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群體失憶
“家主，太不像話，我去教訓教訓這幫小輩。”
卑幸的爺爺卑硫也很是震驚，這卑城竟然如此大膽，在議事廳門口出言不遜，這下他的狂妄全家族都知道了。
“家主，沒管住小城實是我之過。”
我爺爺也從交椅上下來，單膝跪地道。
家主此時眼色也是陰晴不定，但是不好明說。
而卑澈站了出來。
“兩位家老言重了，族中子弟打鬧是常有的事，卑雲堂弟還砍過我呢。”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立馬寂靜。
“是啊，小城沉寂多年，如今入了運靈境，我也想看看進步了多少啊。”
家主道。
此言一出，四下寂靜。
“卑城，別說哥哥欺負你啊。”
剛才卑諸吃過虧，他自然不會上當，雖然貼的很近，他卻沒有再去抓卑城的衣領。
“欺負啥，拌拌嘴你就要打人？兄弟之間，難免不和嘛。”
“這。”
卑幸沉默了，剛才兇的跟鬼一樣的卑城踏馬的竟然慫了。
“堂堂家老之孫，準家主之子，怕啦？”
卑幸歪嘴一笑，認為自已甚是迷人。
這家老之孫就算了，準家主說的就是我老爹，都死了三年了，你拓麻的還要狗叫？
“卑幸，你說話太沒禮數了，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你是有爹哦，但是顯然卑禮叔沒有教好你！”
我踏馬的都是的廢人磚石了，我還怕惹你？
卑幸正欲開口，趁他我握緊拳頭一拳打在他的鼻樑上，他向後退了幾步用手捂著鼻子，眼睛裡全是眼淚。
“好你個卑城，著實是個賤胚子。”
他是凝真境初期高手，若是放任他佔據優勢，讓我一隻手我也打不過他。
“家主，卑城只是運靈境初期，卑幸天資聰穎已經是凝真境的高手了，卑城他才剛剛恢復身子，這樣怕是會打壞的呀。”
我倒是沒怕，但是爺爺很是擔心。
“卑勳莫怕，我在此，你還不放心？”
此話一出，我爺爺竟無話可說。
我剛剛吃的那顆聚靈丹醉氣尚在，此時渾身是勁兒，猛的一踩青石地板，我衝向卑幸。
一腳踢向他的面門，他捂著鼻子的雙手突然把我的腿抓住，將我拋向空中。
“不好。”
我心下一驚，召出鐵劍，在空中扔向卑幸，可是在空中我無處借力，鐵劍以一種可笑的姿勢掉落在地上。
我還未落地，卑幸又沖天而起，彷彿腳下生風，他竟然倒轉過來，一腳踢在我的心口。
喉底一股甜味攀升，一大口鮮血從口中湧了出來，我本想再嚥下去，卻難以控制。
“卑幸出手屬實歹毒，招招直奔要害，以後最好莫要惹他。”
卑幸嘴角邪魅一笑，對眾人口中說的話很是受用。
他一腳下來，要了我半條命，我在空中，意識逐漸模糊，聽著下方的閒言碎語，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天台上，下方的人先是對我謾罵、蔑視，我一腳踏出高臺之後他們又是恐懼。
恐懼？
對，是對我，對我的死，對我的狠，對我即將撒出體外的鮮血，對我即將糊在地上的腦漿，的恐懼。
我在空中已經沒有了自控力，口中吐出的鮮血由於我身體的旋轉，在空中像是一朵完全開放的彼岸花，猩紅。
“賤貨，你死！”
卑幸的靈技我不知道是什麼，功法更是不會視人，這次我是知道了。
他手中銀光一閃，一塊飛鏢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渾身沸騰起一股烈風，飛鏢朝我的心口飛來。
那飛刀好像根本不會受到空氣的影響，直直地朝我的胸口飛來。
咻！
［檢測到宿主自主意識薄弱，寧茗煙自動接管身體］
“不，我能行？”
議事廳內是整個家族精英，其中有些人在上級城市風月城都有影響，若是讓他們發現我身上有“恆宇寶庫”，必定要把我抓去研究。
“你？你行什麼，廢物。”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已經承了她的恩情，我也就不再說什麼，而且感受著她的氣息，我估計她也不會在乎我的想法。
寧茗煙的操控下，我身上陡然爆發出合體境的氣息，在同一境界下，傳出的威壓卻比老家主還要強大。
