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馬根生幫父親看果園

時間過得很快，馬根生、焦杏花他們這一撥小孩已經開始長大了，馬根生已經11歲了，焦杏花12歲了，老許家的男孩許軍民也12歲了。

其實他們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女孩特別多，王彥齡的女兒王亞娟也11歲了，他的兒子王大海9歲了。

這時候，那幾個考上中專中師的人也畢業了，並且都參加工作了。

王彥超中師畢業後被分配到水蓮鄉中學教書了，王彥高被分到城關中學教書了。

李鳳儒成績最好，因為上的是中專，去西安市讀的中專，那時候是不用交一分錢，學校還會管吃管住，如果節省點還會給家裡拿回去一點糧票，可以到糧站換回來一些玉米麵。

由於李鳳儒本來就是農村的，畢業後他不願意留在西安市工作，回到了白雞原的白雞鎮，在這裡沒其他能工作的地方，只能被分到鎮政府上班了。

讓他興奮的是兒子在一年後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學，父親剛畢業，兒子就已經考上了大學。

只是王彥齡的行為讓人非常不理解，他考上中師沒有去讀，因為他們兄弟三人同一年考上中師後，他的父親非常興奮。準備讓三個兒子都去上學，家裡地由自已來種，畢竟還有一個上高中的小兒子王彥龍。

但王彥齡的母親不願意，讓弟兄三個裡面必須留下一個在家種地，但誰也不願意放棄上學的機會。

最後他們的母親曹氏放聲大哭，說家裡人全部走完了，自已沒法活了，看著母親哭得傷心，王彥齡就說：“媽，你別哭了，我不上學了，”。

這時候，曹氏不哭了，笑了，而王彥齡卻默默地流淚了，他繼續當民辦老師，放學後再幹地裡的農活。

焦大民依然過得很瀟灑，但沒有在生產隊時那麼威風了，他也沒有權利干預村民幹什麼工作，以什麼為營生。

他最大的權利就是決定誰能去光明磚瓦廠幹活，誰能承包村子裡的果園，當然果園在山溝下面，在旁邊有兩孔窯洞，人可以在窯洞裡做飯、睡覺。

目前是馬長民承包了果園，每年給村子裡上交300塊錢的承包費，至於摘下的蘋果、梨、桃子、杏等能賣多少錢，那根本沒人管。

馬根生總是有吃不完的水果，因為果園是他父親承包的，他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其他小孩想吃沒有。

小孩子最大愛好就是吃東西，在物質還很貧乏的八十年代，別說吃蘋果、梨了，即使最不值錢的杏子、杜梨也提前被小傢伙們摘光了。

所以馬長民承包的果園，就成了村子裡小孩眼裡的世外桃源，大家都非常羨慕馬根生、馬根成兄弟倆，因為他們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水果。

後來小孩們都去山溝下面的果園偷摘蘋果或者梨，馬長民發現後總是會大吼一聲：“這群小兔崽子，我現在就去抓你們！”。

然後就看著一群小孩一窩蜂般地逃跑了，他也不追，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這麼大的果園，讓他們摘一點吧，畢竟小孩子天生嘴饞，又沒啥吃的。

有一次，馬根生替他的父親看護果園，發現一群小孩又來偷摘蘋果，於是拿出馬長民平時拿的那杆土槍，大喊一聲：“你們這些賊娃子，我拿槍打死你們！”。

小孩子們畢竟是偷摘水果，一聽見喊聲就開始逃跑，可是這次卻有了意外。

馬根生本來想學父親嚇跑他們，畢竟這群孩子裡有幾個比自已武功更高，真打還打不過他們呢。

焦杏花跑得太急，腳下被絆了一下，摔倒在地，其他孩子瞬間跑的不見蹤影了，馬根生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看見摔倒在地上的焦杏花時，就走過去了，看見她兜裡裝著兩個青蘋果，有點緊張地看著自已。

其實焦杏花比馬根生年齡還要大一歲，再加上女孩子發育得早，個子就比馬根生高一截。

他們雖然年齡小，但也知道哪個孩子人品好，哪個比較壞，平時有的愛欺負人，有的卻喜歡幫助別人。

焦杏花是一個很靦腆的女孩子，平時也很善良，從來不欺負比自已弱小的孩子，並且還經常幫助更小的孩子。

馬根生又去樹上挑了兩個很大的蘋果，塞到焦杏花的兜裡，對她說：“你是好人，我就不抓你了，要是焦西峰，我今天肯定一槍打死他，”。

焦杏花看著馬根生沒抓自已，還往自已兜裡塞了兩個大蘋果，很是驚訝，就問道：“馬根生，你真不抓我嗎？”。

“我抓你幹什麼呢，你不是壞人，”。

“那我真走了啊？”。

“走吧，別讓我大看見你，他真的會抓你的，”。

“我真走了啊，這蘋果是你給我的，不是我偷的，”。

“當然是我給你的，你看我家這麼多蘋果樹，梨樹，你才能吃多少呢，”馬根生很自豪地告訴焦杏花。

就在焦杏花準備離開時，馬長民來果園了，嚇得焦杏花臉變得慘白，因為馬根生是小孩，也不一定還打不過自已呢，但馬長民是大人，這下可怎麼辦呢。

馬長民看見焦杏花那窘迫的樣子，就笑了，告訴她：“你這碎女子也摘蘋果啊，現在還沒長熟，有點澀，等蘋果長成熟了就會很甜的，”。

看見馬長民沒吵自已，焦杏花才放心了，她趕快把兜裡的幾個蘋果拿出來，交給馬長民，說：“叔，我把摘的蘋果全部還給你吧，”。

馬長民笑著說：“你們這些娃娃牙齒就是好啊，不怕青蘋果酸牙的話，你就拿回家吃吧，等蘋果以後成熟了，想吃就過來隨便摘，”。

或許就是這句話，讓焦杏花對這個厚道的長輩感激了一輩子。

焦杏花拿著幾個青蘋果走了，她感覺這是馬根生送給自已的禮物，平時在學校，其他孩子總是欺負自已，而馬根生卻從來沒有欺負過自已，有一次還幫自已打掃教室呢。

馬根生雖然年齡不大，但卻遺傳了父母各自的優點，長得像父親馬長民一樣帥氣，腦袋像母親張蘭草一樣聰明，在學校裡學習成績也是非常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