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瘋女人
姜雪沒再來找不痛快，到了下午四點，週一的課便平淡地結束了。
在學校食堂吃過晚飯，葉舒雲與鍾倩分開，回到小區。
韻苑小區的門口聚集了好些人。
有一個穿著環衛工工作服的中年女人，手裡緊緊攥住一條橫幅，跪在地上痛哭。兩個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住她，將人拖進保安亭裡。
葉舒雲路過時聽到圍觀的人說這女人是個瘋子，這幾年時不時就要來鬧一通，不由停下腳步，站定在人群最後。
一個打扮時髦的老太太跟大家說：“這女的命不好啊，先把老公克死了，好不容易把孩子帶大，又把兩個孩子給克沒了，前幾年受不了瘋掉了。”
有人問：“瘋掉了還能做環衛工啊？”
“我這還沒說到呢！”老太太瞪過去一眼，悄咪咪地說，“我跟你們說，她這瘋病是時好時壞的，所以才會時不時過來鬧呀！不瘋的時候她就好好地在那掃地，一發瘋就往這邊來，可邪乎了！”
“那她為啥總往這邊來？別不是這裡鬧鬼吧！難道她家人就是在這裡死的？”
“哪能啊！我看，她是賴上這裡了！所以每次都裝瘋往這邊跑！”
眾人的目光都轉向剛才出聲的中年男人，全在催他仔細說說。
“哎！本來我也不想說的，但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我就來說說吧！”
那中年男人本來也在人群外面，這下被讓到人群中心，神神秘秘地睨了一眼關上的保安亭，解釋道：“我有親戚在這邊上班，告訴了我點內幕！
這女人每次過來鬧啊，什麼話也說不清楚，就光舉條橫幅在那哭！你們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眾人都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最初向眾人科普瘋女人事情的老太太反而撇撇嘴，走開了。
那男人看沒人回答，又自說自話道：“因為那女的就是圖吃的！”
圍觀的人沒想到是這麼個答案，都有些不太相信。
中年男人繼續道：“你們看她有工作，其實一個瘋子，能幹多少活？能存多少錢？每次日子過不下去了，她就過來鬧一通，從保安亭裡順點東西走！聽說最開始，不光是吃的，連保安亭裡的東西都丟了好幾件呢！
要說這人早該被抓起來了！但誰讓大老闆知道了這件事，可憐她呢？不但不讓保安們趕人走，反而主動拿好東西出去！
所以這女的才裝瘋賣傻的，逮著我們小區鬧！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下眾人倒是有些被說服了，都開始交談起來。
也不知道這故事是真是假，要是真跟這男人說的一樣，韻苑小區的老闆不成大冤種了嗎？
葉舒雲聽完那女人鬧事的緣由，也轉身離開了。
在小區的水果店買了幾樣水果，葉舒雲回到出租屋，架起攝像機，調整好角度，做了一杯香蕉芒果奶昔。
剪輯好影片併發布後，葉舒雲做完了今天的作業，趕在七點開播。
葉舒雲和朋友組了車隊，排位時間過去後，開始拉水友打聯合狩獵。
直播間裡很熱鬧，觀看人數一直很多，彈幕刷得飛快。一直到下播，葉舒雲都沒有看到“冷酷鯊手艾瑪”進入直播間。
是沒有注意到嗎？還是對方真的沒有來？
然而接下來幾天的直播裡，“冷酷鯊手艾瑪”始終不見蹤影。
葉舒雲糾結了好幾天，終於忍不住發去訊息。
【飄散的雲：艾瑪，最近在直播間沒看到你，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紅色感嘆號出現在聊天框裡，葉舒雲有點驚訝，完全想不出對方為什麼會刪好友。
或許也只是不喜歡看她直播了，畢竟不喜歡也不需要什麼理由。
葉舒雲強壓住自已難過的情緒，開始檢查空間。
發現空間的存在後，葉舒雲就網購了溫度計和幾樣水質檢測工具，隔天到貨後就開始每日記錄測試資料。
雖然出空間後身體並未有特殊的變化，但葉舒雲不確定進出過空間的物品是否會帶出未知物質，因此不敢將空間裡的東西拿去專業的實驗室檢測，只能採取這種不專業的笨辦法。
薄荷盆栽處的霧氣消退了很多，露出一團小小的白色空間。
葉舒雲在這處空間裡放了三杯不同溫度的水，冰水和熱水都已變至常溫，三杯水的TDS數值和各種試紙測試顏色都與放在廚房陰涼處的水類似。
濃霧中的三杯水則保持著最初放入空間時的狀態，除了溫度外，測試資料並未變化。
至於溫度的細微變化，葉舒雲也分不清這是否是多次拿取水杯導致的。
閒下來後，葉舒雲正準備做會兒手工，手機就接連傳出訊息提示音。
是水友群在討論《X人格》的新地圖解包。
葉舒雲點開影片連結，撲面而來的是濃濃的廢土風，板窗區都有藤蔓纏繞，大房和木屋都是倒塌的建築，頂上各破開一個大口子，覆有荊棘。
水友們已經就地圖風格討論過一輪，從對地圖故事背景的猜測談到近年來的自然災害。
【不許倒遺產：前幾年我老家大地震，很多房子被震得半塌，倒是和這裡的設計挺像的。不過地面狀態是比地圖裡的差多了，土壤液化，地表都開裂了。】
【美女開局附身：我這邊也震過幾次，都是晚上震得。睡著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樓裡有人跳繩，醒來後才知道是地震了，而且震源竟然就在隔壁市！還好震級低，不然被埋了都不知道。】
【只信純度寶典：好危險啊，還好我這邊沒什麼大災害，也就去年雨多了一點，街上淹了幾次。】
【猴叫大王：話說有沒有覺得這幾年夏天好熱？】
【猴叫大王：老話說大旱之後常有地震，雖然這也不算大旱，但我覺得還是有關係的。】
【美女開局附身：你這麼一說，好像我這邊確實是夏天越來越熱，然後才有地震。之前都沒聽過我們省有什麼地震。】
【三刀不救就是玩：之前不是有大師預測這個世紀會有大災難嗎，我看大家能準備的都提前準備點東西，萬一真出事了也不至於太慌。】
群裡開始分享應急救援物資，葉舒雲也貼了一個保溫毯的連結上去。
葉舒雲本來還想和大家討論一下求生包，不過她一出現，群裡的話題就跑偏了，大家全開始“捕捉”主播，各種貼貼和問問題。
聊到最後，沒人再說關於災難的話題，葉舒雲也因生物鐘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