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林叢叢裡泛起橙黃色的火光,空氣中不斷傳來清脆悅耳的青銅鈴鐺晃動而發出的聲音,伴隨著嘈雜的馬蹄聲埋在了泥濘的水窪裡,在這個清朗的夜晚是那麼的突兀,奢華璀璨的馬車裡面是金色布料裝飾著各色暗金色的花紋貼在馬車四壁上,柔軟而寬敞的座位上只有孤零零的寶石綠鑲邊的素色坐墊,蓬鬆而舒適的孤零零坐著,而前方彎腰站著的是一個穿著紅色官服,官服的下襬吊著五彩寶石,黑色的腰帶正中間一塊潔白無瑕的碧玉在月光的照射下不斷髮出柔白的光,男人左手撫著紅木製成的門框,門框上金線描繪的繁雜花紋被男人伴隨著急切用力的指尖而深深的凹陷下去,右手掀起一塊蠶絲編制點墜著一團團金線繡織的吉祥如意紋裝飾的紅色門簾,眼睛不斷的盯著前方,彷彿要把十里之外的景象看透一般,嘴裡不斷的說著

“快些,再快些”

男子不斷催促著趕馬的僕人。

僕人回到:

“宰相大人,你放心吧,這可是御賜的千里躍風駒,我們馬上就到府裡了,趕得上。”

僕人手裡的鑲嵌紅藍寶石馬韁繩纏繞在手裡越拉越緊,整條由上等小牛皮製成的皮鞭發出的聲響不斷炸裂在這清朗的夜裡,顯得急促而響亮…

長長的廊道上,掛滿了琉璃金絲燈,紅色的穗子和燈芯裡的火苗隨著微風浮過而輕微晃動,下方難掩焦急神色快步走著的丫鬟,青色的裙襬伴隨著不斷挪動的步伐不規則的飛舞著,素白色的裡衣袖口上是一圈金色布料上繡著祥雲試樣的圖案,套著湖藍色的馬甲,胸前繡著的是栩栩如生的粉嫩牡丹花,手裡標準的敞口,寬沿,直腹,呈弧形,底部微微程臺壯的金盆裡內部刻有平安兩字。

這時一聲吃痛的嘆息聲和沉重的呼吸聲迴盪在富麗堂皇的大廳裡,隨處可見的奇珍異寶像普通傢俱一般散放在廳裡左邊的紅木櫃子上,右邊是一個暗紅色的妝奩臺子,散落著各種碧玉的,羽毛的,金燦燦的頭飾,髮簪等,整排的胭脂水粉多的只能疊在一起才能勉強放下,正面的銅鏡清晰的彷彿平靜的水面一般倒映著屋子裡的沒處細節,廳中正中央是一鼎明黃色鑲嵌著各色貝殼寶石製成的山水花鳥造型裝飾的陶瓷大鼎,鼎裡緩緩飄著縷縷靜心凝神的香料,聞著讓人莫名的放鬆又安心,此香名為——飄渺香。鼎後薄紗製成的帷幔下是是一排黃花梨木製成的臥踏坐椅等,墊著繡金線祥雲紋式的紅色軟墊,而踏上的女人雙手緊拉扯著紫色被褥,就連被褥上各色刺繡的花朵都被女人抓得凌亂不堪,只見女人眉頭緊縮,額頭上不停落下汗來,浸溼了白色的衣襟。

女人對面就是兩個穩婆打扮的婦女,仔細一看,兩個穩婆雖然衣服款式簡單素淨,但看得出來絕非一般百姓可用的起的,穩婆不斷安慰著說

“長公主,在加把勁,孩子就快出來了。”

只聽這句話落,女人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整個腰板向上一撐,攢足了勁,整個身體因為用力,本來就凸出的孕肚更加顯得突出了。

大廳匾額上寫著惜霞閣三個金燦燦的大字,而廳門外的兩側站著兩個身穿淡藍色裙襬,湖藍色正中繡金枝蝴蝶團紋上袍的丫鬟頭微微低著眼眸半垂的站著,這兩個丫鬟不僅僅是穿的一樣,長的也一模一樣。門上的金色貔貅嘴裡銜著的圓圓大大的門環被人拍動的不斷撞擊著門板,扣門聲裡夾雜著一個孤清卻又撩人的年輕男子聲音急切的說到:

“母親,母親,你怎麼樣?父親已經得了訊息,正往回趕呢,祖母也從奚灤堂過來了,母親,您需要孩兒為你做些什麼嗎?”

