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標性建築的頂端,凜冽寒風吹打在二人的臉頰上。

你是夏穎,站在你對面的袁舒是你的摯友。

在這個階級制度清晰分明的時代,平民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家世並不顯赫的你和袁舒在這個時代只是兩隻抱有生的希望的弱小螻蟻,你們的希望是普通而平凡,只希望自已活下去,只希望家人活下去。

富麗堂皇的街道之下,是平民們的住所,天湖窟,這裡確實像一個洞窟一樣,沒有人會關注平民的死活,商賈們只需要平民為他們爭取最大利益。而地下城市的背後勢力維繫者,是一個組織,傳聞他們的眼線遍佈世界各處,在你最危難的時刻他們會給予你唯一的幫助並壓榨你為他們勞役一生。這個組織是撕裂時空的存在,可以滿足任何需求,只需為他們提供加倍的報酬,足以匹敵帝國的財富,永生甚至是抵抗宇宙的力量都可以,但是付出的代價只會更慘痛。

你們二人從少年時期就加入了這個組織,註定窮盡一生最後被他們壓榨乾淨。

袁舒,她的頭髮是月白色的,她的容貌不出眾,脖子上有一道疤。本來是耐看的長相,不精通任何技藝,單單是頭髮很惹眼,自小你們便認識,玩的很融洽,她的家人都是教會的傳教士,而袁舒卻只是經常擺出優雅的姿態自居神明,在她12歲那年的一個傍晚弄丟了你送給她的小貓。袁舒向晚霞祈禱著找到自已的小貓,在那時便有一個六指的,帶著面具的男人降臨,大手一揮滿足了她的願望,她擁有了天眼的天賦,而在她抱起路邊的一隻流浪狗時候一輛卡車飛馳,整整齊齊軋斷了她的頭,血浸紅了月白的髮絲。那隻小狗渾身如墨,很像你。

而這時,13歲的你便是在此刻許下了‘’讓袁舒復活‘’的愚蠢願望,意外獲得了屬於自已的天賦,你抱著袁舒拼接回去的身體,向家的方向走去。在此刻你們終身的命運都被打破,你們的額頭被烙上屬於這個神秘組織的印記——一個倒著的三角形,你們將終生服務於這個組織,僅僅因為這兩個小小的願望。

意識回籠,現在你們二人對立著站在地標性大樓的頂端,旁邊那個六指的面具男人盤著腿悠哉遊哉看著你們。

‘’接著打啊,你們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在徹底的磨損之前打一架,讓主上笑笑,那便是你們最大的價值了。‘’冰冷的機械聲音傳出,你們二人惋惜的看著對方。

‘’麻煩。‘’機械聲再次響起,你們二人的身體隨之不由自主打了起來,袁舒淬了毒的短劍向你突刺而來,你手中握著長矛向她擋去。‘’我不想的。‘’袁舒流著淚,向你看來,她的手顫抖著,緊緊往回繃的肌肉暗示著她真的不想傷害你,越發向前的骨骼透露出你的結局——死。袁舒的天眼可以看透別人身體經脈的氣血走向,她的骨骼瞅準了你的弱點攻來,你想擋下攻擊,可長槍直直刺向她的天眼,血液飛濺,袁舒保持警惕的姿態,滿腦袋的血。六指男人敲了敲手腕上不存在的手錶,輕笑幾聲,起身倒向建築物的下方,不一會兒一個熱氣球升起,他躺在熱氣球頂上,‘’後會有期嘍,孱弱無能的戰士們。‘’他十分惹人厭惡的一句話穿透你們的耳膜。

還是這樣的結局嗎。。。

‘’小穎,我們會死嗎。‘’袁舒躺在一旁,頭頂血流不止,哽咽的說著。‘’要死一起死,下輩子還要一起,只是下輩子。。我再也不去救小狗了。‘’16歲的袁舒說出來的話像是開玩笑般。袁舒口中又噴出一口血,她轉身面向你,你也是躺在地上的,你的腹部受到了淬了毒的短劍的攻擊,最柔軟最脆弱的腹部的肉慢慢糜爛。袁舒握住你的手,一口血吐在你的掌中。

‘’臨死前還要噁心我一下嗎‘’你幾乎是喊著說出這句話,短暫忽略掉腹部的痛感。

‘’下輩子,不要忘記我啊,我長得很普通的。‘’袁舒齜著一口白牙,傻乎乎的笑著說,‘’我可能......‘’話未說完袁舒潰爛的天眼猛地炸開,星光點點的夜晚裡天彷彿被照亮了,她好似是流乾了血,因為這場小規模爆炸只是糊了你滿臉的煙霧,並未有血漿。

你灰頭土臉,捂著腹部。

又是這樣,你拯救不了袁舒。

你熟稔的剝離意識,再度重新開始這場沒有意義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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