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空間的日落就像一幅定格的畫,只有天邊的晚霞偶爾變化形態。
陳秀退出空間,出現在自家書房中,面前是尚未燃盡的禪香。
他緩緩睜開眼睛,曾黯淡無光九載的眸子,在此刻熠熠生輝。
其光雖微,卻與日月爭輝。
他抬頭望向皇宮方向,喃喃說了一句話:
“世間豈有神明?”
“他為何不能是神明?”
陳秀自屋內起身,木窗自開,清風徐來,瞬間洗去他身上的汙垢,
他踏風而去,幾個呼吸後,身形出現在教坊司。
“在下陳秀,求見…”
………
………
許清安再次回到五氣之地,發現雜役弟子的頭顱只剩白骨,似乎被某種力量吞噬殆盡。
“莫非…是神秘空間作祟?”
“看來,以後需留意一下,那一處空間很可能有大秘密。”
許清安起身,撿起那塊引路石,只待陳秀出手破陣,他便能找到活路。
“以我的修為,回宗門報信肯定來不及。”
“眼下,唯一的活路在美人長老身上,她要是出事,我哪怕跑了,事後也會被道門追殺,甚至邪修們也不會放過我。”
“女帝耀世,道門昌盛,加上邪修,跑只有死路一條。”
“只能放手一搏,把水給攪渾!”
許清安朝著五氣之地深處看了一眼,想到自已煉氣境的修為,便止不住嘆氣。
想以這修為闖五氣之地,尋到美人長老談何容易。
就在許清安思索的時候,
忽然間天色一暗。
接著,更大的天地動靜出現。
許清安震驚抬頭,只見天地間忽出一輪大日。
下一刻,浩然自東而起,化煌煌之劍,自天邊而來,似一道璀璨流星,眨眼功夫降臨,以摧枯拉朽之勢破開了陣法。
如此大的動靜卻沒引起外人的注意,似有一股玄妙之力在遮蔽天機。
許清安見此,連忙把引路石丟到浩然之氣的範圍內…
與此同時。
京都城,監天司。
一個老神自在的老道神色慕然一變,他抬頭望天,語氣頗為凝重:
“有人藉助浩然天之力行事!”
老道連忙掐指推算,隨後眉頭緊鎖:
“天機被矇蔽,是誰?竟冒如此風險,所圖何事?此事…”
老道看向某書院方向:
“監司大儒,浩然天有變,速來。”
“沒空。”
“何事大過天!”
“拉屎。”
“………”
………
時間到了晌午,陽光正烈之時。
許清安在陽光無法滲透的五氣之地,望著不遠處的綠色毒霧,想到歷練前看過與之相關的記載。
“五氣之地又名五行之地,五氣乃五行所化,這綠色毒霧便是木氣催生而出的一種毒氣,說白了還是五行中的“木”。
向來進入此地的修士,會以五行相生相剋的方式化解五氣。
金克木…聽潘瑩說過,以靈氣催動金屬性的東西便能產生護罩,可抵擋這毒霧。”
許清安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塊金子,運起自已那可憐的靈氣,只見一層暗淡的金光出現。
待金光一出,那綠色毒霧瞬間退去。
許清安見此,暗鬆了一口氣,隨後踏進真正的五氣之地。
“越深入越危險,希望潘瑩沒有太過深入五氣之地。”
許清安在五氣之地小心翼翼的尋找,也許是運氣好,在下午的時候,臨近一處毒霧籠罩的湖泊處聽見了潘瑩師妹的聲音。
此時。
潘瑩正站在一湖泊岸邊,給兩位正在御水殺妖的師兄打氣助威。
兩位師兄與水妖打的激烈無比,她在湖邊喊的興高采烈…
許清安有氣無力的喊道:
“師妹!”
潘瑩聽見熟悉的聲音先是一愣,她疑惑的轉過頭,隨後雙目泛起光澤,待瞧見扶著樹正在喘息的許清安,神色有些驚愕:
“你,你怎麼跑來了,不想活啦?”
潘瑩瞧見許清安身上隨時可能破的金光罩子,連忙迎了上去?
許清安一臉疲憊的說道:
“出大事了。”
“何事?莫非外圍遇見什麼厲害的妖物了?”
“不是…”許清安說著,瞥了一眼處於戰鬥狀態的兩位師兄,壓低聲音道:
“只能說給你聽。”
潘瑩眉頭一皺,看了眼師兄們,隨後拉著許清安到了更遠處。
“說吧,要是沒什麼事,我可不會管你的死活。”
許清安正色道:
“邪修,邪修來了,殺了另一個同門,打算對我們不利。”
“怎麼可能!”
“師妹,我們相識這些年,我何時騙過你?”
潘瑩輕輕點頭,好像是這樣,許清安萬萬不可能會騙人?更何況是自已。
“別怕,有師尊在此,他們不過跳樑小醜。”
“有內奸!”
“啊?”
“沒時間解釋清楚。師妹,你若相信我,就帶我去找雲長老。”
潘瑩眉頭一皺,她朝著湖泊望去,那裡生有一株靈蓮,她很想要。
還有,聖女心經有言,任何一個男人都可能是潛力股,不能輕易放棄。
這要是走了,不僅靈蓮沒了,為自已拼命殺妖的兩位師兄肯定會生氣。
為了一個雜役弟子許清安,放棄兩個內門的師兄,這明顯不划算啊。
“師兄,我想等師兄們殺了水妖以後,我們一起去找師尊。”
許清安翻了一個白眼,等他們殺了水妖,黃花菜都涼了。
“師妹,你可知這次來的邪修是誰?”
“誰?”
“乃邪教能遁光飛行的玄丹境強者,號稱公羊大護法!”
潘瑩心裡一驚,玄丹境!這可是內門長老才擁有的實力!
“公羊大護法?邪修中,沒聽過這名號。”
許清安語氣忽變的凝重:
“名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聽聞,這公羊護法有個相當嚇人的癖好。”
“嚇人的癖好?”
“嗯,邪修嘛,總會有些奇奇怪怪癖好,師妹你懂的。”
“他有什麼嚇人的癖好?”
“據說,這公羊護法喜歡生吃活人,而且只吃女子。他專門挑那些面板白嫩,貌美如花的女修士下手。
每次抓到人,會扒光了禁錮在地上,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一點點,一點點去割對方身上的嫩肉…”
許清安還沒說完,潘瑩就腦補了一幅畫面,頓時驚叫了一聲,隨後想到自已完全符合那什麼公羊的癖好目標,語氣顫抖道:
“師…師兄,那怎麼辦?”
許清安淡定道:
“尋求師尊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