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破而後立
安陽縣內。
府衙，後院。
李世民面色蒼白，躺在病榻上，再不見往日神采奕奕。
而在床前，徐懋功、李靖、秦瓊三人候在身旁，看著侍女為主公喂藥。
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氣氛，異常壓抑。
“...成固，真的丟了嗎？”
“懋功啊，我睡了多久，有什麼情報，你且一一報來。”
“咳咳，不得有絲毫隱瞞。”
李世民一陣咳嗽，強撐著坐起身子。
一雙眸子，直視著徐懋功。
終究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主公，您昏睡了兩天三夜。”
“...成固丟了，南鄭也已失守，蘇將軍重傷未愈，我軍一共折損了四萬多將士，尉遲將軍，程將軍生死不知...”
“還有主公的父親，得知了訊息，聽說大發雷霆，是大公子勸慰，才沒有收了主公的兵權。”
“大公子還說，要來看望主公，想來也快要到了。”
徐懋功一一彙報，神色擔憂。
他是生怕，自家主公一蹶不振，畢竟年少功成，心懷傲骨。
接連的打擊，很容易讓其喪失信心。
秦瓊、李靖也是一臉緊張。
“在你們眼中，本帥是那麼容易被擊倒的嗎？”
“我李世民可以失敗，但絕對不會畏懼失敗，更不會永遠都是失敗者。”
“縱使是少了漢中一郡，本帥還有廣漢郡、巴郡、牂牁郡、越嶲郡、益州郡、永昌郡，大半益州仍在本帥手中！”
李世民擦掉嘴角的藥湯，站起身子，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深吸了口氣。
“朝廷想要滅了我李氏一族，那就休怪本帥，滅了他的大漢虎賁！”
“主公...”
“末將願為主公馬前卒，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徐懋功、秦瓊、李靖單膝拜倒，神色堅定。
看著主公的背影，無不深深折服。
這才是他們的主公。
百折不撓，生而有王者之氣。
必有一日，化龍騰飛。
“都起來吧，有你們輔佐，我李世民幸甚。”
“如今，糧草盡失，縱使從其他城池抽調，也決計耗不過朝廷大軍。”
“但是驕兵必敗，本帥要反其道而行，滅了朝廷的二十萬虎賁。”
李世民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起身落座，親自斟上幾杯茶水。
“主公...”
徐懋功、李靖對視一眼，面色大驚。
難道，主公真是受刺激了？
朝廷的二十萬大軍，要是那麼好滅的話，豈能有如今之敗。
何況他們玄甲軍，損失慘重，數量不足十二萬了。
此時，再去拼個兩敗俱傷，那之前所為還有什麼意義？
但是看著李世民臉上的自信，徐懋功、李靖皺了皺眉，陷入深思。
他們兩個何許機智，立刻反應了過來，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
破而後立啊。
還是主公，膽魄過人。
唯有秦瓊一直不明白，仍是擔憂主公，真要下令決戰。
“主公英明，如今恐怕唯有如此了。”
“還請主公下令，調回羅成、裴元慶，再請三公子李元霸一同前來助陣。”
“如此，方能萬無一失。”
徐懋功深施一禮，立刻提出了建議。
“軍師，真要跟朝廷大軍決戰，這不是便宜了項羽、董卓他們嗎？”
秦瓊急了。
上前拉著徐懋功，極力勸阻。
“秦將軍莫急。”
“若是之前，我等所定之計自是上策，然眼下形勢不同，李景隆的二十萬虎賁軍，糧草充沛，反觀我軍糧草已經不濟。”
“仍舊死守的話，只會被朝廷兵馬活活耗死，不若利用李景隆連戰告捷，驕心大縱之時，擇一良機，設謀定伏，滅其三軍！”
“只要我軍折損兵馬，不超過半數，縱是項羽、董卓想要前來對主公不利，亦要掂量三分。”
“損兵折將，元氣大損，總好過被朝廷平定。”
徐懋功一口氣，為秦瓊道出緣由。
看到主公笑而頷首，顯然他並未說錯。
歸根究底，終究是小看了朝廷大軍。
才有今日之禍。
大漢的氣運，何時才能消亡啊。
秦瓊聞言，若有所思。
他大概是明白了。
這是要決一死戰，但又不全是如此。
“好了，叔寶你且持我軍令，前去調回羅成、裴元慶。”
“藥師，軍政方面，暫且交由你處理，本帥要去會會我那好大哥，再請三弟前來助陣。”
“還有此計，要勞煩軍師多做謀劃，拾遺補缺，能否一戰而勝，全靠諸位了。”
李世民起身，向著徐懋功、秦瓊、李靖抱拳一禮。
這可是嚇得幾人，匆匆避開。
重新單膝拜倒，各自持著軍令，前去辦差。
但每個人的心中，俱是沉重無比。
說得簡單，可是真想一蹴而就。
豈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
還要看天意了。
“觀音婢...”
人都走了，李世民的疲倦之色，再次上湧。
只得靠在窗臺，望著外面的春日景色，大好山河。
不由思念起長孫無垢。
若是觀音婢在，該有多好。
思及此處，李世民的拳頭緊握，暗暗打定了主意。
這一戰若勝，盡滅朝廷大軍，一定要想盡辦法，救回長孫無垢。
否則大舅哥那裡說不過去。
沒了長孫無忌的支援，想勝過大哥李建成，只怕還要多費周折。
...
同樣，遠在京城皇宮的大漢天子，劉越也是極度疲倦。
正枕著鳳枕，摟著楊玉環呼呼大睡。
外頭的古大用，披著月華，亦在打盹。
景象，一派祥和。
“叮，恭喜宿主，麾下天威軍楊再興，夜襲城固，繳獲糧草十八餘萬石，戰馬七千六百匹，獲得成就，小獲豐收，獎勵一千背嵬軍，獲得臨時幸運額外加成，此軍將領為岳飛。”
“叮，恭喜宿主，虎賁軍主帥李景隆攻破南鄭，擒獲程咬金，獲得成就，破城擒將，獎勵隨機天賦。”
“叮，宿主麾下左路先鋒將軍潘鳳，獲得天賦，決死。”
“決死【單挑時，如敵方勇武超過自身，幅度越大，臨時提升的勇武越高，最多提升三倍，如持平或低於自身實力，天賦不發動】”
“...”
“臥槽！”
“嶽武穆！”
劉越整個人，直接從鳳榻上跳了起來。
奈何，連夜征戰。
不覺腿腳有些發軟。
竟是直接從鳳榻上，倒了下去。
“陛下？”
“嗯，陛下你怎麼了？”
“不好了，快來人啊。”
楊玉環迷迷瞪瞪，此刻驚醒，看到陛下摔在地上，差點嚇哭了。
“住嘴，別喊了。”
“朕沒事，還不都是你害的。”
劉越瞪著一雙龍眼，硬生生將探頭進來的谷大用，給瞪了回去。
任由楊玉環揉捏著他的膝蓋，現在還隱隱發疼。
不過，他哪裡還會在意這點疼痛。
岳飛啊！
他做夢，都沒敢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