離開後,京都朝野裡就有大臣們私下議論閭丘曉,搞得他在府裡那是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實施他的\"斬首計劃\",消除影響,以絕後患。

在閭丘曉心裡,最好是將“詩家天子、七絕聖手”這個稱號徹底從社會上抹去。

這一天,閭丘曉正在府裡閱讀《亳州郡縣圖志》。在外打探的下官則傳來一訊息,閭丘曉一聽,頓時興奮無比,那就是:做事幹淨利落、殺人如麻、馳騁江湖的\"守捉郎\"刺客組織終於有了線索。

“守捉郎”刺客組織,是唐代聞名全國的刺客組織,專門受僱於朝府衙門,替那些行政官吏和權勢貴族拔掉“眼中釘、肉中刺”,也就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下官急匆匆地回來面見閭丘曉。

閭丘曉放下那本白麻紙文書,走到裡屋,忙向下官小聲問道:\"刺客何時能來領受任務?\"

下官回道:\"按照我打聽的訊息,該組織的四位頂尖刺客半月以內可到達此地。“

下官還說:“除了江湖上的’守捉郎’組織外,咱們朝廷內部的‘六扇門’組織也可以呼叫。”

“不行,半月時間太久,遲則生變。‘六扇門’組織的領頭人老是跟咱們底下的總管衙門面和心不和,呼叫他們,我還是不放心。對了,那個王昌齡現在到哪了?”閭丘曉皺起了眉頭問道。

下官答道:“探子說目前好像在臨淮關鎮,再過三天應該就到濠州了。”

閭丘曉又問:“最近我是食不甘味,晝夜難眠,不管你僱傭什麼組織和殺手,一定要佈局周密,快速除掉王昌齡。”

下官說道:“閭刺史莫急,我又打聽到一個人,號稱江湖的’五毒’殺手,名叫狼嘯風,年方二十有四,也是一等一的殺手。不過這個人向來獨斷獨行,性格孤僻,從不輕易和人打交道。”

閭丘曉頓生疑問:“五毒殺手?怎麼沒聽說過?何許人也?”

下官立刻答道:“該殺手沒有受僱於任何殺手組織,行蹤不易掌握,因比較年輕,故在江湖上的名聲沒那麼響,據傳,該人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十八歲時為了表示兇殘,連親叔都給殺了。”

閭丘曉道:“很好!明後兩天你再去打探,最好把這個人找到來見我,越快越好!”

下官立刻答道:“遵命,立刻去辦。”

說完,閭丘曉坐在桌子邊喝了兩口茶,右手的兩個指頭不停敲擊桌面,思索著。

果然,只過了一天,下官便帶來了好訊息,這位“五毒”殺手帶信回來並同意次日晚上在郊區一小客棧見面。

再說王昌齡,他深知自已毫不顧忌、坦蕩直率性格必定會引來上邊朝野裡一部分大臣們的彈劾和非議,它雖然消極怠工甚至不惜辭掉官職但依然堅持自已愛憎分明的立場不動搖。

亳州離長安征途漫漫,思母心切王昌齡揹著包裹騎著一匹瘦馬,行進緩慢。幾天的舟船勞頓,讓他很疲憊,便打算在將要路過的濠州稍作歇息再趕路。

再說閭丘曉,根據約定,這天晚上,閭丘曉在郊區一村落小客棧”聽濤樓”等殺手狼嘯風。

傍晚的“聽濤樓”,周邊白雪皚皚,天寒地凍。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閭丘曉還是不見這位殺手的蹤影。

“莫非殺手失約了?“閭丘曉心裡直打鼓和不耐煩。

“嘎……嘎”,閭丘曉所在小客棧客房北側的窗戶外偶爾有幾隻鳥飛出的動靜。

他趕緊過去開啟窗欞察看,除了幾隻鳥從後窗林子裡飛出,沒有其他人。

“閭刺史久等了!”突然從客房正門外傳出一男子聲音。

閭丘曉回道:“久聞五毒殺手盛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外邊聲音又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閭丘曉道:“時間緊迫,還請狼大俠速速現身,共商計劃。”

只聽,“嗖”地一聲,一枚暗器瞬間飛了過來,插在窗欞上。

“五毒”殺手出現了。

閭丘曉觀其模樣,這黑衣男子,靜如山石,動如流星,長相兇悍,眉眼間流露出一股肅殺之氣。

“果然是高手,連蹤跡都這麼隱秘。”閭丘曉道。

狼嘯風道:“閭刺史別來無恙!在下狼嘯風,敢問刺史大人這麼著急找我,是何任務?”

接著,閭丘曉便把自已心頭的顧慮和斬草除根的事一一告知了狼嘯風。

聽完,狼嘯風道:“我既然答應面見你,自然會會按時向你交差,大人不必多慮。只不過價錢需要再加碼。”

閭丘曉道:“這個王昌齡也是習武之人,雖年近五旬,但武功高強,也不是那麼好下手的,一定要有其他的辦法先行鋪墊。至於價錢,就按你說的,按照雙方的契約,我先付一半定金表示誠意。”

狼嘯風眼睛眯了一下,目光犀利。說道:狼某在江湖聽說過王昌齡,此人文武並驅,刀法精湛。這次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閭丘曉嘆了一口氣,道:“本來想當夜自已動手的,無奈朝府中耳目眾多,非常時期,怕驚動上邊不好交代,只好作罷。”