廳中女子因為生產的吃痛,顧不上回話,年輕男子等了一會說到:

“母親,我先去回稟祖母,您別擔心,萬事都有綦兒。”

說罷,年輕男子朝著大廳偏殿方向走了過去,走到一半隻聽見沉悶的木頭急促撞擊著大理石地板發出了一連串的“咚咚咚”聲,迴盪在整個偏殿中,年輕男子抬頭,偏殿裡只看見數盞裝飾著金箔的楠木紗燈燃著的暖色火焰把紗上繪著的灼灼桃花照的格外清晰可見,燈下的紫檀軟榻上坐著一個發如雪一般的年老者,老者雖已遲暮,但不見一絲老態,飽滿的臥蠶,圓潤挺拔的鼻頭,加上慈祥的眼眉,無不在訴說著老者的和藹慈善,老者梳著大氣優雅的髮髻,頭戴圓潤飽滿的珍珠裝飾,黑色絲緞為底做成的抹額,雙耳戴著翠綠色的花鈿耳環,左右手是一對紫翡翠玉鐲,右手上一顆碩大飽滿的碧玉戒指,身上穿著繡滿精美紋樣淺紫色的寬大繡袍,手裡臥著的的桃木製成的龍頭柺杖兩尺有餘,老者一邊敲擊著地板一邊著急詢問旁邊站著的身穿青綠色長袍繡滿荷花蜻蜓點墜雲紋的丫鬟,差點一個趔趄摔倒說:

“筠檀,長公主怎麼樣了,為什麼會突然早產了?玄謙呢?玄謙回來了沒有?”

丫鬟反應及時攙扶住了老者,略帶一點擔心的回到:

“老祖宗,您慢點,沒關係的,大少爺還在,他一定會打點好一切的,當初二少爺三少爺出生的時候雖說是老爺都在,但是大少爺也都是跟著經歷過的人,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倒是您別一個勁的著急擔心,別在摔了您,反而讓大少爺不知道該照顧那一方了,長公主殿下也會吉人天相平安生產的,別擔心了啊,來,我們坐著等訊息吧。”

說罷,年輕男子已經跨入偏殿,來到殿前,急忙說到:

“祖母,綦兒給您問安了,祖母放心,母親那邊一切都打點好了,接生的穩婆也是殿下特別排了宮裡的,您不用太擔心了,父親已經派人通知了,陛下特別吩咐了讓父親用躍風駒趕路,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老者悄悄放心些的吐了口氣看著面前身穿玄青色暗花麒麟紋湖綢圓領袍,身系青白兩色祥紋式樣的玉佩吊墜,頭戴白玉髮束的年輕男子說到:

“這就好,這就好,綦兒有你在我總安心些。”

說罷,一聲劃破長夜的鈴鐺和馬蹄混合的清脆聲越來越近,府門外的路道上一個看門小斯急忙招呼著府門內的另一個小斯說到:

“快去,快去,回稟大少爺,相爺回來了,相爺回來了。”

小斯邊說邊拿著腳墊朝馬車走去,馬車駛到大門前,腳墊還沒放穩,車裡的男子著急忙慌的下車,一個不穩,倒在了小斯身上,吃痛的叫了一聲“哎呦”,其他小斯看見連忙過來攙扶男子,男子顧不得拍乾淨身上的塵土,便急忙起身朝府裡走去,就連官服下邊墜著的寶石墜子都踩掉了幾顆,旁邊的小斯連忙撿起,這時一個年歲稍大的穿一身黑色直䄌,系黑色絲絛的男人,邊走邊吩咐下人,轉頭剛剛從府門內走出,只聽見此人聲音厚重而低沉的說到:

“相爺,您回來了,長公主已經胎動生產多時了,宮裡派來了兩個穩婆已經在接生了,內府裡大少爺都以打點妥當,老祖宗也已到了偏殿歇息。”

男子聽聞突然腳步一沉,疑惑又擔心還透著幾分嚴肅的問到:

“宮裡來的穩婆?慶貴妃派來的?!”

