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連眼淚都不敢掉。

付萍發洩了下,轉身往回走,走了兩步,又轉頭呵斥道:“廢物,還不跟上,連主子都伺候不好,你還能幹什麼。”

飛花埋頭跟上。

付萍看了她兩眼,諷刺道:“就你這樣子,也敢作妖。”

飛花委屈。

自從那晚撞到了將軍,付姨娘時不時就諷刺她,可她真的什麼也沒做呀。

只是付姨娘似乎在將軍和老夫人那裡的地位都不低,若是惹急付姨娘,她找將軍或老夫人把自已發賣了,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發賣出去的奴才幾乎都沒好下場。

瞧她不敢說話,唯唯諾諾,付萍稍微舒坦了些,她扶了扶自已的髮髻,道:“去廚房,就說我要吃芙蓉酥。”

“是。”

飛花逃也似的走開,去了廚房。

將軍府一個大廚房三個小廚房,分別在太夫人、老夫人和蘇菀青的院裡,姨娘沒有開小廚房的權利,所以要吃什麼,只能去大廚房。

管大廚房的是位女管事,姓意,臉寬腰圓,身材壯實。

“意管事,我家姨娘要吃芙蓉酥。”

意管事往飛花跟前一站,跟鐵塔似的。

“又吃芙蓉酥?”

飛花不好意思的點頭。

芙蓉酥做起來麻煩,大廚房不是很樂意做,若是蘇菀青、老夫人和太夫人要,那沒得說,一個姨娘,總是點菜,還點複雜的,著實給她們增加了不少工事。

但這個姨娘又不一樣。

一般的姨娘沒有點菜的權利,廚房安排什麼,便吃什麼,她卻是老夫人那邊過來知會過可以點餐的。

意管事微微皺眉,道:“今日恐怕不行。”

“飛花姑娘,實非我們廚房怠慢,今日幾個主院兒的選單都送過來了,都有複雜菜式,實在騰不出人手做芙蓉酥。

今兒還有蝴蝶酥,還請飛花姑娘與你家姨娘好說一聲。”

意管事招手讓人端了蝴蝶酥過來。

飛花很為難。

付姨娘剛因為姨娘的身份發了脾氣,這會又吃不到蝴蝶酥,她肯定覺得自已被怠慢了,指不定要發多大火。

“意管事,真的不能做嗎?”

意管事搖頭,很抱歉道:“確實沒人手,若是騰出手,幾處主院的晚餐菜式就做不全,還請飛花姑娘轉達,請付姨娘不要為難。”

這是肯定不能做了。

飛花無奈端起芙蓉酥,往海棠院走。

平時很短的路,她今天卻走的格外長,她甚至都能想到付姨娘摔打的樣子。

終於還是到了門口,她深呼吸一口氣,才邁步進去。

付萍在軟塌上臥著,飛葉在給她塗蔻丹。

飛花忐忑的遞上果子,道:“姨娘,大廚房說,今日沒人手做芙蓉酥,請姨娘寬恕,用一用蝴蝶酥。”

“什麼?”付萍一動手,蔻丹花了,她瞪了飛葉一眼,“笨手笨腳,連個蔻丹都塗不好。”

飛葉連忙跪下請罪,“奴婢錯了。”

付萍將她踹了個趔趄,又將手伸回去,“重新弄。”

飛葉爬起來繼續。

飛花嚥了口唾沫。

“大廚房那麼多人,怎麼就沒人手了?他們是不是故意怠慢我?”

飛葉連忙答:“不是的姨娘,是實在抽不出人。意管事說今兒其他幾個院子都有複雜菜式,人手都佈下去了,實在抽不開,還勞奴婢跟姨娘請罪,勞姨娘擔待。”

飛花已經將幾個主院改成了其他幾個院子,付萍還是被刺到,她一巴掌揮掉了蝴蝶酥。

啪的一聲,瓷碟破碎,蝴蝶酥散落一地。

“姨娘恕罪。”

飛花趕緊跪下。

“他們有複雜的,就怠慢我,這是什麼道理?”付萍怒喝。

她的憤怒無人回應。

飛葉小心弄著蔻丹,飛花將頭埋得很低。

海棠院除了她倆,就剩一些粗使婆子和低等丫鬟,一般連屋都不進,更談不上回應她。

她心裡憋了一股怒氣。

今日真是到哪裡都有蘇菀青,她十分憤怒。

看了眼飛花,她怨毒不已,一腳踢了過去。

“哎喲。”

飛花一個趔趄,疼得眼淚直流,她的鼻子流出鮮血,滑進了嘴裡,可她顧不上這些。

她爬起來跪好,以頭搶地,請罪道:“姨娘恕罪,姨娘恕罪。”

瞧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付萍心裡舒坦了不少。

“行了,饒過你了。”

飛花:“多謝姨娘。”

“把地上這些收拾了。”付萍冷淡吩咐,隨即掃了一眼地面,又道:“還有你骯髒的血,地毯都弄髒了。”

“是,姨娘。”

飛花咬著牙,忍著淚,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開始收拾,等一切弄好了,她才回自已住處處理鼻子。

同院子的灑掃丫頭七丫撞上,幫了把手。

飛花太疼了,也委屈。

沒來海棠院前,她過的多自在,如今連剛進海棠院時脾氣都磋磨沒了,只剩下唯唯諾諾和受欺負。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窩在被子裡低低哭了一通,整理好繼續回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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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芝蘭院,蘇菀青就打發了程運安,小憩之後,又思考了一下今後的策略,程豐君便來了。

“孩兒給母親請安。”

“嗯,坐吧。”

“今日的課業如何?”她照例詢問。

程豐君道:“今日先生講了《無衣》,孩子才知道什麼是戰友,什麼是袍澤兄弟。

母親,那些軍士們毫無血緣,但也能成為可以分享衣服的好兄弟,那孩兒和元弟弟是不是也可以?”

蘇菀青有些詫異。

“你想和元哥兒成為袍澤兄弟?”

程豐君拱手,略帶些討好道:“孩兒只是想,既然一同教養在母親名下,若是我們兄友弟恭,想必母親能少很多事。”

蘇菀青沒有直接拒絕。

她瞭解程錦元,是個極度自私的孩子,就算長大了也不會改變的,不然上一世,他也不會罔顧她那麼多年的付出。

這樣的孩子無法被感化。

但程豐君沒有這些記憶,她擔心自已直接拒絕,會給小孩一些錯誤的導向。

她道:“你可以試一試,但記住,不可強求。”

程豐君有些疑惑,蘇菀青瞧見了,笑道:“有些事情母親不會給你講的很明白,世界是需要探索的,你需要自已去想,自已去印證;

但你放心,在你沒有獨當一面之前,母親會為你遮風擋雨,為你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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