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蟬鳴總是那麼刺耳。

許州俊把公文包舉在頭頂,遮住太陽,今天的太陽太大了,曬得他有些蔫蔫兒的,偏偏路邊樹上的蟬鳴又那麼令人心煩。

老實說,許州俊也不是那種特別注重保養自已的人,以前也總是和那些糙漢子一樣,頂著炎炎烈日就那麼走,可自從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以後,就好像變成了吸血鬼一樣,見不得那麼亮的太陽,面板也變得慘白,不似從前那麼紅潤。

許是躺了諸多時日,體力和精力上總是不如從前那樣充沛,他走了一段路後便坐在路邊的公共座椅上歇息著,豆大的汗珠也開始從額頭上滑落,他手忙腳亂的夾起公文包,用胳膊擦拭去臉上的汗珠。

“吶,給你,你用這個吧。”溫柔的女聲突然出現。許州俊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纖細修長的手遞過來的紙巾,順著手往上看去,是一個撐著太陽傘,長相很甜美的姑娘。

許州俊不好意思的接過紙巾,朝姑娘點頭表示感謝:“謝謝你。”

“你是,許雲川吧?”

聽到這個名字,許州俊愣了一下,也沒有反駁,腦海裡實在想不起有什麼熟人記得他。

“呃,你是?”

“我是劉逸丹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高中一個班呢。”

“奧!你是小丹!我想起來了,高中同學劉逸丹,真是好多年不見了哈,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劉逸丹笑起來,兩隻眼睛彎成月牙。

“恰好路過啦。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以為你不舒服,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呢。你怎麼啦?臉色這麼蒼白?”

“啊,我沒事。”許州俊擦著汗回應著。

“哎,雲川,說起來,我看你朋友圈,自從三年前的最後一條動態以後,你就再也沒發過,給你發訊息也沒回復過,還以為你不用這個聯絡方式了呢。”劉逸丹手指捏著下巴思慮著問道,兩隻大大的眼睛裡充滿著疑惑。

“小丹,不好意思啊,看到你的訊息工作忙忘了回覆。我現在也不叫許雲川了,我叫許州俊。”

哪裡是工作忙忘了回覆,其實是許州俊假死昏迷躺了三年,根本沒有看到任何訊息。

“嗯?你改名字了嗎?為什麼呀?”不知道為什麼,劉逸丹總感覺眼前的雲川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冷淡疏離至極。

“以前那個名字太遙遠了,雲川,不太好,就改掉了。小丹,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事,再聯絡吧。”

許州俊就在劉逸丹一臉疑惑的注視中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

一輛邁巴赫呼嘯而過,車窗落下一個縫隙,就是這麼巧,這輛車就偶然間出現在許州俊的視線裡。

許州俊瞳孔一瞬間放大。

是他!

車內的傅聲博好像並沒有注意到路邊這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沒有任何停留的離開了。

可心臟卻似乎停跳了一拍,他伸手捂住胸口。

“許雲川是真的死了嗎,可為什麼我總覺得他還在我附近。”傅聲博緊皺眉頭思慮著。

“不,沒找到他的屍體,他一定還活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一定要找到他。”傅聲博暗自思慮著。

駕駛位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眉頭深鎖的傅聲博,若有所思的把頭轉了回來專心開車。

許州俊從病床上幽幽轉醒,睜開眼看到的,還是劉逸丹。

“雲川,你醒了。”劉逸從病房裡的沙發上起身。

“我這是怎麼了?”

許州俊這才想起,看到傅聲博的時候大概是受了些刺激,一時眩暈。

“你還說呢,藉口公司有事走那麼快,要不是我在附近,你哪兒能這麼幸運?醫生說你只是身體有點弱,剛剛又受了刺激,醒過來就沒事啦,平時多注意休息就行。”

“謝謝你小丹,我其實是請假回家休息的,剛剛,對你說謊了,對不起。”

“那你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啊?”

