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蓓挽著他,輕聲道:“何必理他,自降身份。”
任蓓的話語雖讓寧佳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但高中時期被雲赫多次壓制在地的恥辱,以及那時自已傾心於任蓓,而任蓓心儀雲赫的心結,仍然如刺般深深紮在他的心頭,讓他心中不忿,極度不忿。
“同窗一場,吃剩飯剩菜的總要關心一下。”他大步上前,手按在雲赫肩上,“老同學,怎麼又碰上了?在這兒打工洗盤子嗎?”
雲赫換上了休閒裝,雖低調卻不失品味,但這並不符合金級包間的氣派,寧佳因此斷定他在這裡做雜工。
“嘖嘖,怎麼混成這樣啊。也是,出獄後找不到工作,情有可原。來我公司當保安隊長吧,每月六千,總比在這裡偷吃剩飯強,我那兒管飽。”
雲赫看著他,眼神淡漠如同看待愚者:“誰說我吃剩菜了?”
“同窗之間,無需遮掩。這麼多菜,一看就是多人聚餐,你一個人能點這麼多嗎?再看這‘金玉滿堂’,價值萬金,你得幹幾個月才能賺回這一道菜的錢,別在我面前炫耀了。”
“是嗎,我並不知情,有人請客。”
“呵呵呵。”寧佳笑了,與任蓓交換眼神,眼中盡是輕蔑。“雲赫,你真有趣,一個剛出獄的人,還有人請你吃‘金玉滿堂’,甚至坐在連貴賓都難訂到的金級包間。哎,吹牛也要有個度。過幾日的同學聚會也在這酒店,記得準時參加,多和同學們交流交流,對你沒壞處,至少沒人會讓你吃剩飯。”
靈溪宗的任貝貝心中滿是懊悔,當年她不顧顏面地追求雲鶴,如今看來,那成了她修行路上的一道瑕疵。
如今見雲鶴這般狼狽,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當初怎會瞎了眼看上他呢!
她在心裡嘀咕,宗門聚會時,不知有沒有人會拿此事來調侃自已。於是催促身邊的寧嘉:“嘉師兄,咱們走吧,何必在此停留。”
寧嘉拍了拍雲鶴的肩膀,雲鶴身子一震,輕輕甩開了他的手。
“記住了,宗門聚會早點到,別耽誤你吃別人剩下的丹藥,你難得有機會飽餐一頓吧,呵呵呵。”
兩人趾高氣揚地離去了。
雲鶴吃完,擦了擦嘴角,見林素素還未回來,便懶得等候,獨自離開了雅間。
他剛出門,林素素便匆匆返回,見屋裡空蕩蕩的,忙追趕出去。她駕駛著自已的靈石飛車,遠遠望見雲鶴正步行在街上。
飛車停在了他的面前。“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前面有傳送陣。”
“哎呀,上車吧,別客氣了。”
不遠處,寧嘉和任貝貝駕駛著他們的靈寶飛舟駛來,寧嘉瞥見靈石飛車停在雲鶴面前,隱約看見駕車的是一名女子。
“這傢伙,是不是被哪個富有的女修收養了?”
任貝貝介面道:“或許,那是他的道侶呢!”
“呵呵,道侶啊,得是個年長的道侶吧,師姐,我已經不想努力了。” 寧嘉嘲諷道:“就憑他那點修為,還想攀高枝,估計是找了位年長的富婆,咱們過去瞧瞧,看她是五十載修為,還是六十載修為。”
此時,雲鶴已坐上林素素的靈石飛車,飛快地離去,寧嘉的靈寶飛舟根本追不上。
寧嘉冷哼一聲:“怪不得他在金玉閣用餐,定是那位富婆談完事後,剩下的丹藥都留給了他。好得很,宗門聚會上,不怕沒有話題了。貝貝,你當時的眼光怎麼那麼差,看看你的夢中情人,淪落到這等地步,居然被包養了。”
“我當時才修煉了多少年,不就是看中了他的容貌嗎,誰知道他會是這樣的人。”
“容貌確實出眾,也就只剩容貌了。哪天惹我不高興,我就在他的俊臉上劃幾道,哼。” 寧嘉心胸狹窄,見到雲鶴就心生不悅。
林素素駕車將雲鶴送回住處,見他所居之地極為簡陋,執意要上去看看。
回到家中,田甜今日不打算離開,與雲歡共住一室,聽到動靜,二人走出房間,眼前一亮。
“林宗主...你怎麼來了?”
林素素身著名貴法衣,手中提的乾坤袋價值連城,沒想到竟出現在他們這簡陋的屋子裡。
林素素看著這簡樸的房間,也是驚訝不已。
這屋子加起來還沒她的修煉室寬敞。
雲鶴這樣的天才,怎麼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看來,這位男神如今境況堪憂啊。
若是在他低谷時陪伴左右,他必定會對我另眼相看。
她在狹小簡陋的屋子裡四處打量,雖覺侷促,臉上卻堆滿了笑容,挽著雲赫的手臂,對兩位少女笑道:“我來看看你們,匆忙間也沒帶什麼見面禮,這樣吧……”她從乾坤袋中掏出兩個精美的木盒:“這是我新得的靈脂口脂,還未開封,你們一人一盒,別嫌禮輕。”
雲歡並未伸手,田甜卻已接過,她識貨,這是京都最近盛行的靈脂,市面上難尋蹤跡。
“多謝林宗主。”
“行了行了,你的好奇心滿足了,這就是我家,你可以走了。”雲赫抽回手臂,一臉不耐地催促她離開。
“銘師兄,別忘了,我祖父請你吃飯,那我先回去了。”她嬌聲告別,戀戀不捨地瞥了雲赫一眼,這才離去,留下一縷CK高階香氛在屋內縈繞。
“厲害啊,雲赫兄,連宗門長老都攀上了,咱們再去修行,地位定然不同凡響。”田甜滿意地看著手中的靈脂口脂。
“小姑娘,亂說話什麼呢,我和林蘇蘇沒什麼瓜葛,連朋友都算不上,天色已晚,你怎麼還在我們家賴著不走?”
“我父親找了小妾,母親每日爭吵,我不想回去,回去也是多餘。父親嫌我不是男兒身,母親怨我不能賺靈石,我就喜歡你們家,至少有兩個貼心的師兄。”
雲歡抬眸:“雲赫,你與其他修士爭鬥我不管,但你若只是為了騙取靈石而欺騙他人感情,我瞧不起你。”
說完,她轉身走進屋內。
田甜連忙道:“雲赫師兄,別生氣,能靠臉吃飯也是一種本事,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我不嫌棄你,下次能讓林宗主送我個儲物袋嗎,二手的我也樂意接受。”
雲赫:……
他皺眉躺回榻上,為何人人都以為他在攀附權貴,難道就不能是權貴在依賴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