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撓撓頭,“是嗎?霰彈級這麼厲害嗎?你都已經是...”

艾法法卻沒有看二人說笑的想法,“你去把那個人帶回來,看他還活著還是死了。”

她讓影子去找到護衛隊的成員,自已則頭也不回的往回跑去。

等見到熟睡中的阿妮,她才鬆了一口氣。

老爺子揹著那個失去手臂只是昏迷的護衛隊隊員回來時,見到眉頭緊皺的艾法法,忽然心中一動,對法凱問道:“你有那麼高的級別,可以用靈能為阿妮續命嗎?”

艾法法的眼前一亮。

影子可以為阿妮封住內臟,他的能力雖然比自已多一些,但也有限,能殺死那頭惡物,只是憑藉著大力而已。

法凱苦笑一下,“你太小看靈瘟了,靈將以下的靈變師沾上都會變成一堆枯骨,別說是普通人了。”

聽到法凱這麼說,艾法法的心又沉了下來。

她只能求助那名副隊長使用靈能,繼續封住阿妮的傷口。

那名失去胳膊的邁克隊員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他十分傷心。

副隊長使用‘鼓舞喪兵’的靈技後,邁克想到鎮長大人會給到他一筆傷殘金,還有讓兒子進護衛隊的名額,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振作了起來。

車隊重新出發,出了這檔事,大家變得沉默起來,擔心下一個出事就是自已。

艾法法和阿妮挖野菜的地方,是一處向陽的山坡,那裡在春末的時候,會開滿紫色的小花。

她把那裡定為此行的目的地。

黎明時分,車隊到達了那處山坡。

選定了一處不錯的位置後,幾個護衛隊成員拿著鏟子開始挖掘。

艾法法抱著阿妮,坐在一處石頭上。

她能感覺到,即便在大氅裡,阿妮的身體也十分冰涼,像是一塊捂不化的寒冰。

阿妮的心臟跳得也十分微弱,好似下一刻,就不再跳動了。

艾法法趕忙止住這個想法。

出太陽時,溫暖的陽光照在大地上,一縷陽光照在阿妮綠色的頭髮上,就像這個山坡新長出了一株蓬草。

阿妮則像是一個瓷娃娃一樣。

她緩緩抬起頭,甦醒過來。

艾法法見阿妮有了好轉,立刻驚喜的說道:“阿妮,你醒了,太好了。”

“太陽好溫暖啊,好想再看一眼。”

阿妮微笑著說,抬起手,她的手沒有血色,在太陽光下像是透明的一般。

遮住雙眼的紗布下,則是相反的血窟窿。

艾法法急忙說:“我有辦法,其實我的左眼現在能夠看到了,不信你摸。”

爪爪的出現,讓她瞎掉的左眼重見光明,如果能另外弄兩隻的話,就可以解決阿妮的問題。

或者,直接將爪爪送給阿妮。

這樣一人一隻眼,都可以看到了。

說著,艾法法開啟左眼的眼罩,讓阿妮觸控自已的左眼。

爪爪從眼眶中跳到阿妮的手中,它的機械觸手不斷挪動,像是跳舞一樣。

艾法法說道:“爪爪,你從我這裡離開,去阿妮姐的眼睛裡,她就能看到了。”

“對不起,法法,我不能,那樣我會死的!”

“你明明是機械眼,有什麼問題?我不信!”

“真的不行啊。”

爪爪變成了一個苦瓜眼。

“好奇特的眼睛,竟然還會說話!法法,不要逼它了!”

阿妮並未太過驚訝,她阻止了艾法法,撫摸著她的臉頰,微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這樣的太陽和美麗的景色我沒機會看到了,以後你幫我去看看,去走走。我要死了,眼睛什麼的沒有用了。如果你不忙的話,請你到我的墳前,把發生的事講給我聽,日常我也很喜歡的,我提前謝謝你了。”

艾法法流下眼淚,急忙說:“什麼墳前死的,不要這麼說,你先休息,把身體養好,你明明好好的,快呸呸呸!”

“我的身體我知道,你不要哭,我終於自由了,你該為我高興才對...”

阿妮臉上有種妖異的紅色,她輕輕為艾法法抹去淚滴。

艾法法抹了一把眼淚,帶著哭腔道:“好...我不哭,你...你說。”

“法法,你知道...荒原上的蟲子嗎?”

