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氏抱著溫淺淺的手猛地一顫,險些把孩子摔落了下去。

瞿行舟嚇了一跳,忙幫瞿氏扶住溫淺淺。

“姐,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溫淺淺是用隔空傳音跟瞿氏說話的,因而瞿行舟並沒聽見。

瞿氏努力穩住情緒,僵硬地搖頭微笑。

“我沒事,可能是累著了。”

“那你把淺淺給我帶,我扶你進去休息。”

“好……”

瞿氏把溫淺淺交到了瞿行舟手裡,正要回房躺一躺,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三弟,你幫我一個忙。”

“你說。”

“你幫我去看看,隔壁住著的韓氏。”

“韓氏?”

“嗯,你姐夫的堂妹,她也剛剛生了孩子,她相公不在家,我有點擔心她。”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那些。”

瞿行舟嘴上吐槽歸吐槽,身體卻很誠實地往隔壁去。

片刻後,他抱著又陷入昏睡的溫淺淺回到瞿氏的房裡。

“姐,我幫你去看了,那韓氏沒什麼事,就是人瞧著有些虛弱。想來是剛生完孩子。”

瞿氏聽到這話,眼睛都跟著明亮了一些。

韓氏沒事,那就意味著溫澤海給她的那碗補藥沒問題。

這是不是間接說明,女兒也不是說什麼都是真的?

這麼一來,溫澤海跟韓氏有不清不楚關係的事,也大機率是假的。

也是,她家淺淺雖然跟普通人不同,但到底是肉體凡胎,怎麼能事事都能知曉呢?

是她多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瞿氏恢復了一些精神,臉上的笑意都明顯了一些。

瞿行舟不由得好奇地問:“姐,你跟那韓氏關係不錯?”

“還可以……”

“那我送些金銀細軟過去,我們離開後,她一個婦人家也好有東西傍身。”

“不必了。”瞿氏擺擺手,將溫淺淺抱過來說:“我走之前,親自送她些銀票吧。”

“你想什麼時候啟程回京師?我看不如跟我一道,明日回去吧?”

“恐怕老夫人那邊還得耽擱幾天……”

“你管那婆子做什麼?她至少得在這兒將養數個月才能恢復,難不成你也陪在這數個月?爹要是知道……”

“這邊的事,你別告訴他。爹這些年身子不利索,就不要拿這些事煩他了。”

“那你就跟我一起過去,否則爹問起來,我可是瞞不過的。”

瞿氏想了想,只好點頭。

“那我明日就跟你一起動身。”

“成!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處理溫老夫人的事。”

瞿行舟微微行禮,轉身大步離開。

瞿氏目送瞿行舟離開,抱著溫淺淺呆坐了很久、很久。

……

溫澤海得知瞿氏要同瞿行舟一同回京師,已是次日早晨。

他聽說訊息頓時慌了,瞿氏要是就這麼回京師,他很難再找到送藥那日的好機會。

思來想去,溫澤海坐不住了,起身衝出去找到瞿氏。

“錦娘,你要同小舅子一道回去?”

“嗯……”

“怎麼沒早點跟我說?”溫澤海笑著問,實則藏在袖子裡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瞿氏沒看到,她有些抱歉地說:“我再不回去,爹那邊恐怕會派人過來。到時候……我怕老夫人的事情瞞不住。倒不如我先回去,對外就說老夫人戀舊,想再在老家住一陣。”

提到溫老夫人,溫澤海就有一種被人扇了一耳光的感覺。

饒是到了今天,他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甚至寧願溫老夫人生個人出來,而不是生了個蛋!

那顆蛋他昨天就想丟掉,但老夫人魔怔了一般,死死護著,不讓他碰。

溫澤海額頭青筋浮現,很勉強才擠出笑容。

“那也不差這幾日,我一個男子,伺候孃的事恐會不夠細心和方便。錦娘,你留下來幫我幾天,等娘恢復了一些力氣再走,好不好?”

瞿氏低下頭,心中開始動搖。

溫淺淺躺在榻上,著急地嘰嘰哇哇。

【孃親,別聽他的!他害你一次不成,想著再害你一次吶!】

【你千萬要跟著小舅舅一起離開!】

瞿氏雙腿微晃。

“我……”

她看了看溫澤海,又看了眼溫淺淺,突然心中下了決定。

“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行舟馬上就到。說好的事,總不好反悔。”

“錦娘,你……”

溫澤海心中已經起了恨意。

他還想再說話,卻聽到外面兵馬的聲音。

瞿行舟掀簾而入。

“姐,你好了沒……”

聲音在看到溫澤海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瞿行舟沉下臉:“百戶大人也在?不用陪著老夫人?”

溫澤海微微一躬身,乾笑道:“老太太現在情況不錯,不需要我時刻陪著。”

“那感情好,家姐也不必擔心老夫人了。姐,我們走吧!”

“嗯。”

瞿氏一頷首,對溫澤海說了句“相公我先走了”,便邁步而出。

離開之前,她還去見了老夫人。

只是老夫人不想看到她,才聽到聲音就讓她走。

瞿氏知道老夫人心情不好,並未把她的態度放在心上,還留下了自己剛剛病癒的丫鬟給老夫人,這才上了馬車。

溫澤海焦灼地來回走動。

他想勸瞿氏留下,可是目光一觸及瞿行舟那充滿殺氣的雙眸,所有的話就噎在了喉頭。

最後不得不目送一行人漸行漸遠。

“該死!”

溫澤海一腳踢翻門外的鹹菜罐子。

鹹菜汁流出,散發出難聞的味道,引得剛剛病癒的韓氏出門檢視。

見是溫澤海,她立刻露出了柔柔的笑。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瞿行舟那行人的背影。

她立刻急了。

“表哥,姐姐走了?你就這麼放她走了,那你的計劃……”

“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計較那些沒用的事,瞿氏此刻早已暴斃!”

韓氏嚇了一跳。

她從沒見溫澤海發這樣大的火。

豆大的眼淚立刻流了出來,哭得梨花帶雨。

把溫澤海憤怒的心都哭化了。

“好了,別哭了,是我的不是。是我不該對你發火。”

四下無人,韓氏軟軟伏在溫澤海的肩頭,低聲細語。

“大海,既然姐姐走了,那你立刻的時候,豈不是正好可以帶上我們母女?”

溫澤海眼皮抬起。

這倒是。

瞿氏若在,他還得另外安排人馬,現下卻可以大大方方帶韓氏回京師了。

大概這就是塞翁失馬。

“對了,昨日我中毒身子不爽,不知道老夫人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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