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狂奔,終於氣喘吁吁的跑回了盧鹿的洞府,盧鹿一把抓起石桌上的葫蘆,咕嚕咕嚕的灌了起來。

緊接著又遞給了韓峰……

韓峰看了看他,雙手搓著衣角,硬是沒敢將酒葫蘆接過來。

這一舉動可惹惱了胖娃兒。

盧鹿滿面通紅,非常不滿的喝道:“你什麼意思?這個沒良心的傢伙,我還會害你嗎?老是來揭我的傷疤”。

“嘿嘿,我這不是怕你拿錯嘛!”

韓峰拗不過,靦腆的接過葫蘆,淺嘗了一口。不過還真是佳釀,入口微辣,回味甘甜。便忍不住大口的喝了起來。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得那叫一個痛快……

微醺之際,盧鹿也難得地露出了傷感的一面,紅著眼娓娓地向韓峰傾述著。

“五年前,父母執行宗門任務在某個秘境裡被一直敵對的屍傀宗內門天驕擊殺。爺爺得知訊息後,盛怒之下也不顧什麼以大欺小,趕到秘境出口一巴掌拍死了屍傀宗天驕。”

“這也引得在場的屍傀宗長老的憤怒,隨即兩人鬥了起來,幾個回合,屍傀宗長老也被爺爺擊殺。”

韓峰聽得一陣唏噓,這老道也太生猛了一點吧!幸虧之前沒有頂撞到他,這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不過打心底佩服。韓峰沒插話,也許盧鹿正需要一個傾聽者……

“金丹期修士的死亡,對於任何門派都是一種不可忽視的損失。屍傀宗一方面是為了找回面子,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其他同門一個交代。更是出動兩名金丹中期和一名金丹初期尋上了爺爺,在一場惡鬥下,爺爺拼死了對方兩人。”

盧鹿往嘴裡猛灌了幾口酒,又接著說道。

“在那一戰中,爺爺也在重傷之下逃回了宗門。但由於傷了道基,修為從金丹中期掉落到了堪堪金丹初期,壽元也大大縮短。”

說著盧鹿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這是他爺爺帶回來父母唯一的遺物,接著又頗帶遺憾的說道: “以爺爺不足三百歲成就金丹中期期的資質,將來未嘗沒有可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偏偏他又是個極其強勢和護短的一個人,做事全憑個人喜好,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所以也得罪了不少人。他也從來不在乎這些,不服打到你服為止,戰鬥力在同階之中屬於頂尖的存在。力壓其他四大堂,唯有視丹堂大長老郭溪為摯友外,其餘三堂對爺爺都頗有微詞。”

“所以在爺爺道基受損掉落境界後,他們經常落井下石。當中要數煉器堂和衍陣堂最盛。而賞罰堂,因為這次父母的隕落,對爺爺有所愧疚,蒲長老本是一個剛正之人,對爺爺之前的強勢,霸凌行為也沒做過多的指責。當然有丹堂的協調,他們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韓峰也初步瞭解了修煉界的殘酷,哪怕是同出一宗門,不管低階弟子還是高階修士永遠沒有那麼和和睦睦,當然也沒有那麼多對與錯,拳頭硬那你就是老大。

“爺爺經常說我性格過於善良,軟弱。怕他撐不住的時候沒人給我撐腰,座下也沒有其他弟子。更甚至,由於這幾年攻伐堂的沒落,以前的弟子長老很多都轉投其他堂……”

盧鹿一口氣述說著自已家裡的故事,說到動情之處,他抹了抹溼潤的眼眶,哪裡還有平日裡那傲嬌的神情……

“所以哪怕以他目前的這種狀態,都是想著如何為我鋪平道路。我不能讓他老人家失望,也在努力改變自已。”

“前幾月更是深入妖獸橫行之地去為我尋那洗經伐髓的逆天靈草,回來後就多了一個你。”

韓峰聽著盧鹿頗為傷感的講述。也是長痛惋惜,似乎鹿師兄的遭遇比自已也好不到哪裡去。

酒逢知已千杯少,兩人互訴衷腸……韓峰又是初次品嚐美酒,沒多久功夫二人已是人仰馬翻……

翌日早晨,洞府外的叫門聲把韓峰從睡夢中吵醒。

他搖搖晃晃的起身,緩了一緩,才感覺舒服了一些。便推了推旁邊鼾聲如雷的盧師兄,道:“鹿師兄……鹿師兄醒醒啊!好像有人在敲門。”

盧鹿撓撓嘴,哼唧道:“哪有什麼人敲門,再睡一會。”

“真的,是真的有人敲門。”韓峰一把將盧鹿拉了起來,這回兩人這下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敢出來是吧?打小爺的時候膽子可大了。”

“怎麼?現在成縮頭烏龜了?”

轟隆,轟隆……石門顫抖著。

“鹿師兄怎麼辦?我們被堵了,聽聲音,外面不止他一個人,肯定帶幫手了……”韓峰驚恐地說道。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叫盧師兄,叫盧師兄,還要我說多少遍……”

“可……可是……”

“這洞府有禁制,他想要破門沒那麼容易,至少得築基期實力。人家築基前輩,誰有空搭理他這個煉氣期的傢伙。”盧鹿一臉不屑,打斷了韓峰的話語。

這下韓峰彷彿吃了定心丸一般,暗道:“不相信他們能一直把洞口堵著,等他們走後,我再回自已住的地方,反正又不知道我住哪裡。”

於是乎扯著嗓子道:“雷師兄,你頭上的包消了嗎?”

“ 咦……你個小王八蛋也在裡面,那倒省事了,一個一個找多麻煩。滾出來吧!”雷邦咬牙切齒地吼著。

聽到韓峰這賊賤,賊賤的聲音,雷邦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轟隆轟隆……

石門輕輕搖晃著,但就是差那麼點意思,盧鹿乾脆又回到臥榻上,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韓峰也不閒著,搬條小板凳好整以暇的坐在離洞口十來步的位置,朝外面繼續扯著嗓子大喊道:“棒子大哥,下回我不打你腦瓜子了,你回去吧!”

“你這是在找死!等會我破開洞門非打爛你的嘴,敲碎你的骨頭……”外面的雷邦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咬牙切齒地吼道。

“鹿師兄,你確認這洞門擋得住他嗎?”韓峰好像是被雷邦的話嚇到了一般,朝盧鹿確認道。

盧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師弟平日裡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其實腹黑得很,還有這嘴也不是一般的賤了,好幾次連他都忍不住想要出手將其撕爛。

看來這傢伙被趕出家門不是沒有原因,不然他那便宜老爹過不了幾年非得被他嚯嚯死不可……

“不出來是吧?”雷邦咬咬牙,肉疼得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籙繼續吼道:“給你們十息,再不出來,別怪我轟碎你洞府。”

“嘻嘻……又說大話了不是。”韓峰翹個二郎腿,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看你真是找死!”

雷邦真不愧是煉器堂二世祖,煉器堂本就以煉製法寶和符籙為主。要想發揮法器的威力,持有人必須得有那個實力駕馭。而符籙就不一樣了,不管你修為高低,只要引動符籙,就能發揮出本身的威力,缺點就是一次性用品。

隨著一聲破空的聲音,石門終於出現了裂縫,兩息過後四目相對……

“那個……那個……雷師兄這麼早啊……吃早飯沒……”韓峰見石門破碎,瞬間變臉,諂媚地向雷邦問候道。

真是尷尬的一瞬間,連盧鹿都想為韓峰挖一個地縫。

雷邦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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