她一把將那飛刀抓住，往議事廳內一甩，飛刀“奪”的一聲，插在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的家主旁邊的柱子上，木柱子連同飛刀立即化為齏粉，卻不傷及屋頂和地板。
老家主感受到氣息的陡然變化，本想起身來看，此刻卻呆坐在交椅上不敢動彈，剛才那一刀若是要插在他脖子上也是輕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看清那飛刀是怎麼來的。
說來話長，一切多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寧茗煙拋開飛刀，施施然地落在卑幸身前，卑幸看到的雖說還是我的身形，但在他眼裡出現一個曼妙的身影，散發著神聖的光芒，潔白的白紗衣上一塵不染。
“你罪當誅。”
寧茗煙一指點在卑幸的腦門上，隨即，卑幸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
“慢！”
卑鼎本想阻止，卻晚了一步。
“道友，你出手傷我卑家之人是為何故。”
待他衝出大廳，才發現先前感受到的合體境的氣息竟然是從我身上散發出來的。
寧茗煙本就是威壓全開，此刻為了無寧茗煙對峙，卑鼎的微壓也是算來，議事廳的眾人全部單膝跪地，用手撐著，這才勉強穩住身形，而議事廳前地的那群卑家子弟已經全部昏倒，甚至有些人七竅在微微流血。
卑鼎把一切看在眼裡。
“前輩，府中小輩確實是缺乏管教，日後我必定嚴懲，還請前輩收手。此外，對於卑城，我們也會把他接回卑家主府的獨院居住，給他最好的修行資源，往後您有什麼吩咐我們也會盡量滿足，今日之事，請前輩收手吧。”
卑鼎誠懇道。
眼前這人藉助我的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比他強大兩倍有餘，若是真打起來他必定不是對手，而且這是卑家主府，藏寶閣，藏經閣，試煉之地法塔都在此地，合體境交手，幾息之間，這裡就會被夷為平地，就算老祖趕來將他制住也得不償失。
“我的弟子，不需要你們的呵護，只要讓他安心的在卑府生活就夠了，若是讓他蒙受不公之事，我再降臨時，把你們的卑府夷為平地，卑家老小，從你們老祖到你，趕盡殺絕。”
卑鼎連連稱是。
“卑城。”
這是在我腦海中對我說的，也是在瞬息之間，對於界外卑鼎等人來說，時間並不怎麼流逝。
“嗯。”
我只是應一聲。
“這恆宇寶庫，如何？”
“極好。”
“恆宇寶庫，在宇宙間漂泊了幾千年，一旦認定了主人，就不會改變。”
“那是極好的。”我笑道。
“恆宇寶庫漂泊期間，她的氣息接近於無，如今被你啟用，她的氣息已經遠遠的發散出去，無法制止，就算把她的氣息禁閉在瓶子裡，也會被人推算出來。”
我本來想說我不用便是了，但是寧茗煙如此一說，我頓時語塞。
“恆宇寶庫有多好，暴露她帶來的危險就有多大。”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殺了你，也無法從你身體中取出恆宇寶庫，但是別人卻不知道。”
我凝重的點點頭。
“我美嗎？”
這個問題讓我愕然。
說出這個問題後，寧茗煙的身體漸漸的變淡。
我看著她，溫柔道：“很美。”
餘音未絕，她就已經消失在我的識海中，我的識海隨即黯淡下來，漆黑無光。
隨著她的消失，我漸漸恢復了身體的掌控權。
我假裝癱倒在地上，茫然的看著卑鼎，道：“家主，我，我死了嗎，剛剛卑幸的飛鏢直戳我心口，我多數是活不成了吧。”
見我還能裝模作樣的說話，他心底鬆了口氣，他是真怕寧茗煙再出來。
“家主，怎麼回事？”
眾人從垮掉的議事廳大門上躍出來，關心的問道。
“你們忘了？”
卑鼎問道。
“不知。”
“不知。”
眾人皆是一臉無辜，好像從卑幸痛下殺手後他們都不在場。
“嘶，竟然抹殺了眾位家老的記憶。”卑鼎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慶幸剛才沒有發生衝突，“卑城，你搬到清風苑居住。”
我對他擠眉弄眼，暗示他，剛才的一切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