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鶴府（2）
回到宮裡的趙知讓，瞧見自已的小院，這一方天地才是屬於自已的，還未起身收拾小院，就被內務府的人扣走。
跪在地上，瞧見了年妃坐在椅子上，喝著茶，“娘娘，小心茶水燙。”一旁內務府的人狗腿站在旁邊候著。
“這七殿下竟敢私自出宮，內務府該如何罰。”年妃抬眼問到內務府的人，“娘娘，關禁閉？”內務府的人提出懲罰方式。
“打算關多久？”年妃提問，“按照娘娘的意思。”內務府的笑著又遞上糕點，“三個月，行嗎？”年妃拿了塊糕點。
“沒人能在禁閉室活過三月的娘娘，陛下這邊不好交代的。”內務府的人搖頭不允。
“可七殿下不是在帝師府上嗎？今兒我也是從帝師府人口中得知他被送回來的。”年妃挑了挑眉看著內務府的人。
趙知讓心裡冷哼一聲，不就是死嗎？鶴松瀾同常玥琴果真是狗男女，什麼待他好，不過就是演給其他人看的，讓他人以為是他自已不知禮節，胡作非為，鶴松瀾真會借刀殺人。
“娘娘慢走，請放心，殿下一月都撐不住的。”內務府起身恭送年妃。
趙知讓被關在密不透風的禁閉室裡，靠在牆邊，一點聲音也聽不見，一點光亮也沒有，死去的老鼠惡臭味和他落下的眼淚一樣噁心，這世上為什麼偏偏容不下他。
他不知是過了多久，是到了深秋還是冬日，他低頭咳嗽，全是血腥味，他也不知自已是在夢中，還是現實，反正睜眼也是黑，閉眼也看不見。
終在一日門是開啟了，趙知讓看不見是誰，只能聽到聲音，他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是不是該出去了，或者是在夢裡。
“殿下，我是春臨。”春臨哭著給他眼上蒙著白布。
“春臨？”趙知讓腦子有點混沌，又笑了起來，他想到了是鶴府那個笑起來有兩顆虎牙的女娘。“這裡不是你應來的地方。”趙知讓好心勸慰她。
“我是來帶你出去的？”春臨起身扶著他。
趙知讓疑惑，“我這是快死了嗎？竟能生出幻象。”
“殿下，不是幻象，快起身吧，我們出去吧。”春臨拉過他的手，讓他碰自已的有溫度的手背。
趙知讓笑了笑掙脫掉她的手，“我不出去，這裡挺好的，你回去吧。”
“殿下，可你會死的。”春臨著急伸手拉著他。
“人總是會死的，總比出去再見到厭惡之人，惺惺作態令人作嘔，不是嗎？鶴松瀾。”趙知讓怎麼會不知春臨為何能來內務府。
“殿下，不要再講氣話了。”春臨比任何人都急。
“何來氣話。”趙知讓平淡扯下蒙著眼的白絲綢帶，就被人打暈了，直接扛出去，“鶴松瀾，我徐滿盈與你現在勢不兩立。”徐滿盈扭頭仇視看著鶴松瀾。
趙知讓醒來之時，眼還蒙著白綢布，聽見故人徐滿盈點聲音，立即笑了起來，“滿盈，我是死了嗎？竟能遇到你。”
徐滿盈伸手摸他臉，“你長命百歲，好著呢？”
“那我為何能見你？”趙知讓不理解看她，“我自然是沒死。”徐滿盈輕打他額頭，“你還活著？”趙知讓驚訝看她。
“沒死，齊霄和鶴松瀾演了出戏，想看看誰會是內奸，我就回了邊關尋我孃親和爹爹。”徐滿盈給他低頭擦臉，“蓋上喜帕之後，人就換掉了”徐滿盈怕他不清楚，又詳細給他講。
趙知讓握著她手腕，“你無事就好。”
“知讓，要不然你就同我一起回邊關吧。”徐滿盈笑著看他。“可以嗎？”趙知讓有些驚喜問她，“當然，邊關的雖是黃沙漫天，可也有綠洲清水，我們那邊的人淳樸，不會這般的。”
趙知讓點了點頭，“滿盈，走了。”齊霄瞧見外面有人來了
“我就先隨著齊霄回去，明日再來看你，我要替你收拾老妖婆。”徐滿盈讓他放心。
“別去涉險。”趙知讓叮囑她。
房裡安靜下來，趙知讓忍不住咳嗽起來，拿著手絹擦嘴到，既然有人遞給他杯熱茶，趙知讓不敢接，“殿下，是我春臨。”
