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承安躲在一棵大樹身後,聽著唰唰唰的落葉聲,心中一凜,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做護衛的武者所掌握的絕技,是這次行動最大的不可預知性。

路途上他曾問詢過,加屏直接了當的說自已沒有學習,實際情況也的確如此。

但是這個列墓是實打實的學習過絕技的。

在沒有交手的情況下,是很難猜測出這個絕技的用處以及這個絕技能夠施展出的威能。

現在列墓所展現的,他不好輕易的嘗試破陣,自已並非最佳狀態,右臂已經喪失機能了。

“列墓大哥,咱們來談談。”古承安朗聲喊道。

之所以第一時間飛出菜刀斬斷席元的雙腿,沒有選擇偷襲兩個武者,他是做過全盤考慮的。

兩個武者的警覺性必然比席元這個煉丹師要高,襲擊席元能夠確保一擊命中,那兩個武者則有一定的失敗可能性。

另一方面,這兩個武者是被僱傭的,屬於收錢辦事,可以談。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解決,也只能用和談的方式來解決了。

和談只是緩兵之計。

他絕不會放過今天這件事的所有人,全是人渣,自已也不想因為放過漏網之魚而惹上無休止的麻煩。

趴在席元身上,給席元做人肉盾牌的列墓,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回應道:“你想怎麼談?”

“談?我兩條腿怎麼辦?”席元說著惡狠狠的話,內心裡充斥著惡毒的怒火。

古承安繼續說道:“我給你雙倍僱傭費用,席元這人我帶走,讓你安然無恙的離開。”

席元身體一滯,腦內瞬間炸開了鍋,當面策反?若是列墓答應了,自已可就交代在這裡了。

他悽聲喊道:“我給你五倍。你把那個斬斷我腿的賤人殺了,我給你五倍!”

列墓輕笑一聲,聲音顯得有些興奮,淡淡說道:“十倍,那小子願意跟我和談,那便是承認實力不如我,你給十倍酬勞,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幫你雙腿報仇。”

“哈哈哈哈哈,好啊。十倍,沒有問題。”席元的慘笑聲顯得異常的詭譎,“安成!你死到臨頭了。我要把你做成人棍,一刀一刀削成人彘!”

身形閃挪到了更近的大樹處,古承安繼續說道:“列墓大哥,我有個提議,咱們直接把這個席元搶了吧,這人我帶走,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歸你,你覺得如何?”

對於列墓想要更高的價碼,這是意料之中的。本就是僱傭來保護席元的,忠誠度全在銀子上。

席元身形微顫,思索了一會才說道:“列墓,你不要聽他的,今日我要是平安無事,我可以保你在庸都城榮華富貴。以後我煉丹賺的錢,分你一半。”

身形再次朝著兩人的方向閃挪,周邊唰唰唰的落葉風刃聲更加明顯了一些,這是他能夠接近兩人的極限距離了,對方的絕技具體有什麼用處他不太清楚的情況下,這個位置也就是極限距離了。

“列墓大哥,你覺得回到庸都城後,他做的到這些嗎?你把人給我,他的納戒你拿走,咱倆就此別過,這種方案實際的多。我們少戰一場,對雙方都好。”

古承安說完這句,氣機凝於握刀的拳頭上,做好了隨時作戰的準備。

為席元擋庇落葉風刃的軀體站起了身,背脊上早已落滿了細碎的傷痕。

他將巨劍輕舞,激起漫天風塵。

一直因為石灰粉而無法睜開的雙眼,此刻緩緩睜開。

他將巨劍牢牢抓緊,踩著席元的胸口,陰冷一笑:“安成,你的想法我覺得確實更為實際,咱們就這麼定了!你可以出來了,我把人交給你。咱倆今天算是交上了個朋友。”

古承安左手反手握刀,裝作若無其事的從樹後走出,一步一步的朝著兩人的方向走去。

【叮咚!】

【宿主,提醒你一件事,那個列墓的行為有點奇怪,他凝聚了氣機。我檢測到了。】

“嗯,知道了,我也一直凝著氣機。”

