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在這世界通常指真氣逆行者,習惡偽體,換得偽心。說白了就是各類修真世界中傳統不變的反派人物。

事情起因還要從她回家探親說起。

因逍遙門和望仙城距離甚遠,所以孟清質要想回家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驛站的傳送陣,二是自已御劍飛回去。前者耗時又磨人,她在來逍遙門參加弟子招新時就體驗過,一進入陣法就被顛到懷疑人生,剛到目的地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這傳送陣簡直堪比酷刑!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隨後又為了自已這一路的衣行住行,和手頭不太寬裕的經濟著想,她乾脆在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接了幾個落灰已久的任務,都是被委託消滅擾人作惡的妖獸,難度不是很高但包吃住。

於是,在離望仙城最近的一個村鎮,正在執行任務追殺妖獸的孟清質,就這樣誤打誤撞地闖入到魔修據點中,並以築基初期的實力超額完成任務。

魔修的隱蔽手段很高超,鎮長鎮民都不知這群陌生人是何時出現在鎮裡的。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從那群魔修的據點搜出瞭望仙城的防禦佈局圖、城內重要人士的詳細報告,還有幾本如何隱藏真氣逆行、偽裝正道修士的功法。

這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趕緊帶著五十萬回望仙城上報啊!

……

逍遙門大殿內。

身為逍遙門最宏偉的建築,殿內寬闊明朗,物件裝飾纖塵不染。副門主逍遙渡影獨坐高臺主位,望著手中寫滿墨字的書信箋札,眉頭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頃刻後,他將視線移到下方站著的徒弟,開口道:“這就是望仙城從那群魔修中獲取的情報,已有不知量的魔修滲入到正道和中立所屬勢力門派中,甚至連一些魔教的大人物也參與其中。”

“是。”孟清質抱拳拱手道:“此事不止關乎望仙城,還關乎正道千千萬萬宗門。因此望仙城城主想讓您聯絡各大門派長老,將此事公佈出去,將潛藏在各大宗門的魔修暗探全數抓捕伏法。”沒辦法,望仙城屬中立,實在管不了這麼寬,正道的事還是交給正道來解決。

逍遙渡影頷首,長眉並未因此放鬆一毫:“既然如此,清質,你和纖雲去發信通知各大門派,此事絕非兒戲,必須從長計議、徐徐圖之。”

“是。”

……

正道各大宗門有魔修藏匿其中。

這一訊息就如同金秋涼風,一夜之間席捲了正道各大門派高層,為原本就暗潮湧動的局勢,蒙上了一層寒冷刺骨的白霜。

一時間修真界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饒是如此,那些潛藏在各大宗門內的魔修暗探被抓住、被揪出來的始終是少數,大部分的都看情況風聲不對,放棄臥底任務轉而保全自身出逃。還有一小部分未被發現的選擇繼續潛伏,如同附骨之蛆般紮根盤居在不起眼的暗處,汲汲吸取著宿主的營養,等到宿主虛弱顯現之時,便裡外聯合一舉反撲。

不過這都不是孟清質最關心的事。

對於魔修臥底這事,她最關心的除了自家門派逍遙門,就只有老家望仙城了。尤其在無數次經歷那個困擾她數年的噩夢之後——只有望仙城的人會叫她少城主。

不過其實也挺古怪的,這噩夢是在她來逍遙門之後才開始的……但這還不算是最古怪的,其實對於回家時巧遇魔修這事,當時她太著急了,雖然隱隱覺得不對勁,但還是認為把臥底帶回城審問最要緊。

孟清質還清楚地記著,當時她的父母站在城牆之上,那位強勢的望仙城城主,剛看見她的身影出現在了天邊,抬起手按住胸口,素白的臉上綻出笑顏。修真者通常耳聰目明,當時她處在下風處,薰風中裹著熱氣,傳來了細碎的低語聲:

“……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莫名其妙寫信讓她回家,又莫名其妙說出這種一聽就有驚天大秘密的話,到家了又什麼都不肯說,天天不是拉著她上街買衣服布料首飾,要不就帶著她去香氣誘人的糕點鋪子食樓,晚上還會彈琴撫神讓她一秒入睡……這一頓操作下來,搞得她沒時間想,也沒時間問。

然後就是審問出結果,她急匆匆地回來,又急匆匆地走。

回到逍遙門後,她得空寫了封家書寄出,內容十分關切望仙城和他們的情況,也順便旁敲側擊詢問當日為什麼要說那話。

隨後,那封家書帶來了對應數量的回信和……

“渡影,近來可好?”