”你怎麼還不回去。”趙知讓關心問她。
“我自願來照顧殿下你。”春臨在一旁講到，趙知讓就接過茶水喝道。
“你早點回去吧？”趙知讓喝完茶水就讓春臨回去，“我不走，殿下，以後我就照顧你。”春臨搖頭不肯走了。
趙知讓身子虛弱，自是沒精神跟她多講，就先由著她了。
過了幾日，趙知讓眼倒是能見光了，瞧見了英姿颯爽的徐滿盈，趙知讓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她臉，“是真的。”
“我還不成是假人了，但我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還沒弄到新的身份，不然我早把欺負你的人殺得片甲不留了。”徐滿盈哼了一聲。
趙知讓沒講話，看見端著茶水進來的春臨，“我瞧這小丫頭不錯。”
“她叫春臨。”趙知讓同徐滿盈介紹道，“我認識，鶴松瀾府上的人。”徐滿盈不屑一顧。
“徐小姐，你要吃糕點嗎？”春臨問她，“鶴松瀾讓你來的。”徐滿盈問她，“我自願來的，與少爺無關。”春臨搖頭不認。
“這鶴松瀾怎麼敢這樣對你。”徐滿盈拍了拍桌子，“少爺不知年妃敢這般的。”春臨講實話道。
“你現在是趙知讓的人，知道要怎麼講話嗎？”徐滿盈又拍了拍桌子，嚇住了春臨，春臨不敢吱聲了。
“好了，不要嚇她，與她無關。”趙知讓搖頭讓她不要兇春臨，徐滿盈又想到好笑的事，“但我聽鶴府的小丫頭們，你罵鶴松瀾和常玥琴是狗男女，天生一對。”
趙知讓看了看天，點了點頭，徐滿盈鼓掌，“罵得太好了。”
“你看我罵得有快活，現在就有多慘，我發誓再也不惹全帝都最心狠手辣的絕配夫婦。”趙知讓搖頭。
徐滿盈笑著捂著肚子，“這帝都也就是你敢罵鶴松瀾是狗了。”
“大家都是畏懼強權，有求於他，我沒有，我就敢罵，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後，他還裝模作樣，惺惺作態假意對我好，我就講怎麼無緣無故了，這就憋著一肚子壞水。”趙知讓靠在床上翻了一個白眼。
“也不全是，你也惹了事對吧，齊霄都被嚇住了，他說你把金縷玉衣給畫成了妖怪。”徐滿盈笑了出聲。
“沒有的事，筆墨一洗就乾淨了。”趙知讓擺手不認。
“徐滿盈，走了，明日可不能來了。”齊霄告訴他倆，“知道了。”徐滿盈嗯一聲，“那我改日再來看你。”
趙知讓點了點頭，等徐滿盈走了，春臨坐在他床邊，“殿下，少爺並不是如你和徐小姐講得這般。”
趙知讓沒出聲，春臨坐在床邊喂他藥，“少爺，很是自責。”
“我不知他為何自責。”趙知讓搖頭，“他送你回宮，根本不知為何年妃會知，也不知年妃竟敢如此這般做。”
“因為我從未為在這件事厭惡他，我與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想如何對付我都可。”春臨聽後嘆了口氣，也不再講。
年妃並未因此事而受罰，沒人會因一個無用的皇子，而去責罰一個貴妃。
反而宮內一片喜氣洋洋，原是趙知棉的及笄之禮，本應女子十五有餘就可，但欽天監讓人算過了，定要趙知棉三年之後行禮。
春臨從未見過及笄之禮，趙知讓便帶她去看。
臺階上鋪著紅毯，最高位坐著陛下，高臺上是雍容華貴的皇后，旁邊站著很多大臣，為她挽上玉簪。
“好莊重，我的及笄之禮就是我娘將我賣給青樓。”春臨噗嗤自已笑了一聲，“但你不是見帝師救了你嗎？你的及笄之禮就是新生不是嗎？”趙知讓卻告訴她不一樣的說法。
春臨立即就高興點了點頭，“棉兒，也可是擇郎婿，有無意中人。”陛下打趣問他。
“自是有。”皇后也笑了出聲，“全憑父皇和母后做主。”趙知棉害羞至極。
