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呀嘛更兒裡
“別啊！一上來就弄，有點兒尷尬吧！”
唐唐是真嚇著了，我可是清白人家的黃花大小夥，別嚇我啊！
再說，我問啥了？
婦人一臉不悅，“你們大地方來的人就是麻煩，問這問那，不就是那點兒事兒麼，幹就完了，磨磨唧唧的，一點兒也不爽利！”
“啊？不著急，不著急，貧僧，貧僧就是隨便問問！”
“我男人吧，也就看著壯實，其實，不能人道！”
“啊？不能人道？那你家那丫頭，是咋來的？”
唐唐心下大驚，尼瑪，這裡面，有大瓜啊！
婦人陡然一驚，臉色煞白，低頭不語。
經過唐唐好半天的諄諄教導，婦人這才開口了。
“長老，你有所不知，小婦人，小婦人我，心裡苦啊！”
“我那丫頭，的確是劉家血脈，只不過不是我男人的，而是我死去的公爹的！”
“那一日，我男人外出打獵，小婦人我一人在家中，我那公爹，竟然……”
“……”
婦人說了大半天，唐唐聽得嘴一直都是O型。
這尼瑪，不就是網上扒灰小故事的翻版麼？
“那你男人和你婆婆知道這事麼？”
“我婆婆知道，我男人不知道！”
“唉！”唐唐嘆了一口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反正都過去了，你公爹也死了，你們倆口子就好好過日子吧！”
“唉！”婦人也嘆了口氣，幽幽的說，“要是這樣就好了，長老不知道，我那公爹的鬼魂，現在仍然夜夜來騷擾我！”
“哇哦！人鬼情未了？”
“晚上你男人在你身邊，那死鬼怎麼敢？”
“我晚上和我婆婆睡的。”
“啊？那你婆婆？”
“我婆婆也被那個了！”
“啊？你們兩個和死鬼？”
婦人慘然一笑，“長老說笑了！”
然後，低頭不語。
場面，如死一般沉靜。
不知想起了什麼，婦人猛然抬頭，“你當真是出家的和尚麼？”
“那當然，比珍珠還真！”
唐唐傲然一笑，笑話，想我十世修行，如來老兒的欽定取經人，我要不是和尚，天下就沒人敢說自已是和尚了。
婦人突然跪倒在地，緊緊抱住了唐唐的大腿，“長老救我！”
唐唐一臉迷糊，“咋救？”
“出家人不是會捉鬼降妖麼？等我公爹今夜再來，長老施個法，把他收了去！”
“這個”，看著婦人期待的眼神，唐唐很犯難，捉鬼降妖，我他麼得會啊！
“貧僧走的是禪修的路子，捉鬼降妖，我不擅長啊！
“這樣啊！”
婦人眼中的光，陡然消失了，不過，很快又冒出了許多小星星，“禪修？那你肯定會念經吧！”
“這個，會，會一點兒吧！”
“唸經不是可以超度亡魂麼？”
“啊？好像，好像可以吧！”
婦人大喜，再次抱上了唐唐的大腿，“那還等什麼，趕緊念起來吧！”
“那，那好吧！”
唐唐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他麼會念個錘子經啊！
搜腸刮肚，總算想起來一點兒，好像當初唐僧唸的，是《渡亡經》、《法華經》和《金剛經》啥的，可這些，自已完全沒概念啊！
看著女施主殷切的眼神，實在是狠不下心來拒絕啊！
不管了，上！
對了，大悲咒，倒是會哼幾句。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 ”
日！
就會這幾句。
不行，再想想。
“一呀嘛更兒裡，月了影兒照花臺， 秋香姐定下了計，她說晚巴晌兒來…”
“……”
再來點啥呢！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頭上邊呀，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雲遮滿天。哎哎喲，好似那烏雲遮滿天。”
“……”
“六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肩上邊， 兩個肩膀圓又圓，我越摸約越喜歡。 哎哎喲，我越摸約越喜歡。”
“……”
正唱著呢，猛然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再看那婦人，眼神迷離，明顯是聽‘誦經’聽上頭了。
不是，大姐，貧僧在這兒做法事呢，咱能不能嚴肅點兒。
別啊，你的手，別再往上了。
不要！
是秉承純真高潔的本心，還是在巫山上隨波逐流，這是一個問題。
罷了，我佛慈悲，普度眾生，豈能因為女施主醜就歧視人家？
算了，五指姑娘嘛！誰的不是用啊！
只要把持住最後的節操就行！
等唱到第十八摸的時候，眼瞅著就上頭了。
就在此時，猛然間燭光搖曳，忽明忽暗，半空中陡然出現了一個鬼影。
一時間，唐唐是又驚又怒。
驚的是，這死鬼，和想象中一樣，一頭長髮蓋著臉，臉白的和島國藝妓似的，還吐著一根血胡麻擦的舌頭，老磕磣了。
怒的是，我這都尼瑪眼看就是一哆嗦的事兒了，你丫晚來一會兒再來能死啊！
驚懼之下，順手抄起九環錫杖，照著鬼影就扔了過去，結果正中鬼影的大腦殼子。
瞬間金光四射，鬼影連哼都沒哼一聲，徹底化為虛無。
婦人喜出望外，倒頭便拜，“多謝聖僧救小婦人於苦海，聖僧是有大神通的，小婦人無以回報……”
正在此時，發覺異動的劉伯欽和他老孃也趕了過來。
“長老，發生什麼事兒了？”
唐唐連忙整理了一下僧袍下襬，“沒啥，沒啥！”
“不對啊！我怎麼聽見好像屋裡有動靜啊！”
“真沒事，可能，可能你做夢了！”
“哦！”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劉伯欽，自顧自的出去了。
見自已的男人出去了，臉色微紅的婦人，拉了一下自已婆婆的衣襟，耳語了幾句。
很快，兩個婦人齊齊跪地叩拜，千恩萬謝，口中還唸唸有詞的。
不過，說的無外乎是‘聖僧好膩害’之類的，反正就是一頓誇，整的唐唐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哈哈大笑，“二位女施主請起，區區野色鬼，不過舉手之勞！”
兩個婦人客套了半天，這才站了起來。
深夜，一僧二女聊了好半天。
唐唐向兩個婦人謙虛的討教了死鬼怎麼欺負他們的細節……
過了好長時間，兩個婦人似乎也沒有走的意思。
這個，我是真沒有剛才死鬼那麼大的癮啊！
再說，剛才那麼一鬧，哪裡還有興致啊！
好說歹說，這才把二人勸走了。
臨走時，老婦人倒是沒什麼，可小婦人，還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