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週一。

時淮騎著腳踏車猶如腳下蹬風,注意力全在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已的身後有兩個人鬼鬼祟祟。

“是她嗎?爸。”男人約莫20歲左右,伸出手擦了擦鼻子,伸出好奇的腦袋看著已經騎車離去的時淮,一頭黃毛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尤為刺眼。

“是她。”掛著一串大金鍊子的大腹便便男人,嘴裡叼著一根雪茄,目光陰沉的同樣盯著時淮離去的方向。

“長的真不賴啊。”黃毛一臉猥瑣樣的搓搓手,滿臉笑意。

中年男人重重地拍了拍黃毛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剛停好腳踏車的時淮,捋了捋自已的裙襬,又順了順劉海,背起書包往教學樓走去。

“嗨,小時淮。”身後傳來宋弛硯的聲音。

時淮扭頭望去,宋弛硯正快步跑向她,而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同班同學,神似“左右護法”。

“早上好,宋弛硯。”時淮停止腳步,伸出五隻手指在半空中晃晃。

“早,早上好。”宋弛硯在時淮的面前剎住了腳步,臉上有些微微泛紅。

大概是跑步跑的吧。

“時淮!想不到你遊戲打的挺厲害啊,有空多帶帶我們唄。”

“對啊,時淮。”

殷嵐禮和靳程分別在宋弛硯的左右兩邊停下來,眨著清澈的眼睛看著時淮。

宋弛硯略微不滿的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兩人,似乎在警告。

時淮看著這一幕不禁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轉身繼續往教學樓走去,三人見狀也跟上了步伐。

吵吵鬧鬧的進了教室門,頓時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時淮突然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只不過多了一雙熾熱的眼睛,這雙眼睛讓時淮感覺渾身的不舒服。

“時淮,我想跟你談談。”路過林也桌位的時候,林也就這麼大庭廣眾的拉住了時淮的手腕。

大家紛紛看著他們,溫初雅緊咬下唇,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時淮大約能猜出他要談的是什麼,因為沒告訴他那道題目的解法,所以他來加時淮的微信,卻被時淮故意忽略掉。

時淮沉默的看著林也拉住她的手,腦袋突然有一瞬間的盲音,但依然不願意和他談。

“喂,林大少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宋弛硯見時淮不情不願,“欻”的衝到林也旁邊,將不爽擺在明面上。

“沒事,我會等你願意告訴那道死題的解法。”林也有些失落的放開了時淮的手,眼裡藏不住的是絲絲落寞。

死題……到底是什麼題?

她突然覺得太陽穴有些突突的跳著。

……

燥熱的晚風輕輕拂過時淮的臉頰,走在林蔭道下,將那股燥熱散去了一點,她揹著書包不緊不慢的走向自已的腳踏車,正想騎走時,卻發現有些許費勁。

時淮眉頭緊蹙下了車座,瞥了一眼,果然車胎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

“倒黴。”

時淮蹲下仔細的檢視輪胎,發現兩個輪胎都洩了氣,而且都有同樣的突破口,連口子大小都一模一樣,顯而易見,她是被人報復了。

時淮目光陰沉的盯著兩個輪胎的突破口,雖然她沒寫過這個情節,但她大機率能猜出來是誰動的手腳。

我記住你了。

時淮深吸一口氣,只能無奈的推著腳踏車回家。

林也透過車窗看見時淮推著腳踏車走在路上,而她的身後似乎有個人在鬼鬼祟祟的跟蹤她。

他叫司機將車速減慢,搖下車窗,“時淮,你車怎麼了?”

時淮扭頭便看見少年人搖著下車窗,露出他那美帥參半不可方物的臉,一雙桃花眼半眯著,眉頭微微蹙起。

在昏黃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更為迷人。

時淮的太陽穴又開始跳了。

“多管閒事做什麼?”時淮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的臉非常想逃離,不想與他有過多交談。

“上車,我送你回家。”

“……”

見時淮不搭理他,依舊自顧自的推著腳踏車繼續走,林也犀利的看了看她身後不遠處露出半個腦袋的人。

“何叔,停車。”

喚做何叔的司機立馬將車緩緩停下,林也二話不說開啟車門,安安靜靜的跟在時淮後面,而車也慢速的跑在林也身旁的馬路上。

時淮半扭頭看著身後默默跟著她的林也,她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但又覺得不可能。

就這麼將時淮送到小區門口後,林也才終於上車離開。

時淮看著離去的車尾,腦袋裡的盲音突然又出現了,她感覺腦袋瞬間就空白了,太陽穴不停的在“突突”跳動,但很快又恢復了意識。

事情的發展似乎開始脫離原先的軌道,這已經不是她原來寫的那樣了,時淮沉思著。

直到車尾消失不見,才終於收回視線,推著洩氣掉的腳踏車回家。

遠處躲在綠化帶後面的黃毛,握緊拳頭捶了捶無辜的草木,眼神閃過一絲不甘心與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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