說著,便從長袖裡拿出三張銀票遞給狼嘯風。

“這是一半的定金,事成之後,再付另一半。”閭丘曉說道。

話音剛落,狼嘯風便消失在他的眼前,銀票也沒了蹤影。

閭丘曉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再說這個王昌齡,到了臨淮關鎮之後,本打算小憩下就啟程,不巧,這天又下起了雪,道路溼滑,霧濛濛的一片,便又多停留了一日。

“五毒”殺手狼嘯風,自領受到暗殺任務之後,連夜出發,直衝目標而去。他的訊息十分靈通,騎著快馬,星夜兼程,步伐矯健有力,猶如獵豹一般迅速而敏捷。

不出三日,狼嘯風便趕到了臨淮關鎮,伺機潛伏在王昌齡休憩的客棧附近。

這天傍晚,狼嘯風透過觀察,發現王昌齡沒有作詩,反而休息較早,它便推定此人要麼是第二天準備早些啟程,要麼是天下大雪,受了風寒,身體不適,還未恢復。

半夜,趁王昌齡已睡熟,狼嘯風靈活地爬上窗戶口,在窗戶紙上輕輕捅了個小裂口,口含一隻細小的吹矢,拿出火摺子暈烤後,熟練地用嘴把微小的蠱蟲吹到床榻邊,然後又輕輕地合上窗戶,快速離開。

這一過程,神出鬼沒,王昌齡只是翻了翻身,並沒有覺醒。

落到床榻邊的這隻小蠱蟲,先是爬到被子上,然後又爬到王昌齡的頭髮上,繼而又鑽入其耳朵內。由於體型微小,故未察覺。

王昌齡這時感覺到耳朵有點癢,便搖搖頭,用手指掏了幾下,又接著睡了。

第二天,天氣放晴,太陽露出了頭,銀白覆滿大地,天地連成一線,冰雪稍融化了一些,異常寒冷。

王昌齡收拾了行李,騎上馬準備啟程。

殊不知,狼嘯風一直在遠處跟蹤觀察著。

大約有了兩個時辰,王昌齡已到達濠州城。

突然,馬背上的它頭暈目眩,他並未在意。

當其走到一片郊區時,這種頭痛感發作得尤為猛烈,疼痛鑽心。

當王昌齡走到前方那一片竹竿林時,發覺了異常,竹竿林裡覆蓋的積雪不斷落下。

王昌齡警惕感增強,強忍疼痛,立刻抽出了馬背上的長刀,緊緊握在手中。

狼嘯風的行蹤非常詭異,不斷變換位置,一會到竹林裡,一會又消失,來來去去,遠遠近近,看不到本人。

王昌齡發覺對方是一位高手,危險步步逼近,殺手近在咫尺,除了哈出的白氣,額頭上也滲出了微小的汗滴。

王昌齡在明處,狼嘯風在暗處,就這樣對峙著。

這時,天色又在變化,原本晴朗的天氣慢慢又變得陰暗,飄起了雪花,危機四伏,殺氣騰騰。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句詩詞又在周邊環繞著。

王昌齡俯著腰,握著長刀,盯著四周,發問:“你到底是何人??為何隱隱藏藏,不肯現身?”

王昌齡發覺身後不遠處有細微的腳步聲在靠近,他猛地一轉身,來了個回馬刀。

可看了看,身後沒有任何東西。

又一陣頭暈目眩襲來,王昌齡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呼呼……”,正前方有三根鋒利的竹竿襲來,他身子左傾,一揮手,長刀以一個弧度直抵地面,三根竹竿被齊齊斬斷。

就這樣,來回反覆四個回合後,王昌齡頭痛欲裂,痛苦無比,眼前的視線一片黑暗。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王昌齡亂了陣腳。

“呼呼”一陣陣風聲,失明後的王昌齡持長刀四周亂砍,氣喘吁吁,渾身開始顫抖。

就在不遠處,狼嘯風出現了,他滿臉殺氣,手持長劍,劍鋒划著地面,發出“呲呲”的金屬聲音,向著王昌齡走來。

王昌齡由於失明,即使使出再多的招式,也傷及不到狼嘯風。

狼嘯風站在到王昌齡眼前,說道:“王大人,我奉命前來取你性命。”

王昌齡口吐鮮血,痛苦地說:“你是誰?誰指使你來殺我?可恨無恥,你竟在我身上下毒。”

話音剛落,只聽“噗嗤”一聲,狼嘯風已將長劍刺入其臟腑內,並來回攪動劍柄。

王昌齡瞪著血紅的眼睛,使出渾身力氣,用雙手握住劍鋒,不肯放手,暗紅色的血不斷湧出。

“得罪了,王大人。”狼嘯風說罷用一掌“五毒手”將王昌齡推出十幾米遠,其當場斃命。

王昌齡死後,狼嘯風“唰”地一聲抽出長劍,又猛地揮手,“噌”地一下,直取首級。

此時,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天空,又開始下雪了,伴著血腥味兒,一片片落在王昌齡的身上。一朵,兩朵,這雪像是在為王昌齡哀嚎,為他不幸遭遇暗殺而無比惋惜。

很快,雪花與鮮血混雜在一起,把王昌齡的屍體完全覆蓋。

四周一片靜寂,沒有人,也沒有鳥,只有這無情的雪在紛飛。

這年,這天,這雪,這孤寂的竹竿林,看不見王昌齡,卻聽見了他流傳百年、膾炙人口的那些詩詞:

\"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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