“列墓的最佳解是把我殺了後再把席元殺了,謀殺罪名留給我,錢財自已得。”

“所以他會利用席元做誘餌來勾引我出現。”

“我打不過他,他不知道我具體實力,但他應該知道我已經把加屏殺了。依照他那個沉穩又陰險的性格,他會採用偷襲的方式來擊殺我。”

“這對於他而言是最保險的。”

【那你還出來?】

【你不要命了?我跟你繫結在一起,簡直......】

“之前的對戰中,我有了一些感悟。”

“你等會跟我彙報他的微動作。”

“他偷襲我之前,我要完成對他的反殺。”

【反殺?你有信心就好,反正看不懂你什麼想法。】

【對了,你前面跟列墓和談的時候,我探測到咱們的上方,那個術士到了,與列墓要速戰速決。】

“好!”

“一個一個來吧!”

席元面露哀苦,抓著胸口處列墓的腿,求饒道:“列墓,我家中還有三個平妻,十個妾室,我全送你,怎麼樣?我家裡還有好多寶物,也全部給你。”

他的苦苦哀求換來的只不過是胸口更沉重的踩踏。

“人不能貪心,你回到庸都城,我還有命?”列墓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管席元。

雙腿皆被斬斷是逃不遠的,而且,這也只是一個誘餌罷了。

列墓的目光死死盯著從樹林中走出的古承安。

手中的巨劍不自覺的又緊了緊。

心裡面開始倒數。

三步!

兩步!

一步!

漆黑眸間也是掠過一抹冷意,身形微顫之間,巨劍以泰山壓頂之勢朝古承安砸了過去。

“天真的小子!”隨著這聲暴喝,氣機被催動到了極致。

反手握刀的古承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天罡刀迎著巨劍扔了過去,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淡藍色的光芒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

他拳頭緊握,氣機急速凝聚在左拳上,一步的距離,瞬間便至,攜帶著撕裂空氣的低沉音爆之聲,狠狠的對著列墓攻擊而去。

那把附帶著淡藍色光芒的刀在與巨劍接觸的剎那,產生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明明沒有附帶多少氣機,巨劍卻怎麼都無法阻擋那把刀的襲來。

古承安的霸體是刀本身攜帶的,握刀的時候,施展霸體領域,人與刀共同霸體。

此刻人與刀分離,霸體領域出現在了刀上。

刀上沒有多少氣機,自然沒有多少殺傷力。

但憑藉著霸體領域給敵人帶來的震撼和愣神,這麼近的距離,已經可以完成一系列的偷襲了。

古承安傾注所有氣機的拳頭,快若驚雷般的落在了列墓的胸前,頓時勁氣噴薄而出,只聽到身體骨骼咔嚓聲響。

列墓身體倒射而退,雙腳在地面上擦出長長的痕跡,最後終於撞在了一處樹幹上,一聲悶哼,鮮血從嘴角溢流而出,手掌抹去鮮血,他蒼白的臉龐上佈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那把刀?”

“為什麼?”

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一絲驚訝的聲音,那把不帶有氣機波動的天罡刀便在半空中被一道黑影閃電般地拾起。

黑影手提長刀,以排山倒海之勢朝他猛劈而來!列墓掙扎著試圖站起身子,然而胸口碎裂的骨頭卻讓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異常艱難且痛苦不堪。

當他的視線終於與那團黑影交匯時,只見黑影已然扯下面罩,露出一張沾滿血汙帶著不少刀痕的面龐,宛如從地獄爬出的恐怖臉龐。那猙獰扭曲的面容下,透露出一種決絕果斷以及令人膽寒的殺意,令列墓心生恐懼,渾身戰慄不止。

\"不!\"

一聲絕望的呼喊。

\"嘶啦\"一聲脆響傳來,鮮血如噴泉般激射而出,濺灑滿地。

就在這致命一擊之後,列墓的手指也被一刀斬斷,他的納戒瞬間落入黑影手中,

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張似是惡魔般的面龐中。

古承安不疾不徐的將手中天罡刀的鮮血甩幹。

提刀指向天空,朗聲喊道:“四品術士,你還不出來!”

在樹頂看完全程的燕星南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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