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賺第一桶金
祁凡的條件，讓祁敬馳有些猶豫。
那個娛樂公司倒還是其次，反正也一直虧錢養著，他要給他就行，還少了個麻煩。只是祁凡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真要斷絕關係，傳出去也不好聽。
祁敬馳的猶豫讓沈竹筠不滿，她搖了搖祁敬馳的手臂：“老公，既然祁凡這麼堅持，你就成全他吧。”
把祁凡趕走了，祁家就全是祁宗浩的了。那個娛樂公司給了他，還是丟掉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祁敬馳想了想，點點頭：“我們寫個協議。”
“不，”祁凡卻是態度堅決：“把你的律師叫過來，斷絕關係一定要登報生效才行。”
“祁凡，差不多就行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你別蹬鼻子上臉！”祁敬馳警告一句。
祁凡聳聳肩，靠在了沙發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哥，你不能和我們斷絕關係啊。”說話間，祁凡同父異母的弟弟祁宗浩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他們的妹妹，祁知念。
祁宗浩上前，拉住了祁凡的手：“這些年你在鄉下過的辛苦，以後來了江城，我們兄弟應該互相扶持才好。”
祁宗浩眼神真摯，上一世的祁凡，真的就被他騙了。為了這個虛情假意的兄弟情，他任勞任怨，傾盡所有。
可是現在的祁凡，早就看清了祁宗浩的嘴臉，他是最陰狠的一個人。
比起祁家這些人表面上的壞，祁宗浩這種人其實才是最讓人害怕的。他總是滿臉笑容，然後突然給你一刀。
“少我一個，不是更好嗎？以後這個家就都是你的了。”祁凡懶得配合祁宗浩演戲，直接說道。
祁宗浩搖搖頭，一旁的祁知念不高興了，她翻個白眼。
“祁凡，你好像忘了，這個家裡還有我。”
“在爸媽眼裡，我們才是這個家的孩子，你什麼都不是！”
祁知念今年十六歲，是祁敬馳為了營造一個慈善企業家的形象，領養的孤兒。
做生意方面，祁敬馳還是有頭腦的。領養祁知念之後，他買了流量，大肆宣傳，借這個機會，祁家可謂是名利雙收。
祁知唸完全沒有孤兒的自卑，在祁家比祁凡這個長子更加受重視，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來。
祁家這一輩的男丁，都是“宗”字輩，但是祁凡沒有按照字輩取名字，祁敬馳只是隨便選了一個字。
但是，“祁宗浩”的名字，就是請了大師專門算出來的。
就連祁知唸的名字，也是祁家這一輩女孩子才能用的“知”字。
祁凡看著眼前這些人，心裡笑話上一世的自己太愚蠢。他們才是一家人，自己怎麼可能擠進這個家裡來。
就算是討好付出，對他們來講，自己就是豬狗不如。
“別浪費時間了，叫你的律師趕緊過來，簽了協議我們就沒有關係了。”
“結婚的時候，我自己會去林家，奶奶的醫藥費也請你兌現。”祁凡對著祁敬馳直接說道。
“老公，你就讓律師過來吧。”沈竹筠看著祁敬馳還在猶豫，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這血緣的關係，可不是一張紙就能說了算的，現在讓祁凡趕緊結婚才是最重要的。”
“他現在沒有錢，還要照顧他奶奶，哪裡能和我們脫離關係啊。”
“等他去了林家站穩了腳，到時候我們有困難，他肯定跑不了要幫忙的。”
“……”
沈竹筠的話說服了祁敬馳，他給律師打了電話，讓律師過來擬協議。
律師來了，辦理手續，沈竹筠把祁宗浩拉到一邊。
“你瘋了，剛剛還幫那個鄉巴佬說話啊。”沈竹筠瞪著祁宗浩。