“本宮瞧帝師還未娶妻，也不知帝師有何意願。”皇后藉著笑著打趣問到鶴松瀾。
“皇后娘娘，說笑了，帝師可與玥琴訂了親。”年妃立刻阻止。
“可本宮聽聞，倆人的婚事不是在玥琴的及笈之禮作廢了嗎？”皇后故作不解看著年妃。
“少爺，真是搶手貨，我們快回去吧。”，春臨不由感嘆。
倆人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李玄舟和常玥琴，“殿下。”李玄舟行禮，“李大人，小女就先行告退。”常玥琴就先行走了。
“李大人，中意常小姐？”趙知讓太過於好奇，李玄舟笑了笑並未講話，趙知讓扶額，“李大人，你好自為之，恕我愛莫能助。”
“殿下，此言言重，我與常小姐清清白白，殿下請勿妄語。”李玄舟皺眉搖頭，趙知讓撲哧笑了一聲，“那你臉紅什麼？”趙知讓笑了起來。
“殿下，臣知你與常小姐有矛盾，可在臣看來大部分就是你憑空捏造。”李玄舟如實講出自已的心裡話。
“李大人，我記得你以前不近女色的？”趙知讓一臉可不思議看著他，“我們以前認識嗎？，我從不記得。”李玄舟疑惑看他。
就聽見哭喊聲，“三公主打常小姐了。”女子的聲音大聲叫喚。
李玄舟轉身就焦急趕上去，趙知讓秉承有熱鬧不看是傻子的原則，跟同樣想法的春臨前去，瞧見金縷攔著趙知棉，跌坐在地上的常玥琴，我見猶憐。
也不怪前去扶起的李玄舟， 趙知棉伸出腳踢到，“你這下賤之女，還妄想同帝師結親，你同我講的什麼。”
“趙知棉，你竟敢如此無理，也不知皇后是如何教你。”年妃路過，大怒罵著，“來人，帶幾人去陛下大殿裡，為何要欺負玥琴。”年妃讓人帶著在場的所有人。
趙知讓和春臨打算走，也被攔下，“殿下，請吧。”
無緣無故被帶到大殿裡去的趙知讓，這次他站在一旁，春臨好奇打量著大殿，“殿下，這裡好宏偉。”
趙知讓點了點頭，側頭同她講，“這是陛下的大殿，快別看了，不然我們又要捱罵了。”
大殿裡剛好鶴松瀾也在，春臨又高興喚了一聲，“少爺。”
趙知讓捂她嘴，“別出聲。”
“小女，不知為何公主瞧見自已就打。”常玥琴低頭擦淚，李玄舟行禮同陛下講，“臣，聽見常小姐家的婢女大聲喚人，前去常小姐已被推在地上。”
“知棉，為何打人。”陛下問她話。
“常玥琴激怒兒臣，說兒臣無論外貌學識都比不了她。”趙知棉同樣低頭哽咽，年妃不滿，“玥琴從不這樣，你怎麼學得血口噴人了。”年妃不相信。
“趙知讓，剛剛就看見你與你身旁的婢女一直講話，你來說說看。”陛下喚他。
趙知讓立刻捂著頭，“哎呦，父皇，兒臣頭疼。”
“對，父皇，趙知讓以前也辱罵兒臣。”趙知棉張嘴就胡說。
“公主，你是不是受了七殿下的挑撥才同常姐姐這般。”金縷對著趙知棉眨眼。
“趙知讓，你該如何講。”年妃也立刻質疑看他
趙知讓指了指自已，怎麼這禍到自已身上了，“陛下，臣認為在場的女娘們是功課佈置太少了。”鶴松瀾行禮建議，趙知讓點了點頭。
三位女娘全都噎住了，鶴松瀾又開口，“陛下，若宮中的女娘全都沉溺在這無謂的男歡女愛之中，宮中還有人能挑起管理後宮之事。”
陛下沉思之後，“帝師所言極是，在場的三位女娘，禮經抄寫十遍，年妃作為長輩，盡也這般跟著小輩無理取鬧，罰禁足一月。”
趙知讓出門就笑了出聲，”春臨，你瞧見沒，那三個女妖精吃癟的樣子。”
春臨笑得更大聲，“少爺真厲害，這三個女妖精實在太過分了。”
李玄舟看了他倆一眼，“殿下，不可幸災樂禍。”
“李兄，你這英雄救美不行，你怎不與帝師爭論一番。”趙知讓又笑他道，“可我覺著帝師，又沒講錯。”趙知讓笑得更歡了，真是李玄舟，就在喜歡人的面前，也要堅持對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