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虛擬的女朋友
週六早早的劉寧寧就睡不著了，說起來這算是她和徐謹在學校之外的第一次私下見面。索性起來洗漱，齊劉海有些長了，只好先紮起來，頭髮又黑又多，高高地綁了馬尾，心裡盤算著如果一會兒有空的話順道得剪一下了，把張田叫起來去洗漱。劉寧寧換上了姐姐從省城給她捎回來的衣服。
上身一件藏藍色的薄毛衫，下襬扎進一條藍色的鉛筆直筒牛仔褲裡，腳穿白色運動鞋，顯得腿又長又直，天氣畢竟也有些冷了，想了想又在上身套了一件灰色運動連帽外套。收拾好書包就坐下來等張田。
“臥槽！”誰知張田一進門就一聲驚呼。“寧寧，你是不是長個了？好看哎！以後不許在留劉海了，也別扎低馬尾，這小腿可真直溜，以後多穿牛仔褲，多漂亮啊！”
類似的話劉寧寧隔三差五的就能聽到，天還算熱的時候她穿了條藍色的裙子，張田也這麼說“臥槽，藍色適合你哎～顯得你更白了。”
劉寧寧只當她隨口一說，也不當真，只催促她趕快收拾快點出門。
千催萬趕的還是耽誤了一班公車，所以等劉寧寧和張田到的時候，三個男生已經到了，吃的東西點了一堆。離遠遠的看見她們，段距就開始一個勁的揮手，動作太大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
張田和劉寧寧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徐謹看著面前笑的直不起腰的女孩，突然有些怔愣，他沒見過她校服以外的打扮，也從來沒發現在厚重略長的齊劉海下，居然藏著一雙杏仁狀的靈動眼睛，在徐謹的印象裡，長大重逢以後，這個女孩好像一直都是疏離有禮、知進退有分寸，甚至有些冷淡木訥的。這麼鮮活的表情。
……
“段距，你倒也不用跪下歡迎我們。”
張田拉著劉寧寧一屁股坐在了段距和徐謹對面，張志則坐在桌子過道一側道：“劉寧寧，說好你請肯德基，我請麻辣燙了，既然這單我買了，下午你請啊！”
劉寧寧笑著答：“好啊，沒問題，我們說好了嘛。”
“小氣吧啦勁兒的”張田憤憤的撕開一袋番茄醬。
張志一陣無語的看向徐謹，徐謹笑著衝他微微搖搖頭。
其實在她倆來之前，段距就非要替劉寧寧提前買單，但是徐謹不允。
“不是說好今天她和張志請客嗎？張志去買吧，下午讓劉寧寧請。”
張志倒無所謂，於是邊起身去點餐，邊開口道：“我兩頓都請也行啊，你倆想吃啥。”
“不一樣，朋友之間是有來有往的，我看劉寧寧那姑娘應該是不喜歡欠別人的，更別說佔人便宜了。所以我可只好心提醒一遍昂，如果你還想繼續和她做朋友，送禮物之前，先替她想想，她如果想回禮，這個價值是不是在她的經濟承受範圍之內。”徐謹後半段話是朝著段距說的。
一段話說的段距有些怔愣起來，開始仔細回憶近段時間和劉寧寧的相處細節。想清楚後，衝著徐謹一抱拳“受教！”
徐謹也不再多言，對於感情他自已也是一知半解，做不了“狗頭軍師”。
沒了劉海的遮擋，劉寧寧總是很不適應，一碰到難題就不自覺地抬手摸劉海，在第三次習慣性的抬手，再一次摸到光溜溜的額頭後，對面傳來一聲輕笑，劉寧寧不用抬頭也知道是徐謹，一瞬間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尷尬的木著一張臉，手僵在空中。
徐謹察覺到女孩的尷尬，起身笑笑說“去趟洗手間，你們先寫。”
等到他從洗手間回來，發現女孩換座位了，換到了桌子外側張志原來的位置。他的對面現在是張志的一張黑臉，一邊呲著牙，一邊對他使眼色，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一旁段距則一本正經的給劉寧寧講一道數學題。張田則戴著耳機全神貫注的背英語課文。
徐謹想：“就這樣吧！本來也是怕她陷在友情的負擔裡，想要幫她一把，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而且瞧這架勢應該是不願和我多來往的，那以後就保持距離吧！”
隨即，徐謹便藉口有事，當即離開。
徐謹走了，劉寧寧緊繃的精神立即鬆懈下來，卻又感覺好像有點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自已錯過了。
“徐謹急著幹什麼？找女朋友約會去？”張田摘下耳機隨口問。
“他有個屁的女朋友，和我一樣母胎光棍。”段距隨口一答，繼續做題。
劉寧寧和張田兩人面面相覷，張田直愣愣的問：“那那個“如萍”是誰？”
“什麼如萍夢萍的？”段距抬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們。
“哎呀，就是在這兒，我和寧寧來吃東西，明明看見他來這兒見一個長的很漂亮，有點像劉心如的女生約會來著。”
“我真服了你們女生了，一男一女一起吃飯就是約會？”張志嗤之以鼻。
“你又知道什麼了？”張田忿忿道。
“我當然知道，是不是剛開學不久，那天是週六？”
“對！”劉寧寧和張田異口同聲回答。
“那是我們初中的同學，叫於雅之，關係特別好，人家去北京上學了，高考想考北京電影學院呢，所以那天我們是一起約好在這兒見面的，她第二天就走了。”段距一五一十回答道。
“我和徐謹就在東街電玩廳裡，離這最近所以我倆一起過來的呀！等等！什麼意思？你倆什麼意思？我和徐謹前後腳進的門，合著你倆光看見他，沒看見我？”張志像是突然發現的關鍵問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劉寧寧和張田一陣尷尬，4個人靜悄悄的，她倆是真的沒有注意到張志，如果不是今天說到這兒了，她倆都想不起來之前在這裡和張志擦肩而過。
……
一陣沉默過後，段距開口道：“所以你們倆一直以為徐謹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是於雅之？”
二人默默點頭，段距一陣無語。“於雅之有喜歡的人，而且就是因為她喜歡的人在北京，所以她才想去的。”
“哎呦小小誤會嘛，再說徐謹又不在，你倆這麼嚴肅幹嘛，”張田一臉賠笑。
“那……那徐謹的水杯不是情侶水杯嗎？”劉寧寧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再繼續問下去的，會讓人生疑。但是如果不弄清楚，她會一直想著這個事情。
“什麼水杯？”張志一臉莫名其妙。
“你該不會說的是一個黑色水杯？”段距疑惑道。
劉寧寧微微點頭，不敢抬頭看段距的表情，沉默一會兒。段距說：“是我給他出的主意，初中的時候徐謹就特別受歡迎，每天都有女生到教室找他，他煩的不行，我給他出的主意，就說有女朋友，為了增加可信度，專門訂做了一個像是情侶款的水杯。”
說完，段距就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了，劉寧寧知道，段距肯定猜到了，否則怎麼解釋張田都不知道的事，她會知道，張田都沒有留意過的水杯，她會記的。
下午的氣氛就此沉悶下來，張田和張志努力幾次未果，也就放棄了活躍氣氛，按原計劃吃了下午飯，就各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