祁宗浩陰險笑了笑：“你們把他得罪了，我能不做回好人嗎？這林家以後可是我們的靠山，我們還要拉著祁凡才行。”
沈竹筠還是不滿。
祁宗浩抽了一張溼紙巾，用力擦拭著剛剛碰過祁凡身體的手掌。
“不過，我倒是有些疑惑，總感覺祁凡今天好像換了個人一樣，變得很堅決。”
“而且他獨獨要了這個不賺錢的公司，讓人有些看不懂。”
沈竹筠冷哼，“他倒是想要賺錢的公司，你爸會給嗎？”
祁宗浩點點頭，覺得也有道理，便沒有多想。
沈竹筠不以為然：“他再怎麼變，也是鄉巴佬一個。待會兒他走了，又要叫家政來打掃衛生。煩死了！我昨天才剛剛叫了家政的……”
協議簽好了，一式兩份，律師準備隔天登報。至於娛樂公司，祁敬馳怕祁凡反悔，要等他結婚了之後，轉讓才正式生效。
祁凡收好了協議站起來，頭也不回離開了祁家。
……
走到路邊，祁凡微微抬頭，吐出一口濁氣。
終於自由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賺錢。
前一世祁敬馳也是用奶奶的醫藥費哄騙著祁凡結婚，但是交了一點點錢之後，就再也沒有兌現。
後來是祁凡沒有辦法，找自己老丈人借錢。
錢雖然是借到了，但是祁凡在林家，更加被人看不起。
現在祁凡要靠自己的本事趕緊賺到第一筆錢，解決燃眉之急。那之後，就是盤活現在要死不活的祁家娛樂公司。
祁凡清楚記得，這時候正是自媒體萌芽的階段。要是這時候能抓住機遇，他就能站穩腳跟，和祁家抗衡。
“今天是2月15日，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下午在城東的高速路上，會發生江城有史以來最大的連環車禍。”
“車禍直接造成了交通癱瘓，高速路上直接堵了一天一夜才疏通。而這一天一夜就將是我賺到第一桶金，也將是我決定以後命運的開始。”
“現在離車禍還有七個小時，我要抓緊時間準備才行。”
“……”
祁凡不敢耽擱，打了一輛車先去物流城。
車上，他把自己的積蓄全部拿了出來，只有三千五百塊錢。他要用這些錢，在一天之內賺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到了物流城，祁凡先去了停車場，這裡停了很多的貨車，司機們坐在一邊打撲克，等著生意上門。
祁凡轉了一圈，看到了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
這人面板被太陽曬的黝黑，上半身穿著一件發黃的背心，下半身則是一件黑色短褲。
男子也看到了祁凡，主動上前打招呼。
“老闆，要拉貨嗎？”
祁凡點點頭：“兄弟，你貴姓？還有你這車租一天多少錢？”
說話時，祁凡順手遞了根菸過去。
男子面露些許異色，沒想到對方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倒是挺會來事的。
男子接過煙，夾在手指上，笑道：“免貴姓張，名字不好記，他們習慣叫我張老二。我們都是按趟收費的，老闆你這是要拉貨到哪裡去？”
祁凡：“拉到鄰市，走高速。”
“要這樣的話，就收你一千塊錢一趟，可以吧？”張老二想了想，答應下來。
反正最近生意都不好，車子停在這裡也是日曬霜凍的，能賺一點也是好的。
祁凡點點頭，這個價格還挺公道。
祁凡坐上了張老二的貨車，問他哪裡有批發副食的地方，想去進貨。
張老二看了看他，說了一句：“你要是想批發副食，我倒是有門路。”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了一處城中村。
“你看到前面那家超市了嗎？”張老二指著不遠處的一家超市：“那是我親戚開的，你要是需要量大的話，我讓我親戚給你優惠。”
祁凡點點頭：“先進去看看吧。”
進到了超市裡，張老二去了收銀臺和他親戚閒聊。因為找來了祁凡這個客戶，張老二有些邀功。
看店的是老闆娘，一直悄悄打量著祁凡。
祁凡在裡面轉了一圈，最後回到了收銀臺。
