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大小姐，你還是坐著吧
換好兩條褲子後。
兩人靜靜地呆坐片刻。
不呆坐，難道尬聊啊。
此時的氣氛已然尷尬到了頂點。
看到自家悽慘的大門，歐陽漓想到打破尷尬的方法，率先低沉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會進我家？”
“哎，起因都是我買了只帝王蟹，鍋太小了，就想來借一下你家的大鍋，”
“那為什麼撞門？”
“這個…這個事情是這樣的……”
江爽心道，這個問題確實還沒想好。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笛聲，給江爽嚇了一個激靈。
“救命……救命……”
救護車尖叫著衝進了小區，終於特麼的到了。
這東海市的交通，叫個救護車都堵成這狗樣。
不多時，兩個擔架工扛著擔架，跟在一個白大褂身後，進了404，這是房東家。
“病人在哪裡？”白大褂急忙問道。
“就是她。”
江爽熱情地迎了上去，親人啊，幸虧你們來得及時，否則我這謊話就要被揭穿了。
一番細緻縝密的檢查之後。
醫生：“初步判斷，小姑娘的身體沒啥問題，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去醫院拍個片，重點是頸部……”
然而，卻架不住歐陽漓死活不去醫院，“不用了，我就在家裡休息，哪裡也不去。”
白大褂只得無奈作罷，細緻的對歐陽漓叮囑一番後。
轉而對江爽說道：“小夥子，你跟我來一下。”
江爽把醫生送到樓梯口，醫生問道：“她父母呢？小姑娘的精神有問題。”
“我也在找。”
“什麼意思？你是她什麼人？”
“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是她鄰居，兼她家租客。”
“小姑娘為什麼自殺？”
“醫生，我也想知道。”
“你儘快找到她父母，最好是能陪著她，弄清楚自殺的原因，如果需要，去治安局尋求幫助……”
“好的，謝謝你，醫生，害你們白跑一趟，確實不好意思。”
江爽微笑著感謝白衣天使，然而天使卻眼巴巴的看著他。
“還有什麼事情嗎？”
江爽急著回去清蒸帝王蟹，這耽擱好久了都。
“請把賬結一下，算上剛開的安眠藥，一共1314，轉賬還是現金？”天使拿著收款機靜靜等待。
“額？轉賬吧。”
掏出手機，江爽一個月的生活費，瞬間沒了大半。
回頭再找房東兩口子報銷。
目送著白衣天使離開，他總覺得哪裡不踏實……等等，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江爽轉回房東家，卻看見歐陽漓頭上的紅色數字，又變成了
明明前一刻還好好的，咋個就又想死了？
再看她緊緊盯著手中的藥瓶，兩眼放光。
江爽心裡哀嚎道：沃日，這醫生，我真他媽的，你給想自殺的人，開了啥藥來著？
他急忙衝過去，奪過藥瓶，“醫生剛剛說，你現在不需要吃這個藥，我先幫你保管。”
歐陽漓皺皺眉頭，不過卻沒有反抗。
當江爽把安眠藥，放回自已家藏起來，再回來的時候。
歐陽漓頭上的數字，又恢復了正常。
“嗯哼？看起來真的被上吊的方式嚇住了，沒有想好自殺方式的時候，她應該是不會死了。”江爽心中猜測女孩的想法。
不過還是要儘快搞清楚，她為什麼要自殺？
不從根上解決問題，就會沒完沒了。
人家還準備明天就回學校去上課的，新換的班主任萬一發飆。
看著兩眼無神的女孩，在聯想到曾經陽光活潑的她，江爽心想……等下叫個歪馬送酒吧。
“我馬上煮飯，去我那邊吃個飯咋樣？”
“不了，我沒胃口。”
女孩聲音低沉，輕輕搖搖頭，好像對啥事都失去了興趣。
江爽也不再強求。
……