此時剛剛吩咐下人的男子帶著幾分笑意又好似滿意的說到:

“不是,是皇帝陛下親自派來的,如果是慶貴妃娘娘派來的人,相必大少爺也不肯放人進來吧。”

聞聽此言,男子滿意的神情藏不住的由眉眼露出,稍一停歇便急忙往內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內府裡一小斯快步跑到偏殿門外樓梯下三步遠的地方,頭低著望著地,雙手抱拳舉在胸前說到:

“給老祖宗,大少爺問安,相爺已經回來了,正往內院趕呢。”

說罷,稟報的小斯自覺退去,偏殿內年輕男子攙扶著老者,祖孫兩人起身向外望去,不時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向他們走來,並不時伴有微弱的寶石相撞的聲音,不一會男子走入偏殿內,急切的上前扶住老者的胳膊並略帶喘氣的說到:

“母親,長公主如何?生了嗎?”

老者敲著男子頭頂說到:

“沒呢!還不快去看看長公主!就知道問這些沒用的!”

這時一旁的年輕男子帶著關切的口吻說到:

“父親,你別擔心,母親一切都好,我在這裡照顧祖母,父親快去看看母親吧。”

說罷,年輕男子再次攙扶老者坐在了軟榻上,聞言男子向老者鞠了一躬,轉身向大廳走去。

穿過偏殿與大廳的連線的通道,通道里琉璃金絲燈的光芒不斷投射在男人紅色的官服上,彷彿穿梭在琉璃花海中一般,走到大廳門前,兩側等候的丫鬟識趣的趕忙開啟了廳門,男子跨步進去便聞到了一股讓人不禁莫名放鬆的味道,只一瞬間男人便由放鬆轉變成心頭一緊,男人心裡暗暗唸叨著:

“怎麼把飄渺香也點上了?看來這次生產沒有那麼容易了,前三次生綦兒,穆兒,嵇兒也不見這般…”

不一會男人穿過燃香的大鼎和榻前的帷幔,走到床前,只見兩個穩婆跪在床尾,床邊數名丫鬟婆子,忙裡忙外的端著熱水,遞著帕子,在一轉頭踏上看到滿臉痛苦掙扎的長公主也是和他年少相伴十五年與他生育三個孩子的髮妻面前,男人不由的從心底裡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且巨大的心疼和無以言說的擔心,男人快步走到女人身邊,拉起她的手,嗚咽的說到:

“珈琦,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我們以後再也不生了,好不好?再也不受這份罪了…”

女人聽聞吃力的抬眸,連眼睫毛都掛著汗珠,拉著男人的手用了用力,微微的笑了一下,回眸彷彿感覺有一瞬間恢復了體力,長舒一口氣,半坐了起來,只聽見一聲嘹亮又清脆的哭聲傳來…一個白白嫩嫩,哇哇大哭的嬰兒呱呱墜地了…女人這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順勢像洩了力的羽毛一般輕柔的倒在了男子的懷裡…

大廳外,偏殿裡,聽到嬰兒哭聲的眾人無不面露喜色,笑意盈盈,老者更是激動的杵著龍頭柺杖站了起來,嘴裡激動的唸叨著:

“多謝老天爺和列祖列宗保佑,讓我又添了一個金孫!哈哈哈哈”

老者剛剛說罷,一旁的丫鬟喜悅的笑著說,伸手攙扶著老者說到:

“恭喜老祖宗賀喜老祖宗,又喜添金孫,快,快些做著,擔心了一晚上了,快喝口茶吃口點心,踏實歇會吧。”

年輕男子長舒一口氣,欣慰又石頭落地般的放鬆了,隨聲說到:

“是呀,祖母,您安心歇息吧,我去看看父親母親,萬一他們有什麼吩咐,另外我也要去在打點一下上下,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老者燦爛的笑著邊頻頻點頭,揮了揮手,年輕男子見狀便走了出去,快步來到大廳門外,叩門關切的問道:

“父親,母親怎麼樣了?需要孩兒做些什麼嗎?”

