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明顯是推脫的說辭,順子攥了攥拳頭,咬牙說道:“苗哥,你家大業大,連兩萬塊錢都湊不出來嗎?我聽說你前兩天剛買了臺新車,是臺邁騰,得二十多萬吧?”

“你有錢買車,就沒錢給我嗎?”

順子胸口劇烈起伏著,情緒也有些失控。

老苗子冷眼瞅著他,神色已經帶著些不耐煩:“我那臺車是零首付,零首付你知道啥意思不?就是說我以後要每個月還好幾千的貸款,我手下一幫跟著我幹活吃飯的工人,每天我一睜眼,就得忙前忙後求人要賬。”

“我才欠了你兩萬,你知道外面的工地欠了我多少錢嗎?兩百萬都不止!”

順子呼吸粗重,據理力爭:“苗哥,外面的人欠你錢跟我有關係嗎?我給你幹了活,也給了你時間,這都半年多了,你一分都沒還過!我爹和兒子都等著拿錢救命啊!”

“你他媽……”老苗子看到順子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頓時有點冒火,剛要張嘴罵人又突然安靜了下來,嘆了口氣說道:“我有個工地的工錢近期要結,我明天催催工地財務,等這份錢一到,我立馬就給你行不?”

順子聞言很不情願,因為他今天又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又專門買了禮物,為的就是要把錢拿回去。

可現在老苗子又一句話推到了明天,這讓他很難接受。

不過即便如此順子最終還是同意了,畢竟老苗子已經鬆口,這個結果已經比以前好太多了。

“苗哥,新鮮的排骨,你拿回去吃吧。”順子沉默良久,轉身慢慢離開,走到村部門口他又轉頭喊了一句:“苗哥,你一定記著,明天催一催錢的事!”

“兄弟,放心!放心吧!”老苗子滿臉堆著笑,連連點頭。

等到順子走遠了,張豐年才重新從廁所出來,一邊提著褲子、一邊問道:“追債的啊?”

“啊,催命鬼。”老苗子用了一個十分通俗且充滿鄙視形容詞。

“欠多少啊?”張豐年甩了甩手上的水跡,隨口問道。

“兩萬。”

聽到這個數字,張豐年愣了一下,而後問道:“這點小錢你咋不給他呢?你媳婦每個月美容也不止這點錢啊!”

“我不給他,他也不能把我咋地,還得給我送禮,那我給他幹啥呀?”老苗子笑得十分噁心,顯得十分驕傲、洋洋得意:“兩萬塊錢在我銀行卡里,每個月還能有點利息呢!”

“說的也是!”張豐年點了點頭。

“這是啥玩意兒?”

“順子給我送的排骨,都是凍貨,你願意吃就拿走吧!”

“呵呵,這一看就是凍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凍貨,我才不要這玩意兒呢!”

“你不要我就拿走了,正好最近有個朋友送了只小藏獒,喂著玩吧……”

……

等到陸堯回到農場後已經是半夜了。

而聊天群裡,只從那個老孃們兒傳送了那條和陸堯有關的資訊後,張主任和老苗子便一直都沒有再發言。

只不過陸堯很確信,這個事肯定不會到此結束的。

因為這是治安隊成立後的第一個條令,不管多麼艱難,村主任和老苗子也會想盡辦法把他推行下去。

他們現在不發言、不作聲,可能是在計劃著如何對付自己。

陸堯對張豐年和老苗子這倆貨是絕對沒有任何好印象的,當初自己剛畢業,被他們一群人逼的幾乎走投無路、每天晚上都在失眠、做噩夢,直到後來爆發將他們砍傷之後,他心中的火也一直沒有全部散盡。

只不過因為當初的法治社會原因,他沒有繼續對他們實行報復,可如果一旦有個機會能夠把這倆貨全部整垮、甚至整死,那陸堯絕對是非常樂意這麼做的。

“你們要敢找麻煩,那就新仇老恨一起報!”陸堯眯起眼睛,冷笑連連。

次日清晨。

陸堯還在睡夢之中,就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驚醒,而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他在大腦中思索片刻確定沒有任何有關這個號碼的資訊後,伸手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不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

而這一次,卻是村主任張豐年打來的。

“這老貨,果然找上門了。”陸堯無聲一笑,他倒是想聽聽這老東西找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是威逼利誘,還是道德綁架?