“傅聲博。”

就簡簡單單三個字,劉逸丹半天沒有說話。

很久之後,劉逸丹說了一句:“所以你們兩個,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嗎。”

許州俊沒有出聲,表示預設。

“所以你們,是真的在一起過嗎?”劉逸丹看起來很平靜,但是嗓子裡似乎帶了些苦澀。

“許雲川和傅聲博在一起過,但是許雲川已經死了,我是許州俊。”

病房裡死一般的寂靜。

劉逸丹也已經想到,許雲川會改名許州俊,三年消失無蹤,也許和傅聲博有關係。

“小丹,我希望你不要把遇到我的事情告訴傅聲博,可以嗎?”許州俊伸出手,握住劉逸丹的手腕。

許州俊的語氣,卑微到讓人聽起來就像在乞求。

劉逸丹看著病床上的許州俊神情那麼嚴肅,鄭重的點了點頭。

許州俊生死未卜的這三年,傅聲博一直在做著同一種夢。傅聲博總夢見許雲川滿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無論他怎樣呼喊,許雲川都毫無反應。

“雲川!”臉色慘白的許雲川出現在傅聲博的夢裡,他想抓住許雲川的手,卻怎麼也抓不住。

傅聲博大口喘著粗氣,心臟似乎跳動的異常快。每次從夢中驚醒,傅聲博都會感到一陣心悸。

這天,傅聲博再次被噩夢驚醒。他一直覺得許雲川沒死,所以一直在找他,可他再也等不了,決定調查許雲川死去的真相,他不相信許雲川真的死了,他想尋找他的下落,至少,要見到許雲川的屍體。

與此同時,許州俊知道傅聲博不會輕易放棄尋找,心中暗自祈禱不要被他發現自已還活著的事實。

傅聲博找了許多關係,終於打聽到許雲川當年出事後住的醫院。他來到醫院,試圖調取許雲川的病歷,卻被告知許可權不足。無奈之下,傅聲博只能繼續四處打聽許雲川的訊息。

而另一邊,許州俊擔心傅聲博會找到自已,決定悄悄離開這座城市。他收拾好行李,準備踏上新的旅程。在離開之前,他給劉逸丹打了個電話,感謝她這段時間的照顧,並與她告別。

“等等,州俊。”劉逸丹不再喊他許雲川,而且很快速的接受了這個新名字。

“你不應該逃避的,逃避不是最好的辦法啊,你既然已經換了新的名字和身份,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啊。”

“可是……”許州俊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劉逸丹打斷。

“沒有可是,許雲川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許州俊,你不用擔心遇到傅聲博。你只是許州俊而已。”劉逸丹的聲音很堅定。

許州俊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幾天後,傅聲博終於找到了關於許雲川的一些線索。然而,當他趕到許州俊的住處時,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許雲川,你到底在哪裡......\" 傅聲博低聲呢喃著,彷彿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他心中無法磨滅的印記。他的目光空洞而又迷茫,似乎失去了生命中的某樣重要東西。

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但卻無法平息他內心的焦躁與不安。他時常在工作之餘漫步在街頭巷尾,試圖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但每一次都是徒勞無功。

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許雲川的笑容、聲音以及他們曾經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都歷歷在目。然而現在,這一切都如同泡影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傅聲博不知道自已該去往何處,也不知道是否還能再見到許雲川。他只覺得整個世界變得如此陌生,彷彿所有的人和事都離他遠去。

失落感籠罩著他,讓他感到無比沉重。他不禁想起了那些曾經的承諾和誓言,如今看來卻是如此脆弱不堪。或許,有些人註定只能擦肩而過,成為生命中的過客。

儘管如此,傅聲博仍然不願放棄。他的手腕上還一直帶著許雲川給他求來的開過光的手串,他相信,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找到許雲川。因為在他心底深處,那份感情的執著從未改變過。

“叮…”傅聲博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他的助理小王。

“傅總,專案出了些問題…材料供應商那邊把殘次品摻雜在正常材料裡,所以我們的產品現在被監察部門扣住了。”

傅聲博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立刻召開緊急會議,通知法務部準備起訴材料供應商,另外聯絡其他可靠的供應商,不能影響專案進度。”

掛掉電話,傅聲博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不能讓許雲川的事情影響到工作。他必須堅強起來,面對現實。

在忙碌的工作中,時間過得飛快。傅聲博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和專注,但他的心中始終惦記著許雲川。

夜晚,傅聲博加班到很晚。當他走出辦公樓時,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灑下清冷的光輝。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望向遠方,月光中,彷彿映出了許雲川的臉,那張臉在微笑,一瞬間又轉為慍怒。

他想了很多,可就是沒想清楚,許雲川為什麼死都要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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