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倒下了,暫時也就沒人知道荀識的具體招式。
上一場勝負已分,下一場自然是要繼續。
身影一閃,衛忡就已經站在了場內。
觀禮臺另一邊,析風幾個起落,也穩穩的落在了場內。
衛家既然是六皇子的母家,自然是揚州傳承已久的大家族,
不過衛忡身上卻是看不到一點大家族公子的樣子,
自從許希名見到他以來,一直都是臭著個臉,
好像誰都欠他錢一樣,明明五官長得好看,
在他那張臉上卻總讓人不太舒服。
永遠蹙著的眉頭,皺皺巴巴的。
對面的析風卻是雍州出了名的獨行俠,
據說也是一身奇遇,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宗師高品,
不過這個人最愛歷練紅塵,雍州許多大家族都丟擲橄欖枝,
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析風此時看起來卻和衛忡恰恰相反,五官明明很普通,
但在他臉上卻是很和諧,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
如沐春風。
兩人行過抱拳禮,聽的軍神宣令開始,
衛忡搶先動手。
衛家武學精髓傳承已久,並不講究一擊必殺和剛猛的路子,
反而強調步步為營,一步先,步步先,積累優勢為勝勢。
因此場內衛忡雖然佔得先機,但每一招也並不攻向要害,
相反每一招都是攻中帶守,
片刻間雙方已經交手十招,戰果也只有一片析風殘缺的袖衣。
雖然聊勝於無,但衛忡仍穩紮穩打,他相信只要如此再過三十招,
析風已經無力迴天,定會敗於他手。
恰在此時,析風卻朗然一笑,“衛家武學果然名不虛傳。”
衛忡剛聽到聲音,就見得析風招式一變,
衛忡雖然攻中帶防,但攻勢仍然堪稱強大,
這一招基本封住了析風身前。
但只見析風右手,曲曲折折得繞過衛忡得封鎖,
像一條毒蛇一樣,鑽到衛忡面前,
析支山上歲月勤,練的身形似蛇形。
衛忡只得放棄攻勢,打蛇打七寸,
便掌為抓,往中門一扣,便向析風手肘處抓去,
豈料的析風早有預料,衛忡一變,他便已經抽身而退,
衛忡抓了個空。
兩人之間又拉開了距離,衛忡輕蹙得眉頭皺得更深了。
析風這一招,便將他之前數十招的優勢化為烏有,
它不僅看穿了自已的路數,甚至還想到了破解之道,
僅僅十招,不到片刻的時間,此人何其恐怖。
對手再強大,衛忡也不可能就此認輸,
深吸一口氣,衛忡又再次攻了上去。
十招過後,像剛才一樣,析風早有預料,
又用那一招把衛忡的優勢打沒。
反覆攻了數次,兩人實力差距其實不大,
此時兩人都喘著粗氣,顯然都是氣血執行過久,
身體超載負荷。
衛忡一邊喘著粗氣,腦袋飛速的運轉。
為什麼每次都是第十招析風才把我打斷,
想著析風那詭異的一招,甚至違反了人體的基本結構,
看來那一招對身體的負荷肯定也很大,因此他每次都省著用,
而十招積累的優勢,使它能夠破解的上限,
只要我積累十招以上的優勢,析風肯定就無法破解,
想到這裡,衛忡似是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一直皺著的眉頭都舒展了一些。
許希名在站臺看著,卻覺得這一幕始終有些詭異,
他也覺得只要衛忡能撐過這第十招,勝利就大有希望,
可是又覺得哪裡隱隱不對。
還在他思考時,衛忡已經再度發起了衝鋒。
一招
兩招
......
眨眼就來到了第十招,
許希名此時才若有所覺,陷阱,
這個第十招根本就是個陷阱,
衛忡怕是要輸了。
衛忡此時已經來到了第十招,他此時只有一個信念,
就是撐過第十招。
只見的析風右手微微抬起,衛忡彷彿都看見那詭異的蛇又鑽了進來,
但蛇頭才剛剛抬起,只見蛇身一陣顫抖,直接崩潰了。
看來析風果然撐不住了,
衛忡心中大喜,一招比一招兇猛,
第十招時還是攻六守四,十分保守,
到了第十四招時,已經十攻無守。
衛曦在場邊見衛忡大佔上風,歡呼雀躍的高興,
卻聽許希名在一旁微微嘆氣,“敗了。”
衛曦一臉問號,“誰敗了,怎麼聽這語氣,像是我哥要敗了一樣。”
正想著回身反駁幾句,卻見場內風雲突變。
衛忡這一招去勢已盡,勢要把析風拿下,
但此時析風如沐春風的臉上,颳起了秋風,
衛忡感到一陣肅殺之意,
只看到那詭異的蛇有一次鑽過了衛忡的雙臂,
蛇頭輕觸衛忡的喉嚨,此時衛忡的拳隔析風還有兩拳遠。
兩拳的距離,卻是再也揮不出去的遺憾。
“我輸了,”衛忡的拳耷拉下來。
看著析風那如沐春風的笑臉,
許希名心中也是感嘆,此人好深的心計,
果然春天的毒蛇最難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