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錫山的面色有一瞬間的僵硬,臉色很是不好看。

因為心焦,他今晚已屢在二皇子面前失了禮數。甚至在大年初一的晚上,擾了對方的清夢。 他將一府人喊了起來嚴陣以待,竟只是為了這指甲蓋大點的傷?

左錫山感覺自已像是脫光了衣服被人拉出門去供人觀賞了一圈,又感覺臉上像捱了一巴掌一樣疼。他臉色變換不定,看著很是嚇人。

平心而論,左錫山是上過戰場的人,左府的富貴榮光是他自風霜雪雨、刀光劍影中拿命搏出來的。不論道德上如何,左錫山還算是個錚錚的漢子。而今夜發生的這些事,顯然讓他極其羞惱。

左崇昀是他唯一的兒子,再不爭氣,硬搓也得搓上牆。只是眼下左錫山也實在是氣到了極點,一口氣卡著上不去下不來。

二皇子蕭鈺眼下已經泛了烏青,顯然是困極了。他袖口掩面打了個哈欠,對追究這事不再有什麼興致,他只懨懨道,"既然如此,左將軍也不必著急了,早點歇著吧。"

看著二皇子離去的背影,左錫山狠狠捏了捏手骨,拂袖轉身進了屋。不一會兒,房裡就傳來左崇昀的慘叫,混著左錫山低低的怒喝聲。

這就不是我們能聽得了。眼看著左崇昀也不再需要人伺候,我同小桃,還有其餘幾個丫鬟,一齊向外頭走去。

我心下飛速盤算著:左錫山關心則亂,此時又在盛怒之下,只覺得丟臉憤怒,可他畢竟也是隻老狐狸,待他冷靜下來,他就會發現——這事兒透著點兒怪。

什麼人蠢到半夜翻到左鎮將府,就為了給左小公子劃那一道指甲蓋大小的口子?不圖命,不圖財,還得冒這麼大的風險?

除非……心口處的傷,意不在致命,而在於……控制!要想控制的物件自然不是左崇昀,而是他左錫山!

左錫山若是仔細琢磨,必能琢磨出異樣來。而今也二皇子喊他的御醫來,到時候也成了心虛的表現。不求這件小事讓他們反目,只要左錫山有一點懷疑,就足夠了。

只要埋下一顆種子,總有一刻這種子會生根發芽。

翌日,聽當值的小丫鬟說,後半夜,左崇昀不知為何又鬧了一次。聲音嘹亮得像是要把房頂掀翻,不過被左將軍一巴掌拍暈了過去。不過左錫山還是為左崇昀傳了一趟大夫。

這事兒,好像就這樣過去了。而我卻知曉,越是風平浪靜,等爆發的時候就會越洶湧。

這似乎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年。剛剛轉過年,初四,宮裡的賞就下來了,今天送來的東西相比往年更貴重也更多了些。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今年隨著賞賜一同來的,還有皇上身邊的大太監白錦。

因為天氣寒,白錦外著一件紅色大氅,看著很是喜慶。進了門,看著屋內烏泱泱的人,白錦並不寒暄,先從袖筒裡掏出一卷明黃的聖旨來。宣了一通,無非是宸帝感念二皇子戍守邊關、心中記掛之類云云。

看著二皇子畢恭畢敬地接了旨,白錦臉上才帶了笑,趕忙伸手將蕭鈺攙扶起來,二人又是一頓寒暄。白錦說話滴水不漏,很是玲瓏。

眼見著日頭偏了西,蕭鈺道,"白公公一路舟車勞頓,左府也為公公備了些飯食,不如一同用些。"

白錦笑著,"二皇子先請。"

一行人落了座,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白錦不再喝了,將手邊的酒杯放遠了些,"今年咱家跑這一趟,一是代皇上看看二皇子,一歲未見二皇子您了,皇上很是想念。"

"多謝父皇掛懷。我在這……"

蕭鈺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錦抬了抬手,止住了他,"還有一樁事兒,"白錦望著左錫山,"左將軍在涼城也有四五年了吧。"

左錫山心裡一咯噔,"白公公,確是如此。"

白錦笑眯眯道,"皇上感念左將軍作戰勇武、治理有方,有心提拔,請左將軍跟咱家一同進宮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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