“滾!”

逍遙渡影從各大宗門的回信中抬頭,對那個大搖大擺出現於此的發光男人橫眉而視,口吻毫不客氣地下達逐客令。

孟清質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燦燦發光的金色男人和自家師父的互動,一時不知是進是退。

這奧斯卡小金人誰啊?

“嗯?”正準備起身趕人的逍遙渡影,倏然用餘光瞥見了那門欄處的身影:“清質?你怎麼來了?”

“師父,呃……”孟清質躑躅不前,視線瞟到在一旁若無其事朝她擺手、渾身發著金光的某人:“他是……”

發光男人順勢啟口,逍遙渡影直接趕在他發聲前,說:“天雲流的大長老——忍流光。”

那個帶著逍遙門全體體修叛逃的叛徒。

孟清質的眼神一下變得犀利了起來。

這人來逍遙門幹嘛?!難道是帶了體修叛逃還不夠,還要準備慫恿劍修叛逃?真把逍遙門當竭澤之魚薅啊!

忍流光頂著師徒倆說不上友善的目光,以扇抵唇,泰然自若地笑了笑。

“哼。”

逍遙渡影收回視線,蹙著眉頭,對仍站在門欄處的孟清質,道:“有什麼事就先進來再說吧。”

“嗯。”孟清質應道,萬分警惕地覷了一側的忍流光一眼,瞬即舉步向前,邊走邊摸索袖中衣隙:“師父,是這樣的,今天父親特地來逍遙門探望我,說望仙城一切平安,但我母親在前幾天閉關了。在閉關前,她囑託他一定要把我之前的回信和……這個東西交到我手上。”

她從袖中拿出一物,遞給了逍遙渡影:“父親說這紙上的內容和我有關,又說和我有關也說不定和逍遙門有關,但是……”

但是,這實在太抽象了她看不懂。

逍遙渡影挑眉不解,接過紙張便立即閱覽起來——

他,本是富埒陶白的朱門公子,風光霽月、疏眉朗目,理應前程似錦的一生,卻在命運捉弄下每每前程盡斷、赴召玉樓。

她,本是豪門巨室的千金小姐,父母恩愛、兄友妹恭,理應無憂無虞的一生,卻在命運捉弄下每每家破人亡、無依無靠。

一場命中註定的英雄救美,他與她的甫一相見,誰是誰的劫?誰又是誰的緣?

“玉葉,我不怪你,我只恨天道……無法讓我們長相廝守……”

說罷,男人伸出右手,為她拭去眼角存噙著的淚水,眼中一片深情繾綣。

“不!玄度!”

女人眼底水霧更重,不管不顧地撲進他的懷中,撕心裂肺尖叫著。

若干年後。

“玄度,雖然我未能找到起死回生之術,但我一定會找到了能讓你、讓大家、讓所有人幸福的方法,等我。”

女人迎風想到,旋即深吸一口氣,熟練地聯透過去、現在與未來,抬步走入某處熟悉而未知的地帶……

……

空氣一時變得有些凝滯。

“怎麼了?”

眼見事情不對勁,忍流光斂起唇邊笑意,瞬速湊到逍遙渡影身旁……後者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緘口不言地拿著那紙張。他心中一駭,即刻把目光向下固於那紙上……

空氣徹底凝滯了。

孟清質滿面無辜地望著眼前二人。

這時,她的長袖中躺放著一封未開啟的回信,信封內舌的箋紙上,只有一句言簡意賅的成語——置於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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