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歙州南部,橫亙著一座巍峨的山嶽。山脈蜿蜒連綿數千裡,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因其山勢雄峻險要,遷雁難越,故而得名雁回山。山間雲海翻騰,靈氣充沛,猶如蓬萊仙境。在山之巔覆蓋著一片宏偉壯觀的建築群,亭臺樓閣,軒榭廊坊錯落有致。在陽光照耀下顯的金碧輝煌。一道天塹排雲而上,連線此獨峰,連綿數里。在天塹的山門處矗立著一座高大的牌坊,上面丹書幾個金燦燦的隸書大字——靈殊寺。

在一處山澗綠蔭間,有一群十來歲光景的小和尚在快速的奔跑著,這群人都是張開雙臂各提著兩桶水有序的快步行走。只見這群人個個都是健步如飛,雙臂如負無物般,手中盛滿水的水桶無半滴水溢位。

林一凡艱難的跟著這群隊伍。提著那有自已半高的木桶很是吃力。只見他滿臉通紅,腳步虛浮,雙腿忍不住的打擺。只有那眼神依然充滿堅毅。林一凡落後了前面的隊伍一大截。儘管努力加快腳步,也被落後的越來越遠。

“無名,動作快點。不然又要錯過了早飯時辰了。”一個略高林一凡半頭的胖胖沙彌從林一凡身邊快速走過。不多時,只留給林一個匆匆的背影。

無名是林一凡的法號。林一凡現已拜入普航大師門下,成為了靈殊寺的弟子。而那小沙彌則是他的師兄無塵。

“知道了無塵師兄。”無名滿臉微笑,對著前面的人影喊道。接著歪了歪腦袋往肩膀上蹭了蹭,深吸一口氣,彷彿又充滿了力量一樣,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

無名踉踉蹌蹌的走進一處庭院。庭院裡擺著一百多個水缸,滿滿登登的擺滿了整個庭院。無名他們每天的早課就是要把這些水缸灌滿,水須溢位缸沿方可。

此時水缸前面都站著一個沙彌,除了角落裡無名的水缸。

此時眾人都已完成了早課站在自已負債的水缸前面。見到無名進來,眾人都齊刷刷向無名看去。那目光中有鼓勵、戲謔、同情的善意的各種情緒夾雜在裡面。

“無名,加油!”見到無名從自已面前走過,無塵攥著拳頭在胸前比了一下,小聲鼓勵道。

“哈哈哈…”無塵聲音很小,卻還是讓眾人聽進了耳朵。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無塵大窘,略帶歉意的看了無名一眼,不敢再多說一句了。在監督的僧人智忍責備的目光下眾人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無名木然,這似乎是眾人每天必看的樂子,早已習以為常了。轉頭對著無塵笑了笑。在眾人的注視下,倔強的往自已的水缸走去。

兩桶水倒進去後,水缸裡的水也只剛好夠半缸水。看來今天的早飯又要泡湯了。不過今天的挑的水比昨天多了不少,也是不小的進步了。過不了十幾天,自已也可以按時完成早課吧。無名心裡暗暗道。

“今天早課到此結束。你們到齋堂領齋飯去吧。”智忍對眾人說道,轉身又對無名道:“無名,你留下繼續完成早課。”

無名點點頭,揉了揉痠痛的肩膀,提起水桶默默的向山下走去。

一個時辰後,無名來到了小溪旁。大口大口的灌了兩口溪水。甘甜清冽的溪水讓無名暫時有了飽腹感。四仰八叉的躺在的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終於完成了。”

無名正大口喘氣看著天空發呆的時候,忽然上空出現了無塵那無比燦爛的臉來。正對著無名嘿嘿的笑。

“無塵師兄。”無名驚喜的坐了起來。每天早課無名餓肚子的時候,無塵都會偷偷的拿來食物分給無名。

“給。”無塵笑嘻嘻的從懷裡拿出了兩個大饅頭來遞給無名。

“師兄你也吃。”無名接過一個饅頭說道。無塵的飯量比較大,一份齋飯都不夠無塵填飽肚子。現在還要省出兩個饅頭,無塵肯定還餓的。

無塵沒有推託。兩人拿起饅頭啃了一大口,發出無比滿足的感嘆。兩人對視,會心笑了起來。

“無塵師兄,你對我真好。將來我學有所成一定好好報答你的。”無名一邊嚼著饅頭一邊感激的對無塵說道。

“小師弟,不用報答我的。你只管好好練功,按時完成早課就不用再餓肚子了。”無塵嚼著饅頭口齒不清的說道。

“嗯。”無名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又道:“我要像無塵師兄一樣的厲害。”