只聽見房內一男子極其心疼的口氣說到:

“你母親這次生產著實不易,現在力氣耗盡了,需要休養,為父在此守著你母親,對了,剛剛光顧著你母親了,也忘記了你是有四弟弟還是四妹妹了,你快去看著你阿七乳孃照顧孩子,還有把你祖母送回奚灤堂休息,我明日再帶孩子過去問安。”

聞言,年輕男子依舊是孤清又撩人的嗓音回到:

“孩兒謹遵父親吩咐。”

………

第二日,女人朦朦朧朧的恢復意識,想睜開眼睛,但只覺得眼皮重的如千斤銅錢墜著一般難以睜開,身上也只覺如柳絮飄拂一般,輕飄飄的半分力氣也沒有…但右手手掌感覺有什麼堅實可靠的東西握著,溫暖又踏實…女人半睜著眼睛,只見一抹紅色的身影在身旁守候著,女人吃力的想抬起左手去撫摸那雙溫暖又踏實的手的主人,只是微微一動,就看見男人猛然驚醒說到:

“珈琦,怎麼了?我在這裡!”

女人雖沒半分力氣,卻還是努力著說到:

“玄…謙,我沒事,就是有點累,孩子呢?孩子好不好?都怪我,這次孩子是早產的會不會…會不會孩子已經…”

說著女人的眼淚如串線的珍珠一般傾洩而下,嘴裡也哽咽著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男人聞言眼眶也逐漸溼潤,心頭一陣陣刺痛,輕柔的替女人擦拭掉臉上的淚水,並握緊了女人的手,溫柔的說到:

“沒有,你別擔心,我們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健康得很,可愛極了,對了你猜猜這次你給我生了個寶貝兒子還是寶貝女兒?”

見女人不斷的抽泣著,說不出一句話來,男人便接著溫柔的說到:

“珈琦,你給我生了一個掌上明珠,我們有寶貝女兒了,你給了我兒女雙全的日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給她我所能給的一切!”

說罷,男人把頭輕輕抵在了女人額頭上,女人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擔心的淚水變成了幸福無比的淚水…

再過幾日……

惜霞閣內站了好些人,熱熱鬧鬧,有說有笑的,女人依舊是素白的絲綢衣裳靠坐在黃花梨木的臥榻上,只是之前的絲繡滿花的紫綢被子換成了繡鳳凰團紋花樣的暗黃色綢被了,而男人坐在臥榻左旁靠女人的位置上,換上了一身深藍暗紋刻絲鶴的圓袍,繫著明黃色繡飛鶴鳴鳴的香囊和兩塊血紅色的雕梅玉牌,臥榻右側老者左手扶著桃木製成的龍頭柺杖,換上了一身玫紅色團金絲吊墜珍珠的寬大繡袍,額頭上依舊戴著黑緞繡福祿壽紋樣裝飾的抹額,耳朵上換上了一對金鑲玉的團型耳環,手上依舊是一對紫翡翠玉鐲和碧玉戒指,梳著簡單而又大氣的髮髻,右手慈祥的拍著女人,臥榻對面站著的是女人生產那日打點府裡上下的年輕男子,今日換了一身墨綠點綴通撒金紋樣絲錦圓袍,繫著的仍然是青白兩色祥紋式樣的玉佩,頭上今日是一根通透黝黑的玉髮束簪,年輕男子的身後一左一右分別恭敬的站著的是身穿黑色直䄌,系黑色絲絛的男人和今日換上了一身暗紫色身繡團花圖白金花邊長袍的老者的貼身丫鬟,一屋子裡充滿著歡樂祥和的氛圍。

不一會,大廳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門兩旁站著的依然是淡藍色裙襬,湖藍色正中繡金枝蝴蝶團紋上袍的兩個丫鬟,進門而來的是一個體型豐滿,喜氣洋洋的女人,穿著曳地的藕粉色長裙,上配一件青綠色繡吉祥團雲紋的寬短罩袍,頭上梳著一個彎月般的側梳髮髻,除了髮髻上插著一根春帶紫的玉蘭花簪外,身上手上沒有任何的首飾裝飾,只見女人手裡抱著一塊粉色蘇娟繡團玉兔的繡褓,裡面包裹著的是一名臉頰圓潤飽滿,雙頰透著淡淡粉色,雖還是嬰孩,眉眼卻已經有眉蹙春山,眼顰秋水之姿的嬰孩。

女人慢步輕挪,徐徐而來,走到廳內,微微下蹲但懷抱嬰孩的手卻極穩的緩緩向廳內眾人行禮,笑意盈盈的開口說到:

“阿七代四小姐向老祖宗,相爺,長公主,大公子問安了。”

聞言,老者親切的開口詢問到:

“快起來吧,今日四姑娘吃的可好,睡的可好啊?精神頭怎麼樣?”

