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瓦是省理工大學的經濟專業高材生,三年前因在一家貿易公司任財務總監時,公司經營中偷稅而受到牽連,被判入獄三年。

入獄時,與秦海同住一個十人的大牢房。而巍瓦剛進去的時候,一身的書生氣,就經常受到獄霸的欺負。

當時秦海已經入獄兩年了,秦海本就是那種具有同情心很重的人,再加上兩人都是大學生,很談得來,很快兩個人生活上情同手足。

其實秦海早就對那個獄霸看不順眼了。兩個人團結起來,共同對付那個小子,很快在監室裡獲得了地位。

後來,在勞動改造過程中,勞改車間需要工人學習電腦技術,秦海和巍瓦一起在獄中工廠為勞改犯人培訓電腦技術,兩人共同配合,受到監獄管理領導的好評,為此秦海減刑一年,原判五年,第四年提前出獄了。

巍瓦老家是易縣太行山區的一個貧困的小山村。他是村裡唯一走出來的大學生。從小學到高中,都是靠姐姐在外打工供他上學。父母留在家中,種著幾畝山坡地,只能勉強維持溫飽。

所以,在省城理工大學經濟專業上學期間,巍瓦就開始依靠自已的力量想法掙取學費,先是做些小生意,比如向同學提供小食品之類,後來做家教。有了一定的專業積累之後,他開始邊學習,邊為一家貿易公司做稅務籌劃工作。後來畢業後,他就被那家公司任命為財務主管,後來晉升為財務總監。

但可恨的是,分管財務的副總裁一意孤行,不聽總監的勸告。採取虛開增值稅發票的行為偷稅三千萬,被稅務機關發現後,追究刑事責任。

公司倒了。

巍瓦受牽連入獄。

這件事對巍瓦的打擊非常大。巍瓦的性格內向,一直走不出來心理的陰影,對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唯有在獄中,與秦海相互幫助,成為摯友。所以他只有奔秦海而來。

秦海在車站出口等了半個小時,當巍瓦的影子出現在出站口的那一瞬間,秦海馬上認出了他,他上前緊緊地抱住巍瓦。

秦海加快油門,摩托車一路飛奔。兩個人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

同生死的兄弟,一切都在心裡面了。

秦海在南關小區租下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讓巍瓦先穩定下來,什麼都安排好了。秦海說把程欣欣送的電腦留下來,先供巍瓦使用。

巍瓦苦笑一下,說道:“秦海,你們設計師用的電腦我還真用不習慣。我們程式設計用的是配置最低的電腦,才能保證編出來的程式在最差的環境中也能執行流暢。所以,你要儘快給我安排一臺舊的二手電腦才行。”

“那太容易了。我現在就可以去電腦城去拿一臺。不過你剛到家,我考慮,你還是要先休息。我下午去辦一點其他的事情,回來的時候,把電腦給你帶回來。”

秦海到街上給巍瓦買了些吃的,送回來後,下樓,直奔古洋大酒店。

秦海到了三樓會議室的時候,參加分析會的人還沒有到齊。他默默地在房間的後排靠近角落的地方坐下來等待。

當主辦方介紹了程欣欣團隊的情況後,程欣欣宣佈會議開始,這時候投資方的位置上還有兩個位置空缺著。

先由投資方的專案負責人介紹專案的基本情況和未來構想。

正在會議進行的過程中,投資方的領導才趕到了會場。

當會議室的前門開啟的瞬間,走進來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雙貴和陳漫夫妻。只見二人都穿著高檔的毛料服裝,秦雙貴走在前面,一副張揚尊貴的派頭,驕傲氣十足的樣子。陳漫則看上去平靜而沉穩。

坐在角落裡的秦海心頭湧上一陣憤怒而又鬱悶的感覺。感覺眼前一陣黑暗,但之後,他定定神,壓住了內心的疼痛,他在內心告誡自已,要暫時地忍耐,忍、忍、忍……

沒有人理解此時的秦海內心的感受。

當會議進行到規劃方就一些相關問題進行詢問的環節,秦雙貴抬頭環視參加會議所有人的時候,發現了秦海的存在。這也讓他始料未及……

自從秦海因為一場宅基地糾紛與秦雙貴的父親秦老虎發生衝突,讓這兩位昔日的莫逆之交已經形同陌路。

四年前的春天,秦海正是省建築大學的大四學生,正在縣城順通建築監理公司實習。他的女朋友,高中同班同學陳漫則在某省大學的金融專業讀書。

因為陳漫的母親提出秦海必須擁有自已的住房才能讓二人訂婚。所以秦海的父親秦德成一直努力攢錢給兒子蓋房。他用了兩年時間把自家門前的一個坑塘的一部分填平,準備建三間新房。

