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產隊解散了

焦大民一看這場面，氣得暴跳如雷，本來個子就很矮小，跳起來就像武大郎蹦迪似的，特別滑稽。

但他是大隊書記，土皇帝，村子裡的親信比較多，特別有些天生喜歡犯賤的村民，每天恨不得給焦大民跪地上喊爹。

這時候，焦大民把怒氣撒到了衡孝儒身上，他那小短胳膊一揮，一聲令下：“給我打，把這個衡孝儒往死裡打，”。

焦大民的那些親信，也就是那些犯賤的村民，像一群呲牙咧嘴的哈巴狗一樣衝上去，把衡孝儒按地上往死裡打。

衡孝儒雖然身材高大，年輕氣盛，但一隻猛虎再厲害也架不住一群哈巴狗的撕咬。最後，衡孝儒被打得頭破血流，但周圍一大群村民卻站著看熱鬧。

其實，衡孝儒就是為了保護這些村民的孩子被暴打，但這群村民不但不幫忙，而且嘻嘻哈哈看著熱鬧。

還好，焦文斌給大隊修柴油機從這裡經過，一看就衝過去大喊：“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但焦大民看見自已這個侄子心裡恨得要死，就給那些村民下命令：“繼續給我打，打死有我負責！”。

那些人打得更有勁了，焦文斌一看著急了，再這樣打下去，衡孝儒就會活活被打死的。

他提著修柴油機的大扳手衝過去，照著打得最歡的那個村民頭上砸過去，只聽“哎呦”一聲慘叫，他頭上血冒了出來。

其他村民一看焦文斌已經拼命了，直接衝過來圍毆他，但這個小夥子手腳敏捷，平時就不要命，那些村民頭上、臉上、胳膊上、腿上捱了幾扳手後，疼得哇哇大叫。

焦文斌趁機逃跑了，焦大民大喊“你們這群草包，給我追！”。

那些人雖然疼得呲牙咧嘴，但焦大民一聲令下，他們嚇得心驚膽顫，一瘸一拐地去追著打焦文斌了。

實際上他們哪裡能追得上焦文斌呢。

衡孝儒被打得不能動彈，已經暈死過去了，焦大民看了一眼，冷笑一聲：“打死活該，他媽的！”。然後轉身離開了。

有人把這事告訴了衡孝儒的妻子，他的妻子拉著架子車來了，哭著把丈夫往架子車上挪，但哪裡挪得動啊，一個瘦小的女人平時吃不飽飯，再說也沒有那麼大力氣。

最後幾個好心的村幫忙民把衡孝儒抬到架子車上，衡孝儒的妻子放聲大哭，但她沒有一點辦法啊，就像一隻小羊被一群齜牙咧嘴的餓狼撕咬，小羊只能哭了，因為周圍都是惡狼，她已經絕望了，無奈啊。

後來衡孝儒沒有死，但瘋了，那時候家裡也沒有錢，根本去不起醫院。

衡孝儒瘋了，焦大民卻沒一點事，甚至比以前更威風了，他警告其他村民：“誰敢不聽我的命令，衡孝儒就是例子，不打死也要把你打殘疾，”。

後來村子的小學差一個民辦老師，焦大民就從村子裡所有高中畢業的人裡面選。

四個生產隊長裡面只有王彥齡一個是高中畢業，生產隊副隊長裡面倒有兩三個高中畢業的，但那幾個人都不願意當民辦老師。

他們說：“當副隊長雖然沒有工資，但好歹也是個幹部，是個官，誰去當那個臭老九呢，”。

沒想到，第四生產隊的隊長王彥齡願意去當民辦老師，副隊長焦五民高興壞了，他早就想當隊長了，這次是個好機會。

王彥齡去村子裡的小學當民辦老師了，雖然沒有指揮村民的資格了，但每月有了7塊錢的工資，這對他來說可是不少的收入。

再說他也討厭和一些欺軟怕硬的村民打交道，他們不是窮、也不是弱，而是喜歡犯賤，為虎作倀的性格，讓人感覺很彆扭。

衡孝儒瘋了後，成天在山溝裡跑來跑去，在村子的路上跑，有時哭有時笑，嘴裡喊著冤枉，但卻沒人願意理他。

他的大兒子當時只有十來歲，小兒子才兩歲多，他的妻子每天以淚洗面，窮困潦倒，還要照顧已經瘋了的丈夫。

過了一段時間，衡孝儒的大兒子衡曉賢跑了，一家人到處找也找不到，他的妻子已經傷心欲絕，感覺天已經塌下來了。

有人給焦大民彙報：“衡孝儒的大兒子丟了，他們一家快活不下去了，”。

“哼，死光才好呢，一家窩囊廢，”焦大民嘴裡罵罵咧咧。

時間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過去了，焦家那村的山溝裡桃花、杏花開了，落了，四季輪換，春夏交替。一切依然進行著。

焦大民依然過得很瀟灑，村子裡最漂亮的寡婦劉梅梅很聽話，把他伺候地很舒服。如果他感覺玩膩了，可以換其他女人玩一下，不是他慾望太強烈，而是有的女人天生就喜歡犯賤。

如果說是焦大民霸王硬上弓，那是流氓行為，土皇帝的無恥，但有的女人自已送上門去，還得意洋洋。捱了一頓蹂躪後，還把自已得意的不行，感覺能在焦書記身下呻吟幾聲，也是自已一輩子的榮耀。

1981年，焦家那村終於走完了集體勞動的模式，迎來了包產到戶，也就是大家說的“分隊了”。

王彥齡家分到了一輛架子車，雖然破得咯吱咯吱響，但那也是個物件，是個勞動工具。

好多被焦大民欺負過的人，認為終於可以撥雲見日了，沒想到，焦大民繼續擔任村支書，依然是村子裡的一把手，是鎮政府選出來的。

雖然焦大民依然掌控著焦家那村的土地，逼著村民交公糧，修水利，但已經沒有農業合作社時的生殺大權了。

這時候，焦大民已經38歲了，雖然不再年輕，但掙錢的方法依然很多。

他把村子裡的磚瓦窯改名為“光明磚瓦廠”，然後用村子裡的預留資金買了生產磚坯的機器，接著在村子裡挑選工人。

焦大民西裝革履，脖子上繫著領帶，穿著黑皮鞋，感覺比鎮政府的書記還厲害呢。

他那矮小的身材逐漸開始發福，雖然身高還沒有小學五年級的小女孩個子高，但體重一點不輕，平時像一個肉球一樣滾來滾去。

焦大民的那些親信依然很崇拜他，畢竟他們當親信叫得聲音越大，尾巴搖得越有節奏，被賞的骨頭就會更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