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殘劍

“這把劍，拿上，可以再要他靈竅裡的那一把。”

寧茗煙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

“這把殘劍一看就不俗，何必貪他的隨身之物呢。”

我與閣老素未謀面，他能讓我上四樓，我已經很感謝了，他給我殘劍我更是感激不盡，又怎麼忍心再拿他的佩劍。

“殘劍雖好，但在現在卻不實用，他靈竅裡的劍恐怕是這鐵林城最好的劍了，你拿著這把劍，不說壓制別人，至少不會落入下風。”寧茗煙道。

“小友莫非看不上此物。”閣老挑眉道。

“不敢，我剛剛觀此劍，有種熟悉之感，忽而神情有些恍惚”我胡咧咧道。

“哦？”閣老震驚不已，“可否與我說說，恍惚間看到了什麼？”

老傢伙不好糊弄，我心想。

“我恍惚中看到，看到我一人傲立在星雲之間，身上並無盔甲，白袍殘破，手中的一柄殘劍還如眼前模樣，缺稜少鋒，上面流淌著血液，卻不是紅色。”我假裝陶醉道。

“你小子！”閣老出手敲了一下我的頭，出手之快，我甚至看不到殘影，疼的我呲牙咧嘴，真如老話說，力度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劍你拿去，至於劍鞘，我也不曾見過，或有原配，或本就是裸劍。”

“沒有鞘也好，免得我去找，裸劍裸劍，赤裸而來，無甚牽掛，出劍時自然更快更狠，不留退路。”我視線離開劍，轉眼看閣老，“就像閣老你，若不是為了卑家，如今不知道有多逍遙自在。”

若不是恆宇寶庫的原因，寧願在鐵林城過著安穩的生活。

“未必，沒有卑家，我也會少了溫暖，哪來的雄心壯志；少了責任，哪來的努力進取。雖說家族於我有所加，我何嘗無索取呢。”閣老說的風輕雲淡，卻像是說進了我的心裡。

恆宇寶庫不來，我的靈脈就不會復原，她不來，我就見不到寧茗煙，她不來我就無法證明我自已。

“不說了，老有老話，少有少語，只怕一百年也說不完，百年後我也成老頭了，再與你詳談。”說罷，樓道忽然亮了起來，是閣老收了靈力。

走上四樓，裡面的空氣有些幽香，突然，想起什麼，我又轉身。

閣老還在我身後不遠處，我還未語，他先開口道：“可惜啊，不管多久我都變不回少年嘍，我和你終究是沒有少年之談。”

我倆相視一笑，隨即，我走入了書架當中。

書架上功法、靈技等佔比並不多，一半以上都是卑家先輩的心得、筆記。

“血煉功？我們卑家竟然存有魔功？”我問道。

“據我所知，目前卑家沒人練這個。”爺爺道。

“閣老，我就要這個了。”我大聲道。

這個功法可以吞噬亡人的靈力和部分功法、靈力，甚至可以直接吸收動物獲得營養，對於我來說很實用，實在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極品啊。

“魔功人人得而誅之，你竟然要這個？”閣老詫異，對我這個選擇不甚滿意，“功法一般一世修一門為妙，選錯了若是後悔，那就晚了。”

此話讓我不得不三思而後行，《醉畫劍》我能感受到它有相容性，可練習這魔功以後必定要改換，那這幾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這個東西，我必須要。”

今後免不了用它處理現場，實在是捨不得拋棄，而且它還是這兒唯一的完整地階功法。

逛了一番，我又拿了《蓄力劍》《穿風刺》《影雷劈》等低階劍道靈技和一本玄階靈技《寶氣訣》，《寶氣訣》消耗兵器的道痕，一次性發出強大的力量，還有一本地階殘破靈技《血遁》，只要不暴斃，可以消耗精氣恢復傷勢，可以讓身體上某個點血霧化，若非殘本，我估計可以靈力回覆自身，可以全身血霧化。

此外，閣老還給了我一顆黑繩綁起的透明珠子，鵪鶉蛋大小，掛在我的腰間。

回到清風苑，把東西收拾妥當，我著手開始修煉在藏經閣獲得的靈技，和卑幸的對決，吃虧最大的點是修為這不必說，其次就是靈技方面，目測他只使用了三種靈技就可以把我殺死，而當時我竟然連一種可以使用的靈技都沒有，屬實是雞蛋碰石頭了。

一月無事，轉眼間就到了卑家族內大比的日子了。

“果然做有意義的事，時間過得就是快啊。”

一個月以來，我一直在清風苑嗑藥，練習靈技，手上的靈技除了《寶氣訣》其他的都以練的爐火純青，境界也來到了運靈境巔峰，感覺差個契機就能進入凝真境，將近一個大境界的提升，讓我感覺渾身都是勁。

吃了九十顆聚靈丹，積分還剩6890。

卑府獨院之間雖然擁擠，但是府內的綠植做的很好，初夏來臨，到處都是鳥語花香，校場旁的綠化正有下人提著水在澆灌，有些含苞待放的花竟然在施魚腸肥，魚腸肥幾乎不臭，施於花將開時不影響欣賞。

最讓我驚訝的是卑家竟然有自已的校場，有將近四十畝大小，這可是在城中。

“卑家確實有在鐵林城中稱雄的實力，不過近年來低境界人才斷層，在明面的表現上不盡人意，致使給人一種勢弱的表象。”我略有些感慨。

“什麼卑家不卑家的，是你家也是我家。”一道給人一種俊朗飄逸的感覺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我回身看去，身後站著一個身材勻稱、面若冠玉的美男子，其氣質溫文爾雅，給人一種與世無爭的好絕。

“卑雲堂兄。”

我作揖道。

卑雲與卑澈暗暗爭鋒，是卑家少家主唯二的熱門人選，在卑家頗有影響，一年前他被風月城召入官辦學宮“朝聖府”，一時間風光無兩，隱隱有和卑澈這個卑家的大功臣分庭抗禮的感覺。

如此人物，不好得罪，先前得罪植物也是無奈。我心想。

“堂弟多禮了。”他略微彎腰莞爾一笑，“卑城堂弟靈脈修復可喜可賀，又有名師相教，他日必定飛黃騰達，在風月城打出一番天地，到那時，莫要忘了同在風月城的堂兄啊。”

風月城於我而言，是他的主場，而且提及寧茗煙，無非就是要我支援他競選少家主，而我與卑澈關係向來情同手足，他如此言語，不乏敲打之意。

“風月城是堂兄的界地，堂弟我是不敢亂挪過去的，我還是和澈哥收好鐵林城吧。”

我態度堅決，卑雲也沒了啥性質，道聲“也好也好”，便離開了。

“愁啊愁。”

今天早上只是開幕，下午就要抽籤決鬥了，王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