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少奶奶姜琴的奶水不多反少,李武和妻子劉氏商量著去集市買一隻奶山羊。於是便叫來了兒子李達說道:“你媳婦的奶水少,我跟你爹商量著去集市買只奶山羊,擠羊奶給李響喝。”李達聽後說:“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明天正好是鄉里的大集,我和李有根一起去買個奶山羊回來。”劉氏說:“明天大集,我跟你爹也去。趁著冬閒,去買上幾匹布,絮幾套棉衣,幾床棉被。”李達說:“那明天我們四個人去,讓雪雁留在家裡照看小李響和姜琴。爹、娘時辰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第二天,天剛剛亮。一家人吃過早飯,李有根去套了驢車,李武,劉氏,李達和李有根四人便坐了驢車趕集去了。說起這頭驢,是李武去山東慶雲買的。學名德州黑驢,它是馬科馬屬動物,體格高大,結構勻稱,頭頸、軀幹結合良好,頭頸高昂,眼大嘴齊,耳立有悍威,背腰平直,腹部充實,肋拱圓,四肢有力,關節明顯,蹄圓而質堅,毛色全黑。因為德州黑驢個頭極大,如果你是站在遠處看它,真的分不清是馬是驢。這頭黑驢死犟死犟的,但是隻要李武和李有根在,它絕對乖乖的。李有根駕著驢車沿著出村的路往東走個三四百米的樣子,然後再向北一直走七八里地,之後往東北方向走五六百米,便到了鄉上最大的集市場。集市分為東、西、南、北四個,東市賣的是家禽和牲畜一類,主要有牛、羊、豬、雞、鴨、鵝、兔、狗……,西市主要賣的是布匹、棉花、紡線、布鞋一類的東西,南市則是農具的天堂,這裡的農具各式各樣,鐮刀、鋤、钁頭、耙子、犁、掃帚等,絕對能讓你挑花眼。北市是吃貨的天堂,這裡有爆米花,有冰糖葫、梨膏糖、包子、油條、豆漿等各色小吃,也有小米,高粱,大豆等糧食。現在是農閒的季節,市場上的人都多著呢。

李武他們現在的位置是西市,太太劉氏正在匹布。農村集市上的布大都是村民自紡的棉布;說起紡布,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步驟其實很簡單。首先去籽。採收的棉花中含有棉籽,要先將棉籽去除。第二步彈棉花。去籽後的棉花要用彈棉弓“彈熟”。經過彈棉後,棉花會變得蓬鬆,原本一朵朵的棉花會形成一個整體,紡線時不容易斷開。第三步是搓長條。彈好的棉花搓成一卷卷的長條,以便於紡線。第四紡線。搓好的棉條用手搖的紡線機紡線。第五織布。將紡好的線用織布機織成布。最後上顏色。就是將織好的布染上顏色。太太劉氏說:“農村的布都是單色的,顏色很單調,主要有灰色、黃色、紅色、藍色。現在農村裡依然保留著土法染布的技藝,這些都是在日常生活中發明創造的。染料用的都是隨手就能找到的天然材料。農村人穿的衣服大都是灰色,是用草木灰染成的,也是最常見最古老的染布方式。這樣的染布的方式成本很低廉,不過這樣染色顏色非常難看,並且也會造成輕微的腐蝕,使衣服的壽命降低;黃布的染法,農民平常吃石榴的時候都會把皮積攢下來染布。把石榴皮同水一起煮開,然後把棉布放到裡面,期間要不停的攪拌使得染色均勻。可以透過高粱杆的白壤沾水觀察色度,上色之後便可以撈出漂洗乾淨,這樣染出來的顏色是種淡黃色;紅布的染法,在農村裡女子通常穿紅色,俗話說“紅到三十綠到老”,農村種植的高粱殼是紅黑色,高粱殼和水煮沸之後把布放到裡面,這時候染出來的布是淡紅色;藍布的染法,染藍色用的都是蓼,這是一種一年生的草本植物,通常生長在水邊。最早的時候用蓼染色是染坊的秘密,屬於比較專業的染料,後來流傳到了民間。人們經常在菜園地頭隨意種上幾棵,想染色的時候就把葉子摘下來發酵。用蓼染色需要和生石灰混合,這樣染出來布料是比較鮮亮的藍青色,而且不容易褪色;黑布的染法,農村裡的黑色布也叫做包頭青,足青。染黑色用的也是生活中常見的植物,慄殼,蓮子殼等。採用的方式也是煮染,還要放入明礬、鐵砂等和布在一起煮。這樣所染出來的布就是深黑色。染色晾乾後就可以出售了。”李達說:“娘,你懂的真多。我都被你說暈了。”

劉氏買好了布之後,李武他們就直奔東市去買奶山羊。來到市場後,李武跟大夥說:“你們知道怎樣才能挑選出一隻產奶量高的奶山羊嗎?”看大家默不作聲,李武繼續說:“今天我給你們好好的講一下。我們看奶山羊能不能高產,當然是看它的乳房了。奶山羊的乳房通常有緊縮型、鬆弛型、和大圓型。緊縮型的乳房,又緊又小,像個球一樣,而且乳頭細小還比較短,這樣的乳房不僅差奶量低,而且擠奶的時候也不順暢;鬆弛型的乳房像個長長的帶子一樣下垂,乳房會下垂到腓節甚至是腓節以下,乳頭又短又粗,這樣的乳房雖然奶量比較大,但是山羊在行走的時候不太方便,而且還容易被刮傷導致乳房發炎;大圓型的乳房豐滿對稱,從前面延伸到腹部,乳房上面跟腹部緊貼,乳頭大小合適,這樣的乳房比較好。另外彈性好的乳房面板又細又薄,表面沒有過多的絨毛,手感柔軟而且有彈性。我們擠奶之前,乳房比較大,擠完奶之後乳房明顯縮小,乳房上還留有褶皺。高產奶山羊的乳房質地相對較軟,而低產奶山羊的乳房可能會更硬。三要看乳頭, 乳頭數量高產奶山羊通常有四個乳頭,而三個或更少的乳頭可能是低產奶山羊的特徵之一。 高產奶山羊的乳頭通常比較粗壯,直徑較大。當然想讓奶山羊產奶量多,關鍵還是要讓奶山羊有充足的營養,我們可以給奶山羊補充全面又豐富的營養物質。”眾人聽完之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李武圍著東市轉了一圈,挑了一隻他認為最好的奶山羊,這隻奶山羊花了兩個銀元,奶山羊買好後裝上車子,四人便坐著驢車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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