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法法跟阿妮待了一會,就返回家中。
她從眼眶中拽出大眼兒,讓它和影子住在一樓。
這小東西整天自稱‘本大爺’,似乎是個公的,決不能讓它偷看女生洗澡。
艾法法來到二樓的浴室,褪去了身上的衣物,洗了個澡。
雖然在荒原上遮蔽自已的體味很重要,但是太過髒臭,或者帶有月潮的女人,也會引起動物們的注意。
用手抹去鏡子上的霧氣,一個美麗修長的胴體出現在鏡子中。
只是這個身體,並沒有那麼完美無瑕。
她的背部,結實的肌肉上,從左肩斜到右腰,有一條很長的灰色疤痕。
疤痕並沒有凸起成瘤,平滑的如同正常面板,更像是某種紋身。
爺爺說,這條疤痕和她的左眼一樣,從撿到時就有了,有可能是她的母親在剖腹產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創傷。
艾法法很小就知道自已是撿來的,她甚至不和爺爺一個姓。
她試圖回想過父母的樣子,但是太過模糊,彷彿經歷了非常久遠的時間。
其實她不是很在意出身,相比於小鎮上其他的女孩,她的童年已經算非常幸福了。
這樣的時代,脆弱敏感的人,根本活不長久。
爺爺說,艾草就是她的母親,這片大地,就是她的家。
艾法法倒是很認同這個觀點。
她打算稍作準備,過幾天深入一次荒野,冒險獵一頭非常值錢的荒狼。
那時阿妮身上的鱗片應該也全部褪去了,她就用這筆錢給阿妮在城裡置辦個小生意,讓她開始新的生活。
而這時,鎮長烏託已經找到了肥媽。
肥媽是這條紅街大多數姐妹的媽媽,手握著她們的生殺大權。
但這點權力,在鎮長面前,就不夠看了。
肥媽的臉龐笑成一朵菊花:“鎮長大人,歡迎大駕光臨,您老人家也需要這種服務?”
烏託扳著臉:“這是什麼話,我也是男人,不過這次不是我,而是有城裡的貴客...”
“那我保準把您的貴客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說著,肥媽指使身邊的皮條客:“快去,把蘭香和水仙叫下來!讓她們跟著鎮長大人去...”
“她倆可是我這裡的銷冠,身上的瘤子都切掉了,恢復的不錯,玩起來跟新人類一樣...”
“不用了!”
烏託打斷了肥媽的叫嚷,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他問道:“你這裡有個綠頭髮的女孩,叫阿什麼的,你叫她來。”
“好的,好的,阿妮雖然已經十八歲了,沒有蘭香那麼水靈,但是更有經驗...”
肥媽立刻使喚皮條客去把阿妮叫來。
心想,也不知道阿妮祖上積了什麼德,竟然能被鎮長看上。
阿妮住在稍微偏僻的店面,身上那些明顯的鱗片,讓她在顧客的評級不高,沒有五星好評,就不能住在‘媽媽樓’裡。
而如果有新人類中的女孩,來到小鎮做生意,就算她長得不漂如阿妮亮,但因為身上沒有瘤鱗,也會被肥媽當作招牌,邀請進入媽媽樓的。
阿妮來了,她見到鎮長後,就咬牙說道:“我不去!”
身上的鱗片正在逐漸褪去,生活的希望就在眼前,她決定以後再也不幹這一行了,大不了打工,慢慢還贖身的錢。
還沒等烏託說話,肥媽就急了,得罪鎮長,她這媽媽樓就離關門不遠了。
她連忙說道:“哎呦,我的姑奶奶,這可不是置氣的時候,這是為鎮長大人工作,伺候的可是城裡來的貴賓!我答應你,只要你接下這一單,我就讓你用先前的半價出樓。”
“那說好了,這是最後一單。”
阿妮勉強同意下來。
以前的她渴望遇到真心的恩客,能把她救出苦海。
可惜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一次一次的謊言令她支離破碎,不斷沉淪。
過了今夜,完成這一單,她就能涅槃重生了。
鎮長面前打下的包票,肥媽沒有反悔的膽量。
烏託又選了肥媽力推的蘭香,帶著兩個女孩回到了家中。
蘭香看上去和艾法法差不多大,十五六歲,但是她已經畫著濃妝,穿上了豔麗暴露的衣服。
與有心事的阿妮不同,她是樓裡的頭牌,事業蓬勃發展,現在又應了鎮長大人的邀請,前去伺候城裡的貴客。
她扭動著腰肢,像一隻施展歌喉的金絲雀,試圖贏得身前鎮長大人的青睞。
如果成為鎮長的侍妾,她的身份,就會變得貴不可言。
到時,肥媽也只能對她點頭哈腰,不斷討好。
阿妮眼中流露出一絲悲憫。
她從蘭香身上,看到了從前的自已。
也許等過幾年,蘭香不再吃香了,也會像自已一樣,被人扔在角落裡,用高額的債務壓著,然後在孤獨的煎熬中,因為疾病而死去。
“阿妮是吧?”
烏託突然轉過身來,支開了蘭香,對她問話。
阿妮點頭,平靜的說道:“嗯,是我。”
鎮長這個樣子,無非是那些顧客想玩些花的,擔心她不能接受,提前囑咐她做好心理準備。
“你是艾法法的好朋友是嗎?”
烏託問出了一個阿妮從未想過的問題。
但是聽說法法說這個鎮長總是對她冷著臉,也許是他想納法法為小妾,或者是謀奪她爺爺給她留下的財產。
阿妮警惕的說道:“如果你想透過我欺負法法,告訴你:不可能!”
“哪裡的話..”
烏託苦笑一下,“我的年齡都快和她爺爺一樣大了,說起來,我也算是她的長輩,我對她冷著臉,有我的道理,但絕不是想傷害她。”
阿妮仔細看著烏託的臉,見他並沒有說謊的意思,於是好奇的問:“那您是什麼意思?”
烏託說道:“我有一個請求,法法的爺爺和城裡的大勢力有些仇怨,才來到鎮上避難的,如果待會他們問起來,就說你就是新女,千萬不要透露出她的資訊。如果沒有問的話,就什麼也不用說。”
“我當是什麼呢...”
阿妮鬆了一口氣,打包票說道:“法法是我的妹妹,不用你說,我肯定也要保護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
烏託捋著鬍鬚,微笑點頭,將二女交給管家:“老段,帶她們進去吧。”
“你們好,不用緊張,兩位貴客都是帥哥,你們不算吃虧,伺候好了,鎮長大人會額外給你們賞錢的,我們進去吧。”
說話不緊不慢的管家,一邊介紹,一邊帶二女進入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