“喂,誰啊?”陸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剛剛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問道。

“……”電話那頭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張豐年的笑聲響起:“呵呵,小陸!我是你豐年叔啊!你沒存我號碼嗎?”

“哦,是張主任啊,不好意思,當初你們整天搞一堆號碼給我打騷擾電話,搞得我精神衰弱,就把聯絡人全刪光了。”陸堯故意提起當初的事,想要噁心一下這老東西,如果是普通人聽到這句話,早就因為羞愧、丟人而面紅耳赤說不出話。

但沒想到張豐年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早就練出了一身寵辱不驚的本領,說得再簡單點就是臉皮厚,他像是完全沒聽出陸堯話語中的諷刺之意,依然十分溫和熟絡的說道:“當初的事都過去了,咱們都不提了,今天我找你可是有件大好事啊!”

“你說。”

“昨天晚上在群裡發的通告,你都看見了吧?”張豐年笑吟吟的問道。

“交糧啊?”陸堯撓了撓鼻尖,他沒想到張豐年會如此直接的開門見山,原本他還以對方會給自己洗洗腦,搞點冠冕堂皇的話出來:“不可能。”

陸堯拒絕的如此乾脆,這也早在張豐年的意料之中,只要不是腦子缺根弦的二逼,沒人會願意把自己花錢買的東西無償貢獻出去。

“小陸,你誤會了!我呢,是想讓你配合我演出戲,你先當著大夥的面把物資交到村部,等到其他村民都交完之後,我再偷偷給你運回去。”張豐年慢條斯理的說道:“不讓你白乾,事成之後,我給你兩萬,不,三萬酬金!”

媽的……

原來這倆王八蛋打的是這個念頭。

陸堯內心冷笑,兩三萬塊錢對他來說毫無吸引力,他透過李金國購買到的大量管制類藥物便已經遠遠超過這個價格數十倍,這些東西放在其他人手中毫無保障,更何況,他和張豐年、老苗子之間還有舊怨。

“兩三萬,呵呵……真多啊,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還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陸堯呵呵一笑,就要結束通話電話。

張豐年一聽就急了,連忙開口道:“我給你加錢,五萬!五萬行了吧?”

他心裡暗罵陸堯難打發,本來還想降低點成本,但現在看來,估計連五萬塊都夠嗆能夠滿足這小子的胃口。

陸堯剛想要張嘴罵人,但很快,一個念頭湧了上來,他語氣變得溫和且感興趣了許多,舔了舔嘴唇問道:“你詳細說說這件事,怎麼操作?”

張豐年一聽,頓時放鬆了許多,開始和陸堯詳細講解起整件事的流程,只不過他省略了“倒賣物資”的資訊,只告訴陸堯自己這麼做是為了建立起權威,並且承諾只要這件事辦成,以後可以在治安隊給陸堯謀一個職位……

倆人嘀嘀咕咕聊了十幾分鍾,終於才將事情談妥。

而結束通話電話後,張豐年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著坐在一旁等結果的老苗子說道:“事他答應了,不過他要七萬塊!”

“又漲了兩萬?”老苗子愣了一下,隨即也沒有表現的多不樂意,反而有點高興:“多給點就多給點吧,只要能把這小子打發嘍,也算值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立刻就顯現出來了。

老苗子欠順子的兩萬塊錢,拖了足足半年之久,而且在這期間討要時,他一直用各種理由搪塞敷衍,就是不肯給。

但給陸堯的錢,五萬不夠又添了兩萬,老苗子卻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還挺高興,認為這錢花的值。

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這或許就是老話說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吧。

如果順子第一次要錢不給,第二次就上門砸老苗子的車玻璃、跟他幹一架,他還敢拖順子這麼長時間嗎?

或許順子會挨一頓揍,但這錢,絕對也會很快給到他手裡。

因為老苗子知道了順子會發怒、會鬧事,所以不敢賭他下一次會幹出什麼事。

但順子就是這麼一次次的妥協、後退,才讓老苗子變得更變本加厲,因為一旦一個人長期被欺負,那是會形成習慣的。

只不過這個道理,順子似乎並不理解。

也或許是他理解了,只不過因為家庭的重擔全都在自己身上,他不敢冒險去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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