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曹性的期盼
“三刀！”
潘鳳面色大驚，只恨舊勁剛去，新力未生，根本來不及阻止不了這一鐧。
最讓他羞怒不已的是，敵方賊將，單手便能讓他應付不暇。
簡直不可思議！
劉三刀脊背發寒，眼前發黑。
早知道，他就不上了！
我腰休矣啊！
“嗖！”
正在此時，一支箭矢破空襲來。
目標，秦瓊的面門。
宛若流星一般，璀璨耀目，帶給了劉三刀生的希望。
“暗箭傷人！”
秦瓊反應速度，何其之快。
砸向腰子的金鐧一收，擋下了暗箭。
隨後，便是看到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此人馬上箭術，竟然如此不凡。
他剛才看得清楚，來襲之人，於全速奔跑的戰馬上射出一箭，然後丟下戰弓，持槍而刺。
硬茬子啊！
“兩位將軍，稍作安歇，且讓屬下來應付此賊！”
林沖一直在注意，秦瓊的招式。
暗暗佩服，此人的一身勇武，世所罕見。
尤其是鐧法非凡，對比他的林家槍法，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面交戰，他只怕也非其對手。
不過眼看著潘鳳、劉三刀要噶了。
他不得不衝上去救援。
這才剛剛交鋒，他們大漢左右兩路先鋒大將就此隕落，那是笑柄，大漢丟不起這臉啊。
“多謝！”
潘鳳抱了抱拳，老臉羞慚，帶著一臉驚魂未定的劉三刀，縱馬掉頭，返回軍中。
哎！
丟大人了啊。
他甚至不敢去看自家的三軍將士，此刻的眼神。
只是聽到李景隆的冷哼聲後，低著頭，待在一邊不吭聲。
技不如人，夫復奈何？
“此人，莫不是斬殺了侯君集的林沖？”
“好！”
“當真是一員虎將！”
李景隆陰沉的面色，在林沖大戰秦瓊不落下風時，有些好轉。
交戰數十回合後，直接連連稱讚。
當時，苟安向他言及林沖勇武之時，他還只道是尋常。
估計是趁亂，碰巧殺了侯君集罷了。
現在看來，沒有半點虛假啊！
...
而在上庸境外，野狼林。
這一片地方，林深而密，佔地面積極大，當屬漢中郡內最大的山林。
因此地僻靜，且常有狼群大片出沒，故而為名。
不過，最近這些日子，附近的百姓慶幸不已。
再沒遇見過，野狼傷人的事情。
但也沒誰敢深入此林，恐丟性命。
“將軍，我大漢天兵已至上庸城外，並未直接攻城，而是一番鬥將...”
“可惜一直未曾獲勝，左右兩路先鋒大將，都險些被斬，幸虧我軍有一個百夫長，頗有將軍您的勇武，這才挽回些士氣，沒丟盡我大漢臉面。”
“要是將軍出手，肯定能把那個用金鐧的敵將，一箭射於馬下...”
一名揹著漆黑長弓，腰跨短劍的斥候，躬著身子，撥開灌木。
向著坐在虎皮鋪墊的青石之上，正在啃著狼腿的將軍，恭聲稟報。
“你小子，少拍馬屁！”
“要時刻注意上庸城的動向，有任何異動，及時彙報！”
“沒有本將之令，任何人不得暴露行藏，如有尋常百姓，入林姓遇見，一樣打暈後置於林中看管。”
曹性啃得滿嘴流油，聽著屬下斥候，有些嘮叨的情報。
不由，笑罵了一句。
隨手將手中的狼腿，丟給面前的斥候。
“謝將軍賞！”
斥侯咧嘴一笑，毫不介意手上狼腿滿是口水，抱著便狼吞虎嚥。
這些日子，他們隨身帶著的三日軍糧，一再節省食用，全靠打獵滋補身子。
幸虧此地，不乏野獸。
什麼虎豹狼熊的，一箭射死，扒了皮就能吃。
曹性滿是油汙的大手，在鬍子上蹭了蹭。
一雙眸子，遙望著上庸城的方向。
陛下的旨意，他牢記在心。
為了收復上庸，他這些日子將麾下一萬御林神射手，分出三千人，分成批次，化作樵夫、走卒、流民、乞丐各種身份，湧入上庸城內。
為作內應。
只待看到野狼林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冒起狼煙，便想辦法在上庸城內，見機行事，製造各種內亂。
要不是擔心，人數太多，容易暴露。
他都想全混入上庸。
餘下七千，只得遁於野狼林，靜待戰機。
“陛下保佑，希望上庸城的反賊們，能給點機會吧。”
“再這樣下去，野狼林都要變成無狼林了。”
“這點口糧不夠啊。”
曹性嘆了一聲，靠在虎皮上假寐，儲存體力。
夜幕，悄然落下。
一輪明月，被黑雲遮蓋。
只有點點星光，灑落人間，微弱黯淡。
有著樹林的遮擋，野狼林裡更是漆黑一片。
詭異的是，一聲狼嚎都聽不見。
“將軍醒醒，有大喜事啊！”
“上庸城，有動靜了。”
“屬下剛剛探得上庸城門大開，湧出不下數千人啊，而且都是騎兵。”
斥候滿臉喜色，藉著對地形的熟悉，從暗夜裡摸到了曹性的身前。
“什麼？”
“太好了，這幫反賊果然有奸計，這些騎兵可是要去劫營？”
曹性猛地起身，聲音都帶著激動。
一雙虎目，更在是黑夜裡閃閃發光。
閃爍著興奮，兇殘。
這片深山老林子，他是待夠了。
“回將軍，屬下見這些反賊騎兵，所行的方向，正是我軍主力紮營的方向。”
“想來，就是劫營。”
“還請將軍示下。”
斥候緊握手裡戰弓，已是手癢難耐。
他是專業的神射。
並不喜歡，一直當什麼斥候。
“不等了！”
“傳我軍令，留下兩人於半個時辰後點燃狼煙，其餘將士們，隨本將軍殺敵建功！”
“嚯！”
“...”
曹性一聲令下，藏匿於黑暗的數千御林神射手，全部都動了。
鬼才願意，一直窩在山林當中。
射穿敵人的頭顱，才是他們的樂趣。
“對了，告訴留下的兩人，點燃狼煙後就把看守的獵戶放了。”
“這些虎皮、狼皮什麼的，且送給他們。”
“弟兄們，出發！”
看著一個個目綻兇光，神色迫切的將士們，曹性滿意不已。
至於兩名留下的兩名射手，所流露的哀怨目光。
曹性直接無視。
率著七千神射手，迅速摸出了野狼林。
哪怕，現在可能不是最好的戰機。
可誰又能知道，戰機何在？
反正，再等下去。
他這些弟兄們都得餓死了，乾脆藉此機會，一不做二不休。
幹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