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直擊靈魂的問題
看著和尚直愣愣火辣辣的目光，金池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和尚他，莫不是要？
不可能吧！他可是出家人啊！
再說，我是男的啊！
不對，剛才和尚說，袈裟是他的夢中情人送的，難道？難道真是個花和尚？
壞了，金池有點後悔剛才自已說過的話。
現在怎麼辦？
是從，還是不從，這是一個問題。
罷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以色相侍人，也許和我佛的以身飼虎是一個意思，說不定，佛祖感念我的誠意，還能讓我立地成佛呢！
想到這裡，金池的心裡，產生了一點兒莫名的小興奮，“唐長老，不論做什麼，老衲都依你！”
“好！是個敞亮人！這樣，給我弄一桌上好的席面來！”
“啊，酒席？就這？”
“不然呢？”
“那好吧！”
聽了唐唐的話，金池鬆了一口氣，不過心裡卻產生了一點兒失望，畢竟，立地成佛的機會，好像沒有了。
……
觀音禪院的中院，一座乾淨優雅的禪房內。
金池讓人從山下弄了一桌頂級的席面兒，一臉諂笑，“唐長老，您看這個還行麼？”
唐唐很滿意，拍著金池的肩膀，“很好，你這人不錯，能處！”
“那袈裟的事兒，您看……”
“哦，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拿去吧！”
一邊說，一邊將錦斕袈裟團吧團吧，扔了過去。
金池大喜過望。
看著一桌子的硬菜，唐唐搓了搓手，“空空，坐！這幾天你也辛苦了，好好補補！”
“謝師父！”
師徒二人吃了好半天，唐唐這才發現，金池竟然還站在房門口，“你還有事？”
金池的老臉紅紅的，“老衲是想著，唐長老需不需要做作陪啥的？”
“不用，你自已玩去吧！”
金池悻悻然退了出去，心裡很失望，看來這立地成佛的機會，是真的沒有了。
而唐唐，當然不知道金池的小心思。
看著埋頭就知道吃的猴子，唐唐覺得，是時候給他一次深刻的靈魂洗禮了。
“空空，肉也吃了，想喝酒不？”
“想！”
唐唐一頓搗鼓，憑空變出來了一個大紙箱，上面四個大字，燕京啤酒。
想了一下，又咬了咬牙，兌換了一張遮天蔽日符。
……
西天靈山大雷音寺。
看著佛光鏡中取經人打人、吹牛皮和滿嘴噴糞的嘴臉，不止如來麻木了，大家都麻木了。
如來心裡說不出的彆扭，雖然大面兒上取經人是按著既定劇情，一個關卡又一個關卡的走的，但在具體細節上，跑偏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而且，取經人的行為似乎越來越明目張膽。
本想問問觀音，可一看，觀音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唉！這小娘，這幾日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會得給她叫後堂好好問問。
正看到取經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大箱子，佛光鏡陡然雪花一片，大怒，“維修科的人呢？滾出來！”
看到佛光鏡再次發生故障的觀音，嘴巴動了兩下，沒有出聲。
如來看著維修科的人一通兒忙活，心裡也有點煩躁，不過，現下錦斕袈裟已經到了老和尚的手裡，故事線還是正常的，接下來只要忽悠黑熊精去偷，也就不會出太大的差錯了。
看了一眼臉上滿是迷茫的觀音，這小娘，這些天是越來越有味道了。
悄悄柔聲說道，“觀音，你且去走一趟吧！”
觀音領命，直奔黑風山，到了黑風洞門口，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妙齡少婦，扭身進了黑風洞。
……
觀音禪院。
一箱十二瓶啤酒，猴子就喝了兩瓶，剩下的，全讓唐唐一個人給悶了。
可即便只喝了兩瓶，猴子的臉，已經和屁股一個顏色了，口中更是吵吵嚷嚷著，把他當年的光輝事蹟說了一遍又一遍。
唐唐看在眼裡，心中更是鄙夷，兩瓶就這個揍性了，還齊天大聖呢，啥也不是！
不過，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又兌換了一箱啤酒，用牙咬開了一瓶，遞了過去，“空空，再來！今兒咱爺倆一醉方休，喝死拉倒！”
猴子接了過來，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炫了半瓶，“師父，俺老孫……”
唐唐笑了笑，不自稱‘徒兒’，而是‘俺老孫’，有點兒進步了。
等喝到第四瓶的時候，也正好講到了被如來壓在五行山下，此時的猴子，雙目赤紅，說不上是憤怒還是傷心。
是時候了！
唐唐點了一支菸，遞給了猴子，“空空，我們為什麼要去取經？”
猴子愣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也許，我曾經犯下大錯，是為了贖罪吧！”
面對如此直擊靈魂的問題，猴子的眼中滿是痛苦和茫然。
“贖罪？贖什麼罪？”
“你原來在你的花果山，好好的當你的美猴王，與世無爭！”
“可天庭那幫人看你不順眼，屢次上門挑釁，殺你的猴子猴孫！”
“後來，騙你上天庭種桃養馬，羞辱你。”
“就這樣，他們還是不放心，趁著你在天上，派天兵天將將你的徒子徒孫屠戮殆盡，有這事兒麼？”
猴子點了點頭，雙目噙淚，彷彿當年花果山的屍山血海，出現在了在眼前。
”再後來，你忍無可忍，這才打上天庭，對也不對？”
“別人辱你，你忍，別人打你，你忍，可別人滅你滿門，你將其反殺，這是你的錯麼？”
猴子眼中靈光一現，但很快恢復落寞，“師父，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在五行山下時，觀音普菩薩曾來看我，告訴我說，即使他不仁，我也不能不義，如此，方能修成正果，況且，我終究曾犯下大錯！”
“你，你……”，唐唐氣的嘴唇發白，“你真是無可救藥！”
“我再問你，是觀音讓你和去西天取經的吧！”
猴子點了點頭。
唐唐取出金箍圈，在手裡摩挲著，“這個東西，你喜歡麼？”
“喜歡！”
“此物喚作金箍圈，是觀音讓我轉送給你的。”
“觀音說，你是上古兇獸轉世，窮兇極惡，冥頑不靈，難以管教，如若不是還有一丁點兒用途，早就將你打殺了！”
“只要你戴上這金箍圈，將永遠無法卸下，只要催動法咒，即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觀音還說，等到了西天靈山，讓我和她配合，一舉將你擊殺，讓你神魂俱滅，永遠消失！”
‘啪’的一聲，猴子將手中的酒瓶摔得粉碎，“師父，觀音真是這樣說的？”
唐唐看著猴子的臉，“空空，為師在小事上總是逗你耍你，可你想想，在大事兒方面，為師有過一次騙你麼？”
“你想想，當初陳小靜的事兒，為師是頂著多麼大的壓力，才讓你倆相見的？”
“當初那六個山匪，為師為什麼不殺他們，反而好言相勸？”
“還有，當初在五行山，為師為什麼不從山下直接救你？”
“那是因為，為師知道西天佛門的用心，為師實在是不忍心讓你像牛馬一樣為他人忙碌，然後，再像狗一樣被人殺掉！”
“說完你，再說我，你知道為師為什麼老是說自已十世修行麼？”
“那是因為，他們為了完成自已的大計，將為師活活打殺了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