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簡家這麼多年,永遠都是“不是為自已而活”這種一成不變的威脅。

簡言眉心緊蹙,語氣很衝:“爸,你最好到此為止。”

夏沐熙垂下眼瞼,她知道簡言的脾氣一上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的情況,除了道歉還有別的選擇嗎?

“對不起。”簡言身後傳來夏沐熙道歉的聲音。

簡盛之露出滿意的笑容,回頭衝著胡意詩發話:“好了意詩,你也表個態,咱們終歸是一家人。”

在場所有人表情複雜的都像吞了一個帶殼生雞蛋似的。

不屑等胡意詩開口,簡言攥著夏沐熙的手腕離開大廳,頭也不回地走出大宅。

簡盛之也沒有阻攔,他了解簡言的脾氣,反正夏沐熙已經道歉了,對胡意詩也算有個交代,自然不必再去招惹簡言這個混小子。

夏沐熙彷彿提線木偶似的跟在簡言後面,簡家大宅周圍比較空曠,一陣涼風吹來,夏沐熙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走出去老遠,簡言終於停下腳步,看到夏沐熙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什麼呢?誰讓你道歉的,今天是不是沒吃飽,這麼喜歡吃虧?”

夏沐熙抽回自已的手,用外套裹緊了身體:“我在想這該死的天氣和你的心一樣冷。”

已經很客氣了,本本來想說死男人的。

簡言嘖了一聲,假裝環視四周:“我看看這附近是不是什麼八卦陣,怎麼說話這麼陰陽怪氣。”

走出來這麼半天,夏沐熙才剛看清簡言臉上的瘀痕。

她伸手想摸,手卻拘謹地懸在半空,最後猶豫著還是收了回來,只小聲說道:“回家讓宋姨用冰塊給你敷一下。”

簡言扯了扯唇,笑了聲:“怎麼,替你捱了打,你都不給我敷一下嗎?”

這笑容和曖昧的語氣讓夏沐熙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剛剛結婚的那時候,簡言一張嘴除了哄她就是親她,和現在天差地別。

難得他們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一些,又一陣風,這風冷的直接吹醒了夏沐熙。

她別過頭去,不想留戀這短暫的溫暖,語氣淡淡的:“謝謝你替我捱了打,你回酒店吧,我想去找語晴。”

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在簡言的角度看,每次即使他在夏沐熙面前展露溫柔的一面,夏沐熙也從來不領情,永遠拒人於千里之外。

在夏沐熙的角度看,她真的不想貪戀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消失的溫情。

簡言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怎麼,連家都不讓我回了?”

這簡直是倒打一耙,夏沐熙無語:“明明是你自已不回家,怎麼倒說成我不讓你回家了?”

簡言嗓音突然冷了好幾度:“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回家嗎?你為什麼從來都不問我?”

賤男人還矯情上了。

夏沐熙輕呵:“全南城人都知道的事,我有必要問你嗎?她就在裡面,你們回酒店也好,回家也好,我都不會妨礙你們。”

說完抿著嘴,那委委屈屈的小表情帶著幾分醋意。

酸味可能是飄進了簡言的鼻子,這次他不怒反笑,走近了牽起夏沐熙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著。

夏沐熙修長的手指輕垂著,柔嫩的肌膚摸著有點上癮,簡言許久都沒鬆開,玩的起勁。

手心驀地暖了起來,這涼風再吹也不冷了,她愣怔地望著簡言,這種親暱的舉動,他們之間已經很久不曾有過了。

簡言抬眸,迎上夏沐熙的視線,笑的玩味:“吃醋了?”

這個笑容夏沐熙從小看到大,簡言的笑痞氣十足,卻也帥的勾人。

她轉過頭去,只冷冷開口:“吃什麼醋,倒是吃了一肚子的西北風。”

今天確實冷的異常,昨天還可以穿毛衫出門,今天穿羊毛大衣都覺得有些刺骨之寒。

夏沐熙鼻尖和顴骨都凍的紅紅的,彷彿一個瓷娃娃頂著紅潤潤的鼻尖,這清透破碎感直擊簡言的心。

陳昱早就把車開出來停在不遠處隨時待命,簡言去車上拿了一件長外套,夏沐熙的視線落在那件外套上。

這是拿給夏沐熙穿的嗎?

這男人怎麼突然這麼體貼,都說人突然改變就是要死了,簡言是不是得了絕症?

簡言拎著外套,邁著大長腿走過來,夏沐熙也不知道自已在期待些什麼,臉都熱起來,還有些心跳加速。

走到半路,簡言自已把外套穿上了。

動作一氣呵成,這有力的臂膀和挺拔的身姿,還有那意氣風發的精氣神可不是有病的樣子。

小鹿亂撞的心終於涼了下來。

看來簡言可以長命百歲。

真是的,剛才想什麼呢,簡言的體貼早就隨著他的心一起飛走了。

夏沐熙輕喚了聲:“簡言。”她想和簡言說一聲,自已打算去找顧語晴釋放下心情。

簡言沒有答應,快步過去,開啟外套把夏沐熙裹進懷裡。

久違的溫暖懷抱,讓夏沐熙平靜的心漾起一陣陣波瀾,僵硬的身體在簡言懷中漸漸柔軟起來。

曾幾何時,她最喜歡鑽進簡言懷中,簡言一手攬住她,一手撥弄著她的頭髮,從發心一直吻到她的唇。

簡言曾經給過她最繾綣的溫柔,這溫柔已經附著在夏沐熙的心中,所以當簡言狠心收回的時候,相當於狠狠撕開了夏沐熙的心。

這懷抱太讓人留戀了,除了溫暖還有簡言身上的檀木香,簡言扶著夏沐熙的後腦,想讓她靠在自已肩上。

夏沐熙抬起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放在簡言腰間,輕推開了他。

再不推開,她會捨不得,會想一直沉溺在簡言的懷中。

“我不冷。”

簡言久違了的柔情又碰了釘子,眼前的夏沐熙彷彿雪中青松,一臉的傲然。

又是一陣風,但卻吹不走他們倆之間那種悲涼的憂傷。

鈴鈴鈴!

夏沐熙的手機響了,她和簡言同時看了一眼螢幕,是簡繁打來的。

“喂?”夏沐熙接起。

夏沐熙被逼著給胡意詩道歉,不歡而散走了,簡繁始終放心不下,打電話過來安慰她。

從小到大,簡繁確實對夏沐熙很上心,很照顧她的感受。

他和簡言兩兄弟性格完全不同,簡繁是什麼事都憋心裡,唯有對夏沐熙,一絲一毫都會照顧到。

簡言和他正相反,夏沐熙的事情都憋在心裡,其餘的事一概有仇報仇,沒事可別惹我的態度。

掛了電話,簡言輕嘲:“我都不知道,原來你說話可以這麼溫柔的?”

夏沐熙把手機揣進兜裡,無情回答:“對,因為某些人不配擁有我的溫柔。”

簡言的眼眸比夜空還要深邃,臉色冰冷:“簡繁除了配擁有你的溫柔,還擁有你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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