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狼三離去之後。

蘇家大殿,蘇,秦,韓三家家主齊聚一堂。

“今日的狼嚎,二位都聽到了吧。”蘇家主打破沉默。

秦韓二家主點了點頭。

“如此,還要再等嗎。”蘇家主凌厲發問。

秦韓二家主相視一眼。

“蘇兄,據秦某所知,這次越靈門可是來了兩位真傳,這不過走了一個…”

秦家主面露難色。

韓家主見狀也開口道:

“是啊,而且我三家太上長老已死,沒有抗衡老城主的手段,萬一老城主傷勢痊癒,那我三家豈不是自尋死路?”

“哼,就知道你二人畏首畏尾!”蘇家主冷哼一聲。

“酥涵,進來吧。”

蘇酥涵進入殿中,左秋涼面色蒼白的跟在其後,看向蘇酥涵的眼神中充滿著熱切與憧憬。

“嗯?大人說話,怎麼把小孩子叫進來了?”

秦家主不滿道。

但下一刻,一道劍光閃過,秦家主左臂應聲而斷,鮮血噴湧。

“對我家小姐說話放尊敬些!”

左秋涼劍指秦家主,惡狠狠地說道。

“築,築基八層!”

秦家主與韓家主不約而同的驚撥出聲。

連身邊一個隨從都是築基八層的存在,那他的主子,豈不是?

秦韓二家主相視一眼,甚至顧不得剛剛斷掉的左臂,急忙伏跪下來。

“晚輩見過蘇前輩。”

能讓兩位家主稱為前輩的,只有金丹修士!

修仙界,達者為先!

“嗯,起來吧。”

蘇酥涵隨意揮了揮手,示意二家主起來。

酥軟的聲音不由得讓二位家主心神盪漾,但一想到眼前之人的修為,便又立刻恭敬起來。

蘇家主則是異常恭敬,一直弓著身子。

“你也是,起來吧。”

蘇酥涵瞄了一眼這個曾經將自已囚禁的男人,絲毫沒有對父親的情感,眼神中充滿了冰冷。

“如你二人所見,我乃金丹大修,你們可以叫我…”

蘇酥涵頓了一下。

“血蛇老祖。”

蘇酥涵漫不經心地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挑選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側躺著,絲毫沒有顧忌到身上單薄的衣物能否遮蔽她曼妙的身材。

左秋涼站在主位之後,死死的盯著蘇酥涵的身體,不由得加快了呼吸。

“那老城主本老祖會出手應付,包括後續大餘王朝會不會派人來查,都由老祖我來應付。”

“至於你們。”

蘇酥涵看向秦韓二家主。

“只用發誓效忠於我就行了。別覺得丟臉,本老祖可從來不會虧待手下人。”

蘇酥涵看著面露難色的秦韓二家主,忽的一笑,笑聲中充滿了挑逗。

“本老祖對手下人可是好得很啊,表現得好的話,可是什麼獎勵都有可能有的哦~”

蘇酥涵輕吐了一口氣,正中二位家主面上。

秦韓二家主頓時氣血盪漾,大腦宕機,當即也是連連發誓,願意效忠。

蘇酥涵微微一笑,兩道血蛇從其袖中飛出,沒入二家主腦中。

“不要驚慌,不要抗拒,這是我的血蛇,只是用來確保你二人效忠罷了。而且有了這血蛇,與我雙修,才能給你們二人帶來更大的好處。”

蘇酥涵看著面紅耳赤的兩位家主,笑道。

“計劃就定在後天吧,我得到了訊息,那越靈門的女弟子,明日便會得到急令召回,去給她大師兄收屍。明天你二人便去做好戰前部署好了,我不希望到時候出現一點意外。”

蘇酥涵勾了勾唇,嫵媚一笑。

“至於今天,便幫你二人提升一下修為吧。”

與此同時,天青城外某處荒山中。

“霍亂蛇舞!”

四道蛇影飛出,重重地擊向眼前荒山。

只聽轟的一聲,荒山應聲而裂,化為無數碎石飛濺。

正是正在練功的九尚臺!

“很好,霍亂蛇舞已經基本掌握熟練了,配合水息,我現在終於是有點拿得出手的招式了!”

九尚臺意氣風發,回頭望向天青城。

“該回去了,妖女,安能讓你繼續為禍一方!”

就在九尚臺欲要返回天青城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

“喂!你的靈石是哪來的!快老實交代!”

九尚臺眉頭一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恃強凌弱。

九尚臺冷哼一聲,向聲音來源前去。

荒蕪小路上,一中年男子正倒在地上,口中鮮血直冒,旁邊破舊馬車早已散架,本就瘦弱的馬匹更是直接氣絕。

而中年男子身前,則是裝備精良的兩位士兵。

九尚臺定睛一看,居然是那日的守城士兵與車伕!

電光火石間,九尚臺想到那日車伕的入城費,正是一些碎靈石!

中年男子不過凡人一個,哪經得起二人這般毆打,早已氣息奄奄,似下一秒就要死去。

兩位守城士兵確實不打算放過他。

“快說!你一介凡人,哪裡來的靈石!若是在編什麼世外高人的故事,小心爺爺我真打死你!”

