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處的宅邸忽然來了一位面容陌生的女孩。

因那所宅邸的特殊性,鎮上的人對此眾說紛紜,有人說那女孩和宅邸的主人是親戚,是來投奔的;也有人說那女孩是宅邸的主人新僱的婢女,是用來做活的……

而身為那個新來的、面容陌生的女孩,孟清質表示你們說的都對,她既是那宅邸主人的親戚,也是那宅邸新僱的婢女。

現在在她面前的,正是她幼時曾見過一面的親戚,後者坐在木椅上,口中不迭訴說著自已的過往,雙眸卻呆呆地凝視著庭院中那棵粗壯的梨樹。而孟清質的工作就是在她還處在較安穩狀態的時候,儘量滿足她的合理要求,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類似現代的護工。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她決定把月光石髮飾還回去說起。

她們居住的地方離逍遙門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來回耽擱個些時日還是有的。所以孟清質本想快刀斬亂麻,翌日就出發,沒想到當天她境界突破了,捱了一天的雷劫,結束後直接被逍遙渡影丟進閉關洞府,閉關穩固境界。

就這樣,等孟清質到達那倆個親戚所居住的宅邸時,時間已經接近年底了。接待她的是她的東家,後者對她來訪顯得十分驚喜,但當她說出來意後就倏地換了神色,到最後居然一言不合動起手來。

孟清質下意識拔劍格擋,但在巨大的修為差距下,只覺得一陣強風吹過,手中的長劍倏地從護手處被切出一道銀痕,隨著咣噹一聲,滿是傷痕的劍身掉落在地。

化神尊者,恐怖如斯。

望著空蕩蕩的劍柄上方,孟清質簡直想要失聲尖叫了。

她的劍啊啊啊啊啊!!!

肇事者似乎也明白做的太過火了,主動提出可以免費幫她修復好劍,但有一個要求,就是在她去修復劍的期間,孟清質必須去照顧這個宅邸的另一個住戶。當然是後者還處在較安穩狀態的時候,不安穩時她去照顧她,純粹是去當沙包。

孟清質同意了,給逍遙渡影傳送了一個傳迅蝶,告訴他事情經過,自已的外出時間要延長了。逍遙渡影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讓她出門在外注意好安全,修好劍就早點回來。

至此,她在這個陌生的宅邸暫時住了下來。

其實從一開始孟清質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但當時情況不容她多想,後面越想越不對勁。等到了晚上,她的東家來找她時,一切終於明瞭。

“……曾堂外姑祖母,這是什麼?”孟清質指著面前的衣裙說道。

“你的婢女服飾啊。”她的曾堂外姑祖母兼她的東家理直氣壯道。

誰家婢女服飾這麼華麗,用料還這麼精貴,完全是故意的吧!

“是啊。”

看出孟清質在想什麼,她的東家大方地承認了:“今天剛一見到你,我就想這樣做了,給你和你的劍好好打扮一番。”末了還朝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抗議無果,在她的東家的強烈要求下,還有不穿就付修劍費二十萬靈石的壓力下,孟清質只能穿著這套衣服去照顧另一個親戚,哦,按照族譜上記載的輩分來說,後者應該是她的堂姨才對。

這位堂姨對照顧她的人換了別人這件事視若無睹,大部分時間都安靜地坐著,偶爾會說一些往事,常常和她的父母宗門,還有她那代的天道命定之人(主角)有關;孟清質就在旁邊靜靜聽著,到無事的時候自個鑽研秘籍功法,還有琢磨下一次章節更新該寫什麼。

只是每次手心空落落的時候,她總會想自已那把滿是刮痕的劍,還有留在望仙城的那把槽糠之劍。現在兩把劍都不在身邊,苦也。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從冬季到春季,又渡轉到夏季,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收到來自逍遙門的傳訊蝶。就在孟清質自已都快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她的劍終於修好了。

然後她就遭到了閃光暴擊。

“啊!我的眼睛!”孟清質捂著雙眼大叫。

‘鏘’的一聲,剛出鞘的劍身再度被收回。

“好了,你的劍已經修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她的東家拿起那把劍,橫遞給她。

“謝謝……”

待眼睛情況好轉,孟清質誠懇道謝,雙手接過,做好準備握住劍柄往上一抽,那股煌煌耀光再度出現,但這次一瞬便消失了,只剩一截皎白劍身,正倒映著她的面容。

孟清質愛不釋手地發出一聲驚歎。

她的東家眉目含笑地端詳了她一會兒,又道:“你的櫻花髮飾呢?”

聞言,孟清質還以為她回心轉意了,趕緊把劍合上夾於腋下,取出髮飾,雙手遞還給她。後者拿到髮飾,指尖微動,從中出現一道浮光遊向孟清質,眨眼間便綰起了她的長髮。

這什麼仙女教母?!

孟清質微露訝異,她的東家向前一步,把那髮飾綴在她髮間,秋水雙瞳飽含溫柔,輕輕擁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言淺笑道:“這件法器是我和她一起製造出來的,已經是千百年前的事了。她那時有很多有趣的想法,也在其中一一實現,可惜另一個簪子因故遺失了……希望這僅剩的髮飾能為你帶來轉機,也希望我們十年後還能再次見面。小清質。”

話中的那個她,指的正是呆坐在木椅上的那個人。

孟清質在她的懷中怔愣一霎,澀然的情緒瞬間佔據心房,眸光微黯,探出雙臂回擁住了她。

她們的擁抱和辭別都十分短暫,孟清質踏上飛劍,髮間的月光石隨著日照流轉著藍色的光暈,她並沒有換回逍遙門的道服,而是繼續穿著她的東家昨晚給她的那套華服——“等回去或髒了的時候再換吧,你穿上真的很漂亮。”她是這麼說的,說時,眼底噙著絲絲不捨。

一個人出行總比結伴出行要無聊得多,無聊就很容易胡思亂想,更何況她現在還比來時多添了幾分憂愁善感,在這幾分憂愁善感的輔助下,她輕易地沉醉在了自已雜亂,又不離重點的思緒中——她未來的那場必死情劫。

但就跟以住一樣,這場情劫她貌似在心底從真正重視過,只有在別人和她提到的時候,才會擠出幾縷擔憂和怨懟的情緒施捨給它,但那些情緒就像飯菜剛出鍋時升起的白煙,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淡化,逐至消失。

到最後,也只有一個問題倖存,並久久縈繞在心間——她會死,那其他人呢?她的父母、師門呢?還有星河……

不行,她不能再想了。

孟清質搖搖頭,將那不寒而慄的想法滌盪一空,仰頭望天,此時晚霞正好,夕暉自天空垂下,肆意在大地浸染蔓延,將萬物分割成了紅與黑兩色。

快天黑了。

權衡利弊下,孟清質決定就近找一家客棧投宿,畢竟在野外過夜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人口聚集的地方更安全些。

她在黑夜籠罩前到達了一個小鎮,透過詢問路人找到了客棧。客棧大堂內燈火通明,人影疏疏,她甫一進門,餘光瞥見那道穿著布衣的身影,不帶一絲留戀地轉身就走。

“這位美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肩膀倏然被人一拍,緊接著就是那道熟悉的嗓音,語含戲謔。

“啊哈哈……”孟清質乾笑,回過頭,直對那雙粉金色的眼睛,道:“你在說什麼呢?東方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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