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無言。
“劉將軍。”
“我們已經是老相識了。”
“那我就直入正題了。”
凌有乙將空酒杯放到了他的面前，爬到了桌子上，像一隻貓一樣，慵懶的看著他，他的精神卻和貓一樣，看似平靜，實則警惕著這個房間的一舉一動。
劉將軍點了點頭。
表示同意。
凌有乙單刀直入。
“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他指的是自已藥水被調換成爆炸藥水的事情。
劉將軍沉默的點了點頭，凌有乙的神情暗淡了一些，一股失望滲透空氣瀰漫在四周。
“我只是大概推理出了這件事情，但我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同樣，這件事情也不是我指使的。”
劉將軍沉默的從酒桶中又盛了一杯，沒有過多猶豫，當著凌有乙的面一飲而盡。
“原來是這樣...”
凌有乙又恢復了之前的笑臉。
拍著他的肩膀說沒關係，不是你就好。
“那接下來。”
“李國師。”
凌有乙將頭扭到了他這邊。
“有一件事情我之前就想問了。”
“但是當時怕打草驚蛇，也不能確定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所以我想留在現在問你。”
凌有乙也喝下了吐實劑，所以他現在說的話也是真話，絲毫不留情面的直接對李國師表示了懷疑。
這點是李國師沒有想到的，在他經歷了那麼多次人情世故當中，這是少有的在他面前直接說真話的人。
“你為什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你為什麼會知道有人調換了我的藥水。”
“為什麼會知道我昨天去了劉將軍的家裡...”
“你知道的太詳細了....”
“你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賊喊捉賊嗎？”
李國師身體瞬間一震。
他沒有想到凌有乙居然會那麼聰明。
原來他一開始就在懷疑自已嘛...？
他為什麼會問我這種問題？
難道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是我嗎...？
不.....
李國師沉默了，他在腦中瘋狂組織著語言。
他現在已經喝下了吐實劑。
他知道他不能說錯一句話，他曾經聽說過那種藥水的厲害。
“你不回答嗎？”
凌有乙醺醉的笑了笑，眼神早已迷離。
雖然看上去很好說話，但是李國師清楚。
鍊金術師都是怪物！
他們殺人只憑一念之間....
凌有乙搖了搖頭。
“好吧。”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
“雖然我的藥劑叫吐實劑，但是它根本沒辦法讓人說出真話。”
“它只是....保證那些人不會說謊罷了。”
吐實劑的本質其實是一種精神致幻類的毒素，他會刺激心跳放大人體的反應和代謝。
其實它檢測的根本不是實話或是假話，而是當一個人說謊，又或是難以回答的時候，他必然會緊張。
而吐實劑會放大這種緊張，讓他們的心跳加速，無法呼吸，最終猝死。
所以...
與其說叫吐實劑，倒不如說叫，只要說謊就會死合適。
大多數情況下，只要沉默，不作回答就行了。
“但是...如果你一句話都不說的話，一定就是你的心中有愧。”
“那樣，我就會殺了你。”
凌有乙看著李國師。
用手指指了指他的心臟，不停的傻笑著。
他已經喝了很多杯了，吐實劑也強化了他對酒精的感知，讓他更容易醉了。
李國師咬著牙，點了點頭。
也學著劉將軍的樣子，接下一大杯酒，一飲而盡。
“我和劉將軍一樣。”
“我們是國王的左膀右臂，自然會有很多下屬。”
“他們作為我們的耳目，全國上下發生的事情，我們一念便可以得知。”
“這就是我知道那些事情的原因。”
李國師沒有說謊，但他迴避了重要的問題。
他沒有回答他自已有沒有和這件事情有關，只是回答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實。
這是騙術常用的手段。
凌有乙沒有察覺到。
“好吧。”
他垮起了臉，左右巡視，似乎在思考著下一個問題。
半晌過後。
他終於又恢復了之前的興致勃勃。
“劉將軍！”
他的手指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最後落到了劉宗軒的腦袋上。
“那傢伙想殺你，你有什麼想法嗎？”
話鋒直指李國師。
嚇得他又一次的竄了起來。
“什麼...什麼？”
“有乙...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將軍依舊像一座石雕一樣，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面色平靜。
“恕我直言，那傢伙就是個人模狗樣的蠢貨。”
“他的嘴裡沒有一句話是實話。”
“他想殺我是理所應當的，因為我是他成王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不過，如果國家落到了這種人手裡，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你...！”
李國師衝到了他的面前，怒不可遏。
可他卻不敢對他有什麼行動。
“好啊你...劉宗軒，當初在外面的時候，連你也得尊稱一句李國師。”
“你現在卻當我面說這種話....”
劉將軍眼睛不眨一次。
李國師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他們現在已經不能說謊了。
只是沒想到，他連掩飾都不掩飾了。
“沒必要掩飾了。”
“你們兩個今天只有一個人能走出去。”
凌有乙將酒杯舉到了李國師的面前。
那酒杯宛如一隻話筒一樣，在他的嘴邊晃來晃去。
“來吧，李國師，現在輪到你了。”
“你覺得劉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
終於輪到李國師反擊了。
“哼！”
李國師大臉一甩，死死抓住了那個酒杯。
瘋狂的對著劉將軍輸出。
“他就是個只會打仗的廢材。”
“皇帝下面的一條狗！”
“沒有父母的孤兒！”
“老登！”
對於這番話。
劉將軍只有三個字作為回應。
“你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