無塵急忙擺手:“師傅說我資質愚鈍,可不能像我。”

“我們大師兄無極才算厲害呢。入門不到兩個月就破格獲得進入藏經閣的機會。連師傅都說無極師兄是百年一遇的天才。”無塵接著無比自豪的說道。

“希望我們半年後也能透過考核,一起進入藏經閣。”無名不禁眼睛一亮,對著無塵說道。

“好。一言為定!”兩人擊掌,旋即開心大笑了起來。

“就憑你們兩個愚笨的資質,也敢妄想進入藏經閣。真是不怕笑掉大牙啊。哈哈哈……”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接著從林子裡走出了三個十一二歲的和尚,三人都是一臉鄙夷之色。為首的和尚身材健碩,一雙豹眼炯炯有神。只是那眉弓上光禿禿的,沒有半根眉毛。整個人看上去顯的無比的奸邪狡詐。來人正是院監普慈大師的小弟子無惠。後面跟著一高一矮的無欽無逸兩人。

“能進入藏經閣的都是幾千名弟子之中選出來的前十名弟子,哪個不是師門翹楚。你們一個三年了還在築基期的廢物,一個半缸水都灌不滿的蠢才,也敢指望能進藏經閣?真是可笑。”無惠指著兩人笑道。

“藏經閣考核所有弟子都可以參加,大家一律平等的。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參加了?”無塵漲的滿臉通紅,憤憤不平道。

“就你?也敢與我們爭這前十的名額?你們有這實力嗎?”無惠後面一個瘦高個無欽嗤之以鼻。

“就是。只怕第一輪的比試就被揍下去了。也敢在這空口說大話。哈哈哈…”矮個子無逸也是捧腹大笑。

“為免到時不至被打的太慘,辱了師傅。讓我和你們比試比試,怎麼樣?隨便幫你們指點指點。”無惠獰笑著,不懷好意的走了過去。

“呵呵,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難得無惠有心指點你們,還不快點感謝無惠。”無欽無逸也是滿臉的興奮,饒有興趣的看著無塵他們。彷彿看到了他們被揍的滿地找牙的場面一樣。

“我…我們不和你打。到時候我們公平競爭。”無塵有些懼怕無惠,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了。

無惠平時喜歡欺負弱小,又有監院普慈大師的袒護,越來越有恃無恐了。現在見兩人落單,如何肯放過找樂子的機會。於是便向他們走去。

“怎麼,你怕了?怕了從我的褲襠裡鑽過去,我就放過你。”無惠拍著無塵的臉陰惻惻的笑道。

“無惠,你不要欺人太甚。”無名氣道。

“欺人太甚?我就欺負你們了怎麼樣。”啪的一聲,無惠忽然變了臉色,一個耳光抽在無名臉上。

無名稚嫩的左臉上頓時顯現出了五個紅紅的手指印,臉也微微腫脹了起來。

無名騰的一下就冒起了一股無名怒火,一拳對著無惠就打了過去。

無惠嘿嘿冷笑,一把鉗住無名的拳頭往懷裡一拽。轉身側腰抵住無名腹部,雙手拉著無名的手臂,彎腰一撅。無名頓時被高高的拋起,摔出了五六米遠。

無名重重的砸在地上,被摔的七葷八素,腦袋嗡嗡作響。一時起不來了。

無惠正要做下一步動作,忽然聽到身後哇的一聲。無塵從身後飛起一腳就蹬在無惠的背上。一腳把無惠蹬了個趔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無惠騰的一下就站起身來,雙眼都要冒出火來。轉身狠狠的瞪著無塵:“我真小看你了,你竟然還敢還手。”

無惠平時欺負無塵慣了,此時被無塵踢了一腳,哪能不火冒三丈。

無惠衝到無塵面前,對著無塵嘭嘭嘭就是幾拳,出手無比的狠厲。那無塵哪裡是無惠的對手,幾下就被無惠掀翻打倒在地上。

無惠對著無塵的臉啪啪啪的又是抽了幾巴掌,把無塵抽的嘴角溢血。末了還覺得不解氣,一腳踩在無塵的臉上猛搓,惡狠狠的說道:“你服不服。”

