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承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娘,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瞿氏按住溫承治的肩。

“治兒,你現在要做的,是忘記今天的事,繼續上你的學堂。並且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淺淺能知曉未來,並且心聲能讓我們聽到,包括你爹。”

“為什麼要連爹爹都瞞著?”

“你照做就是了。”

溫承治點點頭。

比起溫澤海,他從小就更親近瞿氏,因為溫澤海對他一直不聞不問,反倒是對溫弘深那個表外甥更好。

但瞿氏就不一樣了。

所以孃親說什麼,他就會照做。

瞿氏見溫承治答應,緊繃的神色稍稍放鬆。

治兒若能度過宮宴的兇險,那淺淺便是他的恩人。

所以她不能讓兩個孩子生分了。

想到這,瞿氏招呼溫承治:“治兒,來,你來跟淺淺打個招呼。”

溫承治有些害怕。

畢竟不管是聽到“心聲”,還是“預知未來”,都是玄之又玄的東西。

他小小的心靈還承受不了那麼多。

可等溫淺淺攤開她小小的雙手時,溫承治卻是控制不住抱了上去。

“妹妹……好軟,好溫暖。”

抱著她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好像被一道暖意包圍住。

加上溫淺淺生的好看,面板潔白如雪,他剛才心中的懼怕和不喜在轉瞬間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欣喜。

他作為府裡最小的一個,誰的話都得聽著、受著。

現在終於有一個比他更小的了!

“妹妹,我是三哥,叫三哥啊。”

溫承治小聲哄著。

溫淺淺不高興地偏過頭去,輕輕“哼”了聲。

【我才不叫一頭蠢豬三哥!】

【是非黑白不分,對他好的,他以為別人別有用心,對他不好的,他反倒當成最好的朋友。】

【小小年紀長得一身肥肉,就算能躲過宮宴之禍,很快也會因為肥胖而疾病纏身。】

溫承治年紀雖小,但啟蒙早,腦子也轉得快。

他心中的恐懼散去後,理智就回來了。

離開的時候,他思索著溫淺淺的心聲,心中慢慢分析著。

對他好的,他覺得別人別有用心?

這說的是誰?

對他好的人,可太多了,因為他是家中除了妹妹之外最小的。

至於他最好的朋友……莫非說的是三皇子?

因為他最好的朋友就是三皇子啊。

可三皇子從未對他不好過。

溫承治手中拿著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圈。

但很快,他就聯想到了妹妹說的宮宴的事。

麗妃。

三皇子正是麗妃生的。

想到這,溫承治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三哥兒!”

溫承治的奴僕阿福提著個食盒進門。

溫承治神色懨懨地抬起頭。

“什麼事?”

阿福笑眯眯地將食盒放在書案上。

食盒一開啟,一股桂花香味就飄了出來。

溫承治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桂花糕!才剛入秋,怎麼就有桂花糕了?你從哪兒買的?”

阿福笑道:“是三殿下的人送來的,麗妃娘娘宮裡的桂花開的早,就做了桂花糕。這可是全京師最早的一批桂花糕呢。您跟三殿下的關係可真好!”

然而阿福的話音剛落,就見他家三哥兒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隨即蓋上了食盒。

“三哥兒?”

“阿福,這桂花糕賞給你了。”

“啊?”阿福反應不過來,確認道:“您說賞給小的?”

“沒錯!還有,晚膳讓小廚房少做點吃食,我要開始減肥了。”

阿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三哥兒,您沒生病吧?”

“病什麼病?我要是再吃下去,那就真得病了!”

阿福點點頭。

“這倒是,您的確是比同齡人……要稍壯些。不過這是三殿下親賞的,以前三殿下送來東西的時候,您不是比誰都珍惜嗎?”

溫承治自然不會告訴阿福這其中的原因,只是像個大人一般,雙手背在伸手,淡淡道:“夫子說,做人,得榮辱不驚。”

阿福似懂非懂地點頭,很高興地把那桂花糕拿下去吃了。

等他吃完桂花糕回來,就看到溫承治拿著木劍,正在院子裡奮力揮舞著。

他長得胖,只練了那麼一會兒就開始氣喘吁吁。

正當阿福以為溫承治要結束練劍的時候,就見他家最愛躲懶的三哥兒再次拿起木劍像模像樣地揮舞了起來。

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冒出來,很快浸溼了溫承治的衣衫。

可他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繼續練劍。

阿福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沒看錯……

今天太陽也沒從西邊升起啊。

難道是,三哥兒被鬼附身了?

阿福嚇得身上出了一層冷汗,慌忙跑去找瞿氏。

瞿氏聽完阿福的話,下意識朝溫淺淺看去。

她已經確信,女兒是可以操控別人做事的,就如修路那件事。

溫淺淺看出了瞿氏這眼神的意思,無辜地攤攤手。

【別看我,不是我乾的!】

【我可沒控制他練劍,是他自己要練的。】

溫淺淺說完,又有些心虛地補充道——

【我就是告訴他,他再胖下去,就算不在宮宴上被賜死,也會因為過度肥胖而疾病纏身。】

瞿氏瞭然。

她揉了揉溫淺淺的小腦袋瓜,用她們母女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孃親替你三哥謝謝你。”

溫淺淺很喜歡瞿氏的親近,滿意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瞿氏忍不住捏了捏溫淺淺的小臉蛋。

“夫人?”

阿福跪在門口忐忑地提醒瞿氏,他還跪著呢。

瞿氏回過神來,看向阿福道:“起來吧,你的忠心我知道了,不過治兒並非被鬼附身,是我讓他少吃多動,免得生病的。”

阿福鬆了口氣。

“原來如此,是小的多心了。”

“你也只是擔心他罷了。銀星。”瞿氏招呼丫鬟:“賞。”

銀星微笑著上前遞給阿福一錠銀子,阿福便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銀星目送阿福離開,寬慰地來到瞿氏旁邊。

“三少爺今兒也是奇了,以前您百般勸說他少吃多動,他都不聽,現在卻主動開始減肥了。”

瞿氏暗道:【這都是託淺淺的福。】

她頷首道:“以前不聽話是年紀小,現在他也是做哥哥的人了,自然要有點長進。對了,我不在這些日子,霆兒可有出院子?”

“不曾……還比過去更嚴重了些,除了貼身僕人小德子,誰也不肯見。奴婢也許久不曾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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