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離開了藥館，漫步在街頭，人來人往間，有不少人看向他眼中或是同情或是鄙夷……
“操，怎麼大早上的遇到這瘋子？”
“咦……真晦氣！”
“行了行了，管那瘋子幹嘛？再不去幹活都要被餓死了都……”
“哎，見過到處尋醫治病的，就沒有見過到處尋醫求病的，年紀輕輕就瘋成這樣以後該怎麼辦……”
“哎，都是可憐人啊……”
……
“嗯，怎麼了？那人咋了？”
一個看起來一個看起來頗為老實的青年，向著身旁的大漢這麼問道。
“你不認識他，外地人？”
那大漢詫異的挑了挑眉，打量了幾下，雖然對方穿著並不好的料子，但是卻很整齊乾淨，那張老實的臉，給人一種憨厚淳樸讓人親近的感覺……
“嗯”
那青年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又繼續說道。
“我家那邊今年，因為一些原因收成不好，鬧了饑荒，我本來帶著一家子人千里迢迢的往這裡趕，但是這路上……最後……”
他說著，表情逐漸陷入一種悲傷，一旁的大漢似乎也知道了原因，拍了拍了他的肩，安慰道。
“嗯，別那麼喪氣，只要活著就好，活著就有希望嘛……”
“還有大兄弟，你不是想問剛才那個娃子的事嗎？來老哥現在就給你講講，你聽完後或許就就會覺得你真的很幸運……”
聽著大漢的這話，青年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嗯了一聲才開口詢問。
“此話怎講？”
“嘿嘿，我想你剛剛也肯定看見那娃子了。”
大漢嘿嘿一笑，然後指了指那逐漸遠去的身影。
“他呀，可是我們這一條街有名的瘋子，天煞孤星啊，原本啊，他是有一個挺讓人羨慕的家，他爸他媽都是外鄉的讀書人，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然後到了這裡夫妻倆人都挺好，有兩個孩子，一個就是他，另外還有他的一個姐姐
好像是在十年還是十幾年前吧，他爹孃就離奇的失蹤了，屍體都找不到，之後啊那娃子就跟他姐一起生活，當時啊，他們兩個最大的那個當時都沒有到十歲吧，那女娃子也是慘，照顧了，那娃子十幾年，連婚都沒有結，那死壯慘的喲……
嘖嘖嘖，被碎屍成了一片片的，還被撒的到處都是，當時的場景，我還看到過，只能說你不能想象一覺醒來，唯一的親人砸碎的屍體就在你的身上，滿地的血，流的到處都是……當時那娃子的眼神看得我心裡都發毛……”
那大漢有些害怕的抖了抖，似乎是回想起當時血腥恐怖的場景。
而一旁的青年聽著也是眼中閃過憐憫之色，開口詢問。
“那那之後呢？”
“之後啊……正如你看到了那孩子瘋了，到處求病，按照他的思路來說，就是……得那種病出現的類似於幻想的幻覺，可以讓他看到親人……很奇怪吧，但這也是一個可憐人啊……”
“他當時只有16歲現在17……”
……
新年沉默了很久，眼中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殺意，接著臉上重新露出憐憫之色，還帶著微微的害怕……
“唉……這世道真的是……都這樣了，還惡語相向……”
聽到青年的嘟囔，那大漢也是苦笑。
“那能咋辦呢？又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自然就無所顧忌，這種事要是發在他們身上，我保證他們連一個笑都擠不出來……”
“用另一種話來說，這種就叫叫那啥，棒子打在什麼……身上疼那個啥的……”
“棒子，只有打在自已身上才知道疼”青年微笑著補全了這一句話。
“哎，老弟，你是讀書人？”
那大漢有些驚訝的問道。
青年有些苦澀的低頭。
“算與不算學的不是很多，畢竟你知道這世道還是亂的很……”
“那也挺不錯的，至少認到個幾個字以後我家有孩子了，請你當先生……”
“若有這個機會，那是自然”
“哈哈，讀書人不愧是讀書人，說話真是文雅……”
“兄弟老哥，我叫鐵樁子”
“白飛一”
“鐵，呃……鐵兄，我還是有些好奇，那個可憐人，他叫什麼？”
“你說那娃子……嗯，別人也叫他瘋子張，他叫……”
“張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