就在新房奠基的當天,那場混亂的衝突,改變了一切。

當場的混亂中,秦老虎被秦海失手打傷後,秦雙貴才趕到現場。那時,他怒不可遏地指著呆站在那裡的秦海,大聲地吼叫:“你小子等著,你等著!”

再就是後來,秦海到醫院去探望秦老虎,秦雙貴把秦海推搡著趕了出病房。

大約一個月後,秦海鋃鐺入獄,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當時的負責帶班的監理工程師周紅旗與陳漫一起四處奔走,請律師為秦海辯護,但因為證據無法推翻,最終秦海被判藏毒罪名成立,判刑5年。

雖然現在秦海減刑提前出獄了。但他失去了一切,沒有了學業,沒有了工作,父親因此而病老一身,弟弟為照顧爹孃輟學。現在他回來了,他要報仇。

眼下,雖然直接陷害他的郭金明已經遭到一定的報應,仍然沒有最終的結果。幕後的陷害者,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幕後的陷害者是誰?

秦海的心明白,這不是一道解答題,而是一道命運的難題。他必須完成這道難題。

還有自已所愛的人,陳漫。

當年陳漫的母親就提出,想娶陳漫,秦海必須有自已的住房才行。

而後來的變故,自然房子是蓋不成了。

陳漫改變自已的選擇,放棄秦海,那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秦雙貴?

此刻,秦雙貴憑藉父親秦老虎在古洋縣上上下下多年聯絡廣泛的人脈,事業正是熱火朝天。他認定誰也阻擋不了老秦家家族發展的腳步,誰來阻擋,他就必須要讓誰在他的面前屈服。

秦雙貴心目中的老秦家族,並不包括秦海父子所在的家族。在秦家堡鎮秦氏家族分為老秦家和新秦家兩個家族。原本都是一個家族,後來因家族矛盾,其中的一個兄弟從大家族中分出,另立了墳地,所以新秦家族的人家比老秦氏家族小得很,家族中也沒有富豪與官員之類的人物出現,所以家族勢力非常的弱小。

近些年來,這兩個家族的矛盾越發突出。後輩們之間也競爭激烈。

但是對於曾經年少的秦海和秦雙貴來說,家族的爭鬥原本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的傷害。秦雙貴比秦海大一個家族輩分,秦海從小就稱呼他雙貴叔。但因為兩個人的年齡同歲,所以當他們少不更事的時候,他們是一同上小學,一同在生產隊勞動,一同在家裡打野草,一同在河裡洗澡,一同在田野裡玩各種遊戲,他們有過天真的少年時代。

但是人總要長大,成人,介入家族的紛爭之路。

此刻的秦雙貴,眼睛裡看到的是秦海,是兒時的玩伴。但心裡看到的則是家族競爭的對手和仇人了。

秦雙貴慢慢地從自已的椅子上站起來,因為秦海坐的位置在會議室另一頭,離秦雙貴遠,他的舉動讓會議室裡的人感覺到怪異,而他好像忘記了現在是在開會,一步一步地走到秦海的面前。

此時的秦海,則已經變得非常鎮定了。他慢慢地站起身,用銳利的目光與秦雙貴對視著。

程欣欣走過來,向秦雙貴介紹:“秦總,這位是秦海先生,是我的大學同學,目前,在我公司做規劃助理的工作。”

秦雙貴轉頭向程欣欣:“程總,這個人我認識。”

“哦?”

“而且很熟悉。”

“那是我冒昧了。”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人沒有資格參加我的專案設計。”

“哦,這一點我要向秦總說明一下,按照現在的法律規定,擔任設計師的職位確實是需要有從業資格才行,但是擔任設計助理,不需要任何資格,只要他能夠勝任基礎的工作的話,都是可以的。”

秦雙貴突然提高了嗓門,大聲叫喊:“我不管,我要這個人在我面前消失,立即,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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