不多時，江爽拎著他的帝王蟹，抱著一大堆菜肉，再次回到房東家。
上週因為透視，一直待在家裡，也不知道要待多久，江爽在外賣小哥的幫助下，屯了不少菜肉。
歐陽漓看到那隻誇張的帝王蟹，眼中多了一絲神采，“好大的螃蟹？不知道味道咋樣？”
江爽也不客氣，“用一下鍋，借一下廚房。”
歐陽漓撇撇嘴，看在那隻超大螃蟹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房東家的廚房，可比江爽那個小單間的大多了。
一應器具準備得很齊全，西門子超大冰箱，恆溫除菌洗碗機，閃亮的組合灶臺，安全的海爾淨水器，強大的方太抽油煙機，光刀架就有四組，精緻的雙層蒸烤箱……
他記憶中的房東太太，煮的飯菜很一般。
卻特別喜歡烹飪，還經常研究創意菜。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頹喪的歐陽漓，偷偷摸摸來到廚房門邊。
默默看著江爽嫻熟翻炒著鍋中的美食，認真且專注，動作爽利，就像是專業的老大廚。
此時蒸箱中那隻大螃蟹，正散發出清甜的香氣。
她不會承認，是被飯菜的香氣勾引過來的，真的很香嘛。
想到自已上次正經吃飯，好像還是昨天在高鐵上。
“咕嚕……咕嚕……”
歐陽漓的小肚子，不爭氣的發出雷鳴般的叫聲。
“稍微等一下哈，很快就好。”江爽隨意說道，也不點破。
女孩吞嚥一下口水，為了掩飾尷尬，她主動上前，“我能幫上啥忙嗎？”
送上門的幫手，江爽當然不會拒絕，“你調一下螃蟹的蘸料吧，我這裡的肥腸很快就好。”
“蘸料？如何做？需要放些什麼？”
歐陽漓傻眼了，不知該從何開始。
忙碌的江爽以為，她是問做一個什麼口味的，“我喜歡蒜蓉的，多加點小米辣，你看你喜歡哪種口味的，”
等了一會，側頭看見女孩依然在冰箱旁，拿著香菜發呆。
他才知道自已錯了，這就是個完全沒做過飯的小白。
“我的大小姐，你還是過去坐著吧，我來就好。”
歐陽漓突然感覺好委屈，自已好沒用啊。
以前都是媽媽煮飯的，現在……
她木訥的看著江爽嫻熟的剁好蒜泥，澆上熱油激發出香味。
然後放入準備好的香菜，小米辣，蔥末，香醋、小磨香油、姜蒜汁……
一系列的操作，她只感覺做蘸料好難，這比奧數題難多了啊，有沒有？
江爽看不上海鮮城老闆送的調料，那玩意是工廠的流水線製品。
哪裡有現調的蘸料香呢？
第一次吃帝王蟹，他也不知道哪種調料更好。
本著川渝人的靈魂，他又做了一個麻辣味的蘸料。
十多分鐘後，房東家飯桌上，一個涼拌三絲，一個熗炒青菜，一盆江油肥腸，外加一隻張牙舞爪的帝王蟹，兩種蘸料，四瓶冰鎮過的梅見……
“快來，一起吃吧。”
歐陽漓偷偷嚥下口水，心中糾結掙扎……我為什麼要說沒胃口，我要是現在坐過去，他會不會……
看著女孩糾結的模樣，江爽微微一笑，“你不來，我一個人怎麼吃得完。”
“那……那我就少吃點，幫你嚐嚐味道。”
傲嬌的少女，總是會找到得體的理由。
江爽開啟客廳的電視，他之前都是用手機看奧運會的，因為他的出租屋沒有電視。
“開幹吧。”
江爽提起筷子，就準備先動筷。
他不動筷，女孩咋好意思先動。
“啪啪啪……”
就在這時，那個原本被虛掩的房門，再次傳來敲門聲。
吃飯被打擾，男孩和女孩都來了脾氣，“誰啊？”
真的很難受，正準備吃飯呢！
“你好，警察局，請問住旁邊的江爽，這會是在這裡嗎？”
兩人對視一眼，對方眼中都裝滿了疑惑。
不對，這個性感的聲音？
好像還有點熟悉呢，是咋回事？
突然，江爽身體本能的一顫，心底一哆嗦，臥槽，這女警咋又來了？
經歷了上週末的事情，他對警察，特別是女警察+有點心理陰影。
透視的痛，家人們誰懂啊？
線上等，真的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