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祭典〔1〕
真希其實不怎麼用手機，這個時代背景下的手機遠沒有現世功能多，主要還是用來接電話和發簡訊。
但是，自從那天沖田總悟發瘋給她存了他的電話號碼之後，他就總打電話過來說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鈴鈴鈴——”
真希剛忙完，正打算坐下休息一下，電話鈴聲又一次不厭其煩地響起。她看了一眼聯絡人，額角不受控制地蹦出一個井字青筋。
要不是他十次電話裡還是有一次是說的正經事，她真想直接把他拉黑了！
她強迫自已做了好幾次深呼吸，然後才接通電話。
“摩西摩西？”電話那頭傳來欠扁的聲音。
真希拿手機的手指瞬間收緊，她咬牙切齒地說：“你最好是有正事要說。”
“啊哈哈哈哈，別那麼嚴肅嘛，我就是檢查一下你有沒有認真工作。你作為救死扶傷的醫生，工作時間總是給別人打電話發簡訊可不好。”少年一本正經地找著理由。
真希忍無可忍地反問：“呵，工作時間不認真工作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不等沖田總悟狡辯，她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土方十四郎的怒吼：“總悟，你又翹班去幹什麼去了！”
真希：……
沖田總悟：……
“嘟嘟嘟——”
聽到電話那頭髮出了忙音，真希頭疼地收起手機，不停地用手指按摩太陽穴。
到底誰能管管這個瘋子啊！
說曹操曹操到，唯一能讓沖田總悟變乖的沖田三葉這時推開了真希辦公室的門進來。
“怎麼了，三葉姐姐？”真希疑惑地問。
“我聽今井醫生說，這週末幕府要在歌舞伎町舉辦慶典，好像還有煙花秀和機器人表演之類的，正好我們這週末都可以休息，我就過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玩一玩。”沖田三葉高興地和她說。
“今井醫生說的？”聽到這個名字，真希有些遲疑。本來她是想去的，正好挺久沒休息了，可以去放鬆一下心情。但去了就有可能會遇到今井遙，她知道他在追求她，但她沒有信心能夠回應他，所以不想給他希望耽誤他。
沖田三葉知道她的顧慮，開導她說：“去嘛，只是咱們倆去逛一逛，今井醫生他說他不會特意等我們一起去的。不過，要是在祭典上遇到了，那就說明你們倆是有緣分的，試著和他相處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呀？”
“今井醫生他這樣說了？”真希有些驚訝。這麼有分寸感，確實讓人好感倍增。
“對呀，他這樣體貼的人可不多。就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已一個機會嘛。戀愛享受的就是當下它帶來的幸福，至於結果怎麼樣，就交給以後的自已來考慮吧。”沖田三葉繼續勸她。她也很無奈，其實她一直想撮合自家弟弟和真希，但和今井遙相比，確實人家要適合得多。
真希沉默了。雖然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很久，但她對於自已的來歷其實一直耿耿於懷，不能真正地把自已當做這個世界的一員。她是突然來到這裡的，未來可能會突然離開，也可能不會。一切都是不確定的。她害怕這樣的未來，於是總是儘可能地避免與人產生羈絆。
但三葉說得很對，今天是美好而珍貴的，她不能因為未知的明天，又把今天浪費掉。
最後，在沖田三葉期待的眼神中，真希笑著點點頭答應了這次出行。
*
最近真選組有點忙。為紀念開國解禁二十週年而舉行的祭典即將到來，各方都有些騷動。為此，他們不得不加大巡邏力度，力保祭典當天不出亂子。
“各位，這次祭典上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最激進的攘夷浪士、鬼兵隊總督高杉晉助。根據可靠訊息，他前幾天秘密來到了江戶，一定在策劃什麼破壞行動！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將軍，不能讓他們得逞……”真選組屯所中，近藤勳神色凝重地和部下們分析情況。
“那正好啊，可以大幹一場了。”慄發少年把大眼眼罩掀到了額頭，懶洋洋地發表意見。
“總悟，不要說傻話。鬼兵隊可不像那些小魚小蝦那麼好對付。”近藤勳說。
少年悻悻地切了一聲，然後移開視線不說話了。
近藤勳又分析了一會兒，並做了一些人員和戰略上的部署。
*
祭典當天。
“真希，你看，這個娃娃可愛嗎？”穿著暖黃色菊花圖案和服的沖田三葉一臉幸福地拿著一個攤位上的娃娃。
真希今天也在她的勸說下，穿上了一件淡藍色無花紋的和服，不過，這件看似平平無奇的衣服其實暗藏玄機，它背後的腰帶是一個可愛的蝴蝶結。她平時總是紮成麻花辮的頭髮也盤了起來，在左側戴了一朵素雅的流蘇花簪。不同於平時穩重的形象，今天的她站在人群中，美麗得就像一朵亭亭玉立的水仙花。
真希想起了剛剛看到的套娃娃的攤位，於是附在沖田三葉耳邊，小聲說：“三葉姐姐，我們去套娃娃吧，可以用更少的錢換更多的娃娃。你看中哪個，我就給你套哪一個。”
沖田三葉也想到了真希那一身的武藝，於是高興地放下手中的娃娃，拉著她就去找套娃娃的攤位。
“咦？”她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前方攤位前的一個背影，“那個男孩好像是小總？”
真希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沖田總悟和他旁邊的紅衣少女。兩個不講規則的人一人拿了一把玩具槍，不停地射擊攤位老闆身上值錢的東西。可憐的老闆捂得了這裡護不住那裡，看著很是可憐。
真希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熟悉，但她小時候記下劇情的那個本子不見了，這些年過去，她只記得一些印象特別深刻的劇情了。
“小總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來了。”沖田三葉說著，就要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真希連忙拉住她，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她悄悄指了指站在他旁邊的女孩，說：“三葉姐姐，他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你看，那個女孩，咱們見過的。”
“啊，是萬事屋的小姑娘。”沖田三葉捂著嘴驚訝地說，她又看了看真希，“難道，他們……”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但是既然他有同伴，咱們就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吧。”真希笑著說。
沖田三葉嘴巴微張，她看了看真希，又看了看玩得不亦樂乎的自已弟弟，最終無奈地點點頭，從他們的身後無聲地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