女人依舊笑意盈盈的答到:

“四姑娘雖說早產還有些虛弱,但是這幾日睡的可香了,吃奶也賊有勁,大口大口的喝,相比於出生已經重了好多了,精神頭也好,每日都衝著我笑呢!”

聞言老者欣慰的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榻上的女人說到:

“珈琦,你這回放心了吧,孩子定然會平安長大的,你要好好調理好身子,我才放心啊。”

榻上的女人笑著嘆了口氣說:

“我每日都在懸心,做母親的哪有不擔心孩子的,既然母親都這樣寬慰於我了,我自然是會好好照顧自已,不讓母親替我擔心的。”

這時坐於榻上的男人急忙開口說到:

“是呀,珈琦,不止母親擔心,我也一樣擔心,相信綦兒,和遠在邊地的穆兒,嵇兒也一樣擔心,所以你要早點調理好我才能放心啊!”

說著男人握著女人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此時,一旁年輕男子突然開口說到:

“哎呀呀,父母雙親恩恩愛愛,舉案齊眉,如此這般,可苦了我這剛剛出生的四妹妹咯。”

話音剛落,眾人皆疑惑不解的轉頭看向年輕男子,男子便雙手一攤,十分無奈的說到:

“出生這麼久以來,左一口四姑娘,右一口四妹妹的,到現在居然也沒有替她取個閨名,欸,倒是父親母親你們二人的這甜如蜜不顧別人死活的滋味我是經歷了三次咯。”

話說一半榻上的男人便恍然大悟一般,明白了年輕男子要說的話了,而其餘眾人也在聽完此話之後開始了思索,好似確實,不單單是才出生的嬰孩這樣拖了好些天才想起來取名,就連兩夫妻的其他孩子也是如此,雖說臥榻上的女人常說,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有沒有這個名字,作為一個母親來說也依然會全心全意的去愛她的孩子。

黃花梨木臥榻上的男人女人,雖說一個是夷國的鄰國商國,同時又是夷國最重要的貿易經濟來往的國家的上任皇帝最喜愛的且唯一的女兒和現任多疑又好戰的現任皇帝唯一寵愛的同胞手足,唯一的親妹妹,長公主獨孤珈琦。一個是歷經了夷國4代王朝更替卻始終擔任夷國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置的家族,顧氏家族,夷國現任宰相的人,宰相顧玄謙。雖說是異國結親,但兩人還是恩愛非常,共生育了三子一女,大兒子顧皖綦,二兒子顧皖穆,三兒子顧皖嵇。而臥榻上的老者更是現任夷國國王的養母,夷國國王視其如親生母親般敬重的人,顧氏現任族長蘇裴霖。

而分別站在他們一旁恭敬站著的人,分別是總是穿黑色直䄌,系黑色絲絛的相府總管唐六福,名喚作筠檀的顧氏族長的貼身丫鬟,和商國長公主從小一起長大的雙胞胎婢女淼月和淼星,最後是照顧了顧玄謙和獨孤珈琦三個兒子長大成人的乳孃謝阿七…

惜霞閣內一陣沉默,好一會顧玄謙才開口說到:

“六福,要不你來為四姑娘取個名字吧!”

唐六福聞言吃驚到一時以為自已聽錯了,用自已沉重厚實的聲音連忙說到:

“相爺?您說什麼?要我…我…我替四小姐取名字???!我哪有這個資格呀?相爺,您別…別開玩笑了…”

顧玄謙極度認真盯著唐六福的眼睛不開玩笑的說到:

“對,你沒聽錯,你放心,這個資格你絕對是夠得上的!我早就把你當成了我半個父親和家人了!在一個我也有我的私心在裡面,我希望你也能夠像一直以來那樣保護我一般,跟我一起用一輩子護她周全,我怕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六福,可以答應我的請求麼?”

唐六福聞言,心裡又驚又喜,更多的是感動,他沒想到相爺會對他這個自小流浪,而萬幸遇到前任相爺,才改變人生的人說這番話,感動的同時他抬頭看到老祖宗看著他慈祥和藹的點著頭…他哽咽著,嗓音比平時更加深沉而堅定的開口說到:

“好,相爺,我答應你,我六福必定會用命護著她長大,定然不辜負相爺的囑託。”

聞言臥榻上的三人皆發自心底的開心和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最後,嬰孩的名字取為——顧皖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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