“大哥,要我說,這凡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方圓幾十裡,就我們一個天青城,有多少修士進出不都在你我兄弟二人掌握之中,怎麼可能突然在某個深山中出現一個修士。我看,這凡人就是在撒謊!”

眼看二人又要再對那男人一番拷打,九尚臺終是再也忍不住了。

“住手!”

九尚臺放出氣勢,頓時將兩個守衛嚇得癱軟在地。

九尚臺冷冷地瞥了眼二人。

“滾吧,別再讓我再看到你們恃強凌弱。”

二守衛聞言自是不敢多言,只得連連稱是,屁滾尿流的逃跑。

那中年男子口中鮮血卻是仍在不斷流出。

看著九尚臺,那中年男子艱難的伸出右手,緩緩指向一個方向,隨後便絕了氣息。

九尚臺見狀不由得心生憐憫,草草埋葬那中年男人後也是順著男人指的方向尋去。

“道友見此人為你而死,就毫無出手之心嗎?”

九尚臺緩緩開口。

一道人影從林中緩緩浮現。

“不過一凡人罷了。”

男子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聽的九尚臺心裡非常難受。

“凡人的命,便不是命嗎。”

“某的命,無論如何,都是比那凡人貴的。”

男子的身影徹底顯露出來。凌亂的衣物,斑駁的血跡,殘缺的手臂,萎靡的神情。說出的話,卻是如此刺骨。

“就憑道友築基十層的修為,光是展露出來就能嚇跑那兩個守城士兵吧。”

九尚臺看向那男人的眼神逐漸變得狠戾起來。

“既然你如此怕死,看到我後又為何不逃,你就不怕我殺死你嗎。我可是比那兩個守城士兵強多了。”

九尚臺氣息拂動,身上的浩然氣躍躍欲試。

那男人卻是古井無波,淡淡開口道。

“你不會殺死我的。”

“道友倒是自信。”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哦?”

“蛇女!”

男子盯著九尚臺的眼睛,緩緩吐出兩個字。

九尚臺聞言心頭一顫,鼓動的浩然氣也漸漸平息下來。

那男子繼續開口道。

“不知閣下可知道天池劍仙與血魔羅之事。”

九尚臺心頭一動。

“莫非那妖女?”

男子點了點頭。

“不錯,那妖女正是當年血魔羅七欲之色慾所化!”

“話說當年天池劍仙與血魔羅一戰,本欲徹底剷除之,卻不曾想那血魔羅最後竟以七欲裂身而逃。”

“天池劍仙想要一劍斬之,卻不曾想天劫已至,不得已,天池劍仙只得全力對抗天劫,放棄追趕血魔羅。待到天池劍仙渡劫成功,那魔頭早已不知去向。最後天池劍仙只得留下七劍於其宗門——青劍門。而後便飛昇而去。”

“天池劍仙飛昇後,青劍門便承擔了剷除妖魔的重任。而某,正是青劍門此次派來剷除那蛇女之人!落千秋。”

落千秋仰天無奈一笑。

“只是不曾想那蛇女居然是天青城蘇家女兒,自幼展示了修煉天賦後被其父嫉妒,關於血池,沒想到血池居然讓那蛇女提前甦醒記憶,功力大漲。待到我趕到時,早已不是其對手。最後只能倉皇逃離。”

“隨我一同而來的還有我宗一個小師弟,在我落敗後,便讓他帶著古劍回宗請求支援,只是不知小師弟是否成功離去。”

九尚臺聞言暗道不妙。

“道友所言的小師弟莫不是煉氣七層,身懷一青銅古劍,一手劍術出神入化?”

“對!道友莫非見過我小師弟?”

九尚臺微微一嘆:“道友的小師弟,此刻怕是已經死於那蛇女之手。”

說罷,九尚臺便將左秋涼的事情告訴落千秋,落千秋聞言面如死灰。

“莫非,是天要亡我。”

兩行清淚從落千秋眼中流出。

但隨後,落千秋用僅剩的一隻手臂擦乾了眼淚。

“若是如此,落某隻有犧牲自已,為這天地護道!”

“道友方才不是疑惑為何落某見死不救嗎。原因便是落某還有一招,可與蛇女同歸於盡!”

“天池劍仙留下七劍後,還留有七道劍氣,可斬妖魔!”

“落某下山時便請祖師劍氣入體,作為最後的後手。本想著有師弟回去求助,或許能苟活一命,沒想到…”

落千秋突然放聲大笑。

“既然如此,落某便死去好了。”

先前男子身上的灰塵與平庸此刻蕩然無存,隨著落千秋的大笑,九尚臺只覺得眼前這個近三十歲的男人越發鋒利,耀眼,讓人不能直視。

“也唯有這種人,才能斬蛇女吧。”九尚臺心底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他惜命,所以讓師弟攜劍求援。

他冷漠,所以他能看著那車伕為他而死。

但就是這麼一個惜命而又冷漠的人,最後居然能願意為了天下而獻出生命。

九尚臺忽然感覺好疑惑,眼前這落千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為何如此矛盾?

但九尚臺卻又很自信,這個男人一定會如他所言,最後放出那一劍,與蛇女同歸於盡。

九尚臺突然想起來幾天前的心魔劫。

“或許我的內心,還是不過成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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