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時楓覺得鳳疏影和景墨曄都是不安好心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不讓他走的地方,必定是安全的。

只是在他闖過去的時候,他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對。

因為他一闖進去,就覺得全身刺痛,那種刺痛和方才被景墨曄捅那一刀子完全不同。

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靈魂的刺痛,巨大的危機感襲來,他有一種即將灰飛煙滅的感覺。

他想往後退,卻發現根本就退不了。

那裡似乎有巨大的吸力,將他牢牢的吸住,然後撕扯他的靈魂。

他嚇得要死,喊道:“救命!我不想魂飛魄散!”

鳳疏影看到他的那副慫樣輕嘖了一聲,方才在那裡嗷嗷亂叫,整得自己像好厲害一樣。

結果他一跑過去就成這副樣子。

那個陣也是梅東淵設下的,目的是為了嚇唬攔下那些亂飄蕩的兇靈闖進別院打擾他們。

所以那個陣法也是如果不硬往裡面闖傷害值不高,但是若硬要往裡面闖的話,就能讓兇靈魂飛魄散。

景時楓剛死,還是一隻弱雞,此時只是到了最外圍的地方,他就承受不住了,靈體在明顯的變淡。

鳳疏影雖然覺得他又蠢又討厭,但是現在他人都已經死了,倒也沒必要再折騰他。

她掐了個訣把他從陣法裡拽了出來,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全身都舒爽了?”

景時楓哭喪著臉道:“並沒有,我覺得我快要魂飛魄散了。”

鳳疏影笑道:“你有這種感覺就對了,都要魂飛魄散了,自然全身都舒爽了。”

景時楓:“……”

這個說法也是沒誰了!

只是到了此時,他終究是怕了,不敢再說七說八了。

他縮著脖子問:“你要做什麼?”

鳳疏影拄著柺杖歪著頭看著他道:“就你現在這樣,我抬抬手指頭,就能讓你魂飛魄散。”

“你現在命就捏在我手裡,我想做什麼,你都阻止不了。”

景時楓:“……”

他雖然不是太想承認這件事情,但是到了此時,他卻又覺得好像真的如此。

他小聲叭叭:“你們兩口子真的是太缺德了,一個殺活人,一個殺死人。”

“這是不但不給人留活路,還不給人留死路。”

鳳疏影笑了起來:“你還挺會總結的嘛!”

“你這麼會總結,那就多總結一點。”

她說完又給了他一個訣,他就趴在那裡動都不能動了。

景時楓:“……”

他這是活著被她教做人,死了被教著做鬼嗎?

他看了一眼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心裡鬱悶得不行。

今天他原本是想來佔點便宜的,結果便宜沒佔到,反而丟了自己的小命。

他想起之前景時硯對他說的話,不管他是否願意承認,到此時都不得不承認,景時硯的話是有些道理的。

他現在死了,皇位沒了,很可能還會被鳳疏影給揍得魂飛魄散。

這種感覺無助又無奈。

鳳疏影淡聲道:“不過你總結的不到位,我和景墨曄已經和離,往後不許再用這事說事。”

景時楓驚到了:“什麼,你們和離了?”

“景墨曄他是不傻啊,你這麼有本事,他居然還要休了你?”

鳳疏影一巴掌把他扇飛:“剛誇了你會說話,你就又不會說話了。”

“什麼叫被休?我們那是和離!”

景時楓被扇飛後不敢再說什麼,只是他那又滴溜溜的眼睛一個勁地往景墨曄身上瞟。

景墨曄雖然聽不見景時楓的話,但是卻能聽得到鳳疏影的話,他也覺得景時楓有點蠢。

他對鳳疏影道:“他自小腦子就不太好使,很多時候都拎不清楚。”

“你若看他不順眼,就直接把他弄得魂飛魄散就好,不需要為他費神。”

景時楓氣哼哼地道:“他胡說八道!沒有的事!”

“我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和離了,八成是你看不他!”

“在我看來,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鳳疏影笑道:“你之前不是說我配不上他嗎?怎麼一下子就改了說法?”

景時楓:“……”

他現在真的覺得自己的眼挺瞎的,他最初見到鳳疏影的時候,他覺得她弱爆了,想要殺了她。

只是他為了維持自己的風度,沒有直接對她動手,而是讓林府的人動手。

現在景時楓想想林府的情景,他終於回過神來了,這八成是鳳疏影的手筆。

他之前以為林府會變得那麼慘,和景墨曄脫不了關係,如今卻知道他錯了。

鳳疏影看到他的樣子懶得搭理他,她扭頭對景墨曄道:“餘下的事情有勞王爺了。”

景墨曄點頭,景時楓帶過來的些那些侍衛此時已經盡數被殺。

他命人將那些屍體全部帶出了別院,再命人將裡面的鮮血也清理乾淨。

只是他能把這些清理乾淨,卻清理不了留在別院的靈體。

從鳳疏影的角度來看,就是別院裡都是密密麻麻的靈體,看起來腦殼都是疼的。

她也不能任由這些靈體在這裡晃盪,怕他們以後弄出什麼事情來。

她想了想,索性把這些靈體全部超度。

她把這些靈體超度之後,再看別院,瞬間就覺得清靜了很多。

而景墨曄此時已經把那些屍體全部都裝上了馬車。

不夜侯指著景時楓的屍體道:“你把他這樣殺了,真的合適嗎?”

景墨曄淡聲道:“殺都殺了,不合適也得合適。”

不夜侯的嘴角抽了抽,什麼叫不合適也得合適?這種話普天之下怕也只有景墨曄能說得出口了。

他的眉梢微微一挑,看著景墨曄道:“你不要忘了,他是昭元帝唯一的嫡子,皇后唯一的兒子。”

“皇后的孃家是太傅府,那些讀書人別的本事沒有,造謠生事的本事一流。”

“之前你發動宮變的時候他們就不太消停,只是你手握兵權,景時楓還活著,他們還有指望。”

“你現在把景時楓殺了,他們怕是會瘋。”

景墨曄的眸光半斂:“他們發瘋,左右不過是抹黑我。”

“說來說去都不過是說我如何殘暴,行事如何乖張。”

“你覺得本王需要害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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