“我知道,以前沒少打交道。”

艾法法抓住阿妮的手,為她省些力氣,又輸入靈能維持她傷口的封印。

“那些蟲子啊,多得數不過來,多到人煩,誰也不知道哪一隻蟲子的名字,甚至隨手就可以拍死,但是它們飛起來時,隨著風自由自在...”

阿妮的聲音變成了氣聲,“我就像荒原上的小蟲子,要飛起來了...”

一陣風吹過,將她綠色的髮絲擾亂,隨風飛舞。

艾法法帶著哭腔說道:“我給你唱那首《蟲兒飛》。”

阿妮輕輕搖了搖頭,她努力深吸一口氣,嘴唇上的血色已經消失:“那首我會,你說過,要教我新的,我現在就要學,這生命,好苦,也好美啊...”

“好好,我給你唱。”

艾法法點頭,搜尋記憶長河的深處,找到了一首名為《我用什麼把你留住》歌曲,緩緩唱了起來。

你忘了劃過傷口的冷風

你信了不痛不癢就算過了一生

你為什麼看見雪飄落就會想唱歌

為什麼在放手時刻眼淚會掉落

一個一個走過

一個一個錯過

一遍一遍來過

一次一次放過

一聲一聲笑著

一聲一聲吼著

一幕一幕閃著

刺痛我

因為享受著它的燦爛

因為忍受著它的腐爛

你說別愛啊又依依不捨

所以生命啊它苦澀如歌

因為享受著它的燦爛

因為忍受著它的腐爛

你說別追啊又依依不捨

所以生命啊它苦澀如歌

你睡了可時間它依然走著

你怕了恍然抬頭夢卻醒了

你會靜默手握著星火等在至暗時刻

你被擊破當熟悉呢喃又穿透耳朵

一個一個走過

一個一個錯過

一遍一遍來過

一次一次放過

一聲一聲笑著

一聲一聲吼著

一幕一幕閃著

刺痛我

因為享受著它的燦爛

因為忍受著它的腐爛

你說別愛啊又依依不捨

所以生命啊它苦澀如歌

想不想看花海盛開

想不想看燕子歸來

如果都回不來

那麼我該為了誰而存在

想不想看花海盛開

想不想看燕子歸來

如果都回不來

那麼我該為了誰而存在

因為享受著它的燦爛

因為忍受著它的腐爛

你說別追啊又依依不捨

所以生命啊它苦澀如歌

在這浩瀚星河你是什麼

在她溫柔眼眸的你是什麼

閃著光墜落又依依不捨

所以生命啊它璀璨如歌

“好美的歌,生命啊,璀璨如歌,活著,能真好啊...”

阿妮的聲音呢喃,最後幾乎不可聞,“法法,我還是有點用的,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她的心臟停止了跳動,她的手,從艾法法的手中滑落。

阿妮最後的話,在艾法法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但她沒有停下,坐在石頭上,近乎嘶吼地一遍又一遍的唱著這首歌。

周圍所有的人被歌曲所吸引,都靜靜站在那裡,不自覺的熱淚盈眶。

荒原上的人,雖然是螻蟻,也要拼命的活著。

因為這生命,是上天的恩賜,美好如歌,華麗璀璨。

如雨眼淚從艾法法臉頰滑落,將阿妮的臉打溼。

阿妮像是一個熟睡的瓷娃娃,卻再也不會醒來了。

艾法法的聲音沙啞,再也唱不出完整的句子了,她才停下唱歌,低頭親吻阿妮的臉頰。

如果不是她給阿妮種靈,也許,阿妮就不會死。

“我的女兒啊,你死得好慘,再讓我看你一眼~”

肥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山坡,撕心裂肺的哭聲表演打破了寂靜。

她帶著一幫小鎮上的女孩們哭喪,卻都只打雷,不下雨。

肥媽裝模作樣地搶過艾法法懷裡的阿妮,為阿妮換上她自已的新衣服,卻將那件昂貴的毛皮大氅收歸囊中。

肥媽畢竟是阿妮名義上的乾媽,艾法法不好多說,只能看著她指揮著眾人,將阿妮放到棺材裡下葬。

艾法法將與惡物戰鬥後,有些變形的步槍放到了在阿妮的旁邊,隨著她埋入土裡,替自已守護著她。

在阿妮附近已經長出了一片綠芽。

相信不久之後,這裡會有一片美麗的花海,陪著阿妮,讓她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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