無塵被踩的咿咿呀呀的說不出話來。無名被無欽無逸架著,此時看到無塵的慘狀,心中的憤怒無以復加。只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遊遍全身,這氣息與棲鳳坡惡鬥時的氣息無異。無名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無欽無逸忽然察覺到無名的力氣變的很大。用盡全力也按不住無名的身體,一下子就被掙脫了手。

無名掙脫束縛,大步衝到無惠身前。一拳錘在無惠的身上,把無惠捶的橫飛了出去。

無惠被一拳打飛,狠狠的撞在樹上。然後嘭的一聲臉部著地重重的摔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無名緩緩轉過身來,一步一步的向無欽無逸走去。

無欽無逸此時才看清了無名的神色:雙目赤紅,面目猙獰,脖子青筋暴起。隱隱有一股黑氣包裹住全身,宛如魔神。他們被那邪魅的眼神盯著,頓感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嚇得渾身瑟瑟發抖。雙腳彷彿被釘在地上一般無法挪動。

無名一步一步的逼近,聽在無欽無逸的耳朵裡就像是死神的腳步般,如死亡倒計時般擊潰了他們的心裡。無名走到了兩人面前死死的盯著他們,眼眸裡射出了冷酷的寒光。

“你不要過來啊~~”兩人終於支撐不住跌在地上,聲帶哭腔。同時還有一股羶騷味飄了出來。

“無…咳咳…無名?”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傳來,無名腦袋裡產生了一絲清明。扭頭就看到無塵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他。接著無名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寺內一隅的議事殿內,無塵、無欽和無逸並排站在大殿中央。後兩者神情萎靡,身體還在微微發抖。他們對著對面坐著三位老和尚講述著早上發生的經過。中間老者為方丈普賢大師。只見他雙目微閉,自有一股莊嚴氣息,不怒自威。左側老者眉須皆白,兩眉低陲至頰,慈眉善目,正是普航大師。右側老者面容剛毅,全身由上而下透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度,此老者正是寺內監院普慈大師。

待無塵三人講述完畢,普慈大師此時面帶寒意,滿臉激動的對普航大師說道:“普航師兄,你徒兒無名執惡行兇。該如何處置?”

“普慈師弟,莫要激動。頑徒生性頑劣,犯下如此大錯,是該好好懲治。”普航大師斟酌再三道:“只是聽的無塵三人口述,無名行兇事出有因,也不全是他的錯。只怕不好懲治過重。我責他面壁三月,以示懲戒。普賢師兄以為如何?”

“哼,普航師兄莫要偏袒。此子魔性深重,按說是要誅之後快的。”普慈大師頓了一下看向普賢方丈。

見普賢大師依舊慈目微閉,悻悻的說道:“但我佛慈悲,不應罔造殺孽,沾染因果。理應廢其靈根,逐下山門。任其自生自滅吧。”

“普慈師弟,萬萬不可……”普航大師有些著急。

“普航師兄,正所謂正邪不兩立。我們正道之人理應肅清邪道,還天下朗朗乾坤。”普慈大師急忙打斷普航大師。

“師弟,此事還須謹慎……”普航大師正要力爭時,只見普賢方丈這時睜開了眼睛,擺手打斷了兩人都爭論。

“哦彌陀佛,我佛慈悲。佛應渡世上可渡之人,應捨棄諸區別心。地藏王菩薩尚可渡地獄之惡,何況我等凡胎。”普賢方道:“就讓無名面壁半年,授以佛法除去魔性。如魔性難除則非我佛可渡之人,與我佛無緣,逐下山去便是。”

“大善!”普航大師雙手合十。

“普賢師兄教誨…,普慈受教了。”普慈大師心有不甘,接著道:“那無惠……”

“無惠已受重傷,筋脈受創。自當是收到的懲戒吧。你自為其重疏筋脈,再好生管教。”普賢方丈接著對面前的弟子說道:“無塵,無欽,無逸。你三人就罰去打掃茅廁三月以做懲戒吧。”

普賢方丈言畢,緩緩閉上雙目,不再言語。

普慈大師看了普賢方丈和普航大師一眼後,便拂袖而去。接著眾人默默的離開了儀事殿,獨留普賢方丈一人閉目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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