“老闆娘，你這裡的副食，我全部可以幫你收了，價格的話，你就按照零售價算給我就行。”
老闆娘眼裡閃著精光，這可是一個大生意。
一般人要這麼多的貨，都是按批發價來的。
“不過，”祁凡頓了頓，說出重點：“我現在只能給你兩千塊定金，剩下的貨款，要到了目的地才能給你結算。”
現在他只能拿出這點錢來搏一搏了。
老闆娘眼底的光黯淡了一些，原本以為來了個大老闆，沒想到是要欠帳的。
老闆娘：“帥哥，我這裡隨便十幾萬的貨，你就給個兩千，也太少了吧。”
“這小本生意，不好賒賬的。”
祁凡隨手拿起了一旁的口香糖，拿在手裡端詳片刻。
他把口香糖放了回去，眼睛看著貨架緩緩道：“貨櫃最下面的那一排飲料，還有二十多天的保質期。”
“麵包，餅乾這一類，保質期都不超過三個月了。”
“這些吃的和生活用品不一樣，要是過了保質期，那可都砸手裡了。”
老闆娘和張老二對視一眼，眼底皆是震驚。
祁凡接著道：“要是我沒猜錯，你這個超市不用半個月也要拆遷了吧？”
張老二：“你，你怎麼知道這邊的情況？”
祁凡淡淡一笑：“這種規模的城中村，不可能才這點人流量的。之所以現在人這麼少，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快要拆遷，大家都走了。”
“現在超市還放這麼多的貨，很明顯你們也是沒有找到新的店鋪或者倉庫。”
祁凡說完，老闆娘拍著大腿，一臉後悔：
“都是之前那個挨千刀的房東，知道這裡要拆遷了，才轉給我。”
“我不知道這訊息，轉過來之後還進了很多貨。現在要拆遷了，一時間去哪裡找新的店面啊。”
祁凡點點頭，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不過帥哥，”老闆娘還在爭取：“兩千塊真的太少了，我們又是素不相識，第一次做生意，你不能讓我擔這麼大的風險的。”
祁凡手指著張老二：“他會跟我去送貨的，到時候我直接把尾款給他，你就不怕我跑了吧。”
祁凡是陌生人，張老二跟她可是親戚，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老闆娘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點頭：“那行吧。”
說好了之後，他們開始搬東西，把超市裡的點心飲料泡麵什麼的，都搬到了貨車上。
臨出門的時候，祁凡還看到超市門口放了一個柴油發電機，他問老闆娘：“我可以借去用一下嗎？多給你兩百。”
老闆娘還沒說話，張老二一頭霧水問：“兄弟，你要這個東西做什麼？”
祁凡笑笑，只說了一句：“到時候就知道了。”
準備好了之後，祁凡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他和張老二上了貨車，朝著城東的高速路駛去。
到了休息區的時候，祁凡用最後的錢，給發電機加滿了油，也多買了一箱油，放在車上備用。
算著時間一點點接近，祁凡和張老二在吸菸區抽了根菸，就再次出發。
貨車又走了十多公里，離下一個休息區還有二十公里左右，這時，前面的車慢了下來，漸漸堵了起來。
張老二發現了不對勁，長期跑車的人一看這樣的情況就知道：“看來前面是出事了。”
祁凡點點頭，三年前這個連環車禍震驚了江城。
強霜凍天氣突然來臨，暴雪之後路面結冰，在前面一個轉彎的地方，來往車輛都發生了漂移，後面的車躲閃不及，全部撞在了一起。
因為剛好趕上假期，成千上萬輛車就在高速上堵了兩天。
這一次雖然沒有造成大的人員傷亡，但是因為天氣惡劣，施救工作一直很難進行。
“兄弟，我終於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張老二突然